第10章 拜访西院
黎洋就跟在碧玉身后，等她掀了帘子，薛云舒刚开口“怎么样…”就听见碧玉抢先说道：“二太太，大小姐来了。”
薛云舒心里一阵嘀咕，“她怎么来了。”恐怕她听见什么，强作镇定。微皱眉头，说道：“快请。”
黎洋像是没事人一样，满脸笑容进屋，看见薛云舒过去拉着她的胳膊，热情的说道：“二太太怎么回事，这两天也没邀请我来坐坐，难不成，几年不见和我都生分了？”
那薛云舒也是一个极会伪装的人，也堆起满脸的笑容，亲热的反拉起黎洋的手：“怎么会呢，大小姐说这话才是跟我生分了呢，快坐到婶子旁边来。”她一面拉着黎洋往凳子上坐，一面吩咐碧玉上茶。
黎洋拉着她心里一阵恶心，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样的演戏虽然以前也常有，但是像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
薛云舒又说道：“你看这两天不刚出新年，家里忙里忙外的事多，你也知道，家里也没别个管事的，这些麻烦也都摊在我身上，没个空闲。“
黎洋嘴上笑说着：“没事，我不过过来看看二太太，怎么还变成了二太太的倾诉对象。”心里却骂道：叫你装，看你还能装多久。”
反而是薛云舒一愣，讪讪地笑着。
“哎，我怎么没看见小荷？堂婶不是最喜欢她的吗，怎么不见人？”
她显然没想到黎洋会问那个小丫头，笑着将裙摆整理一下，说道：“她娘来领她，说是给许了人家，要带回去成亲，咱们也不能一直把她留成老姑娘不是！”
“哎呀，是吗？那会儿我还打趣她说要给她添个嫁妆呢，没成想这么快就嫁人了。”黎洋边说着，边看薛云舒脸上的笑尴尬的挂着，小荷到底是不是她娘领回去成亲的，薛云舒可是最清楚不过，那不过是她使得计策，赶出门的罢了。
赶巧，碧玉端着茶水进来，一人一杯放在八仙桌上。
黎洋端起来，吹了吹，小啜一口说道：“堂婶屋里的茶叶换了啊？往日我来都给我喝龙井，今日换铁观音了呀？”
不仅是碧玉的神情紧张，连薛云舒都变了脸。
“这丫头是新来的，不知道大小姐的口味，还希望你不要怪罪。”然后深锁眉头朝着碧玉喊道：“还不快给大小姐换了来。”
等到碧玉将茶端出去之后，黎洋笑道：“堂婶啊，这丫鬟不好用就换掉，黎家多的是伶俐的丫头，比如说你放我们院里的那个就很中用，我原还想着好用的话，就带回去，到时候还望堂婶别介意。”
薛云舒听这话里套话，心里也是冷笑，也不知道薛云巧那个冤大头被这妮子宰过多少回，什么好东西都想带走，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这丫鬟要是带走了，月银可就不是黎家出，她还巴不得少出些钱呢。
“不过是个丫鬟，你想要就拿去，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到时候连卖身契一并给你，省的你还老惦记。”
果然是处事精明周全，换做是薛云巧，黎洋可能会从心眼里感谢。可是薛云舒这么做，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怕惦记着珍妮的卖身契，总是回来的话，她要穿帮的。可是黎洋也是人精，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亲昵的拉着薛云舒的手，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等到碧玉进来，看见这和谐的一幕，以为自己眼花，心里还骂着黎洋蠢。
黎洋连水碰都没碰一下，起身准备离开：“行了，堂婶别送了，我来也就是为了问你要那个小丫鬟的事情，既然堂婶都应下了，那我就回去看书了。”
薛云舒听见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绕来绕去就为这事，害得她以为自己被发现，担心了一上午。
她让碧玉去送黎洋，确定这个大小姐确实走了，碧玉才回到屋里，和薛云舒说起薛云巧的事情。
“没有发现她那里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我去的时候早饭还没有吃，说是恶心，没什么胃口，又告诉她，让她多为大少爷考虑考虑，可我看她也彻底明白咱们做的事了。”
薛云舒冷笑一声：“哼，知道又如何，我找到的这个药，只要连续服用一年，就会瘦成皮包骨，最后像一具干尸一样‘饿死’。”她想了想还要半年多，她就可以代替姐姐成为黎家的女主人，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然后又正色道：“你在哪里碰见那个丫头的？”
碧玉先是一问：“你说大小姐？奥，我在西院门口，看她像是从正屋那边过来的。她说奴婢看着面生，把奴婢叫住了。”
薛云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见碧玉说：“可是前两天吃饭，奴婢也在小姐身后，这大小姐就没瞧见奴婢吗？”
“这丫头眼高于顶，听二爷说，大爷大太太都快把她宠上天了，她能看见你？她眼里怕是连老爷都没有呢，说是和云巧关系好，这么看来，也不过是做做戏罢了！”
“会不会…会不会大小姐发现了什么？”
薛云舒思索一会儿说道：“应该不会，全家上下，也就老爷那几个主子知道，连下人们都没看出来，一个宠坏的臭丫头能看出来才怪。”
“那会不会大少爷告诉她呢？”
薛云舒听见，有些不安，给碧玉说：“你现在去看看大少爷在干什么，若是无事，叫大少爷来一趟。”
碧玉顿时满脸笑容，称是。
“等等！”薛云舒喊住碧玉，碧玉立刻一脸疑惑，“把你的心思先收起来，你看你一脸春光。”她顿了顿，觉得说话不能这么强硬，毕竟在黎家他也就碧玉和薛厨娘两个心腹，她神色柔和下来说道：“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掌控黎家，到时候，等我当了真正的二太太，把你塞在大少爷房里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不行，你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的什么心思，以后别把想法都挂在脸上，稳重一点。”
这番话犹豫一颗定心丸吃进碧玉的肚子里，她确实仰慕大少爷，即使做个通房她也愿意。就凭她一个小丫鬟，做大少爷的通房也是极有面子的。黎家就这一个男丁，以后就是黎家的一家之主，最不济她也是个姨太太。想到这里，虽然满心欢喜，也不在面上显露出全部。一个微笑，朝着薛云舒行了一礼，说道：“碧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