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鹏飞樱开一鸣笛
李沁给陈佳琦和武微芳讲了一个柏拉图《理想国》里面的洞穴寓言。
故事说的是在一个洞穴里,一排石头人背对着洞穴口,他们身后有一堆火,阳光也可以通过洞穴口照进来。不过由于是石头人,他们是固定的,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下,其他部位都不能动,在他们眼前有一块石壁,所以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就是阳光照耀投射在石壁眼前的影子,还有火把燃烧时投射在石壁的影子,这些就是石头人的全世界了。他们认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不过有一天,其中一个石头人可以走动了,他转过身,看到了火把,走出洞口,看到了太阳,大地,森林,才知道这个世界大得很哪,比他们原先了解的大多了,于是他回到洞穴,和其他石头人讲他看到的世界,结果其他石头人认为他疯了,胡说八道,世界就摆在眼前,就是石壁上的影子,真真实实存在在眼前,什么太阳啊,森林啊,都是妄想症啊,肯定是疯了。
简单来说,石头人是活在平面的二维世界的,就像活在一张纸上那样,他们所了解的,都是三维世界经过这张纸的一个截面而已,不过他们就活在二维世界里,所能感悟的,看到的,也局限于二维世界里,没有办法感悟到三维世界的。
三维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活着的真实世界了,那么问题来了,二维世界所感知的都是由三维世界的一个截面决定的,那么三维世界呢?我们看到的三维世界的物体运动,各种天体运动,又是由什么决定的呢?三维的上面是不是存在着一个我们无法感知的四维世界呢?我们所感知的也只是四维世界的一个截面吗?想想是很有意思的。
当然,柏拉图用这个故事没有说到四维世界,四维时空是近代爱恩斯坦提出的。柏拉图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1:我们一直说眼见为实,不过很多事情,我们看到的都仅仅是表面的,真理永远隐藏在深处
2:我们活在某个圈子,就注定局限在某个圈子,如果不跳出这个圈子,我们就永远看不到真理的。
3:真理,都是颠覆性的,疯狂的,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的。掌握真理的人,通常都会被社会排斥。
第三点是这个故事的特别想说明的。看看我们人类的历史就知道了,哥白尼的日心说,伽利略的斜塔实验,还有很多中世纪提出新观点被烧死的那些人,特别还有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也是因为言论颠覆了当时的宗教,被判死刑。柏拉图用这个故事很内涵地表达出来。同时我们也应该想想,我们生活中有没有那样的疯子呢?他是疯子还是真疯子呢?
我们生活在当下,何尝不是认作他乡为故乡。
旁边一个男兵说,巍峨的群山,勾画山谷的壮美;奔放的溪流,再现粗犷的旋律。在那沦落的大山深处,许许多多人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纷纷南下。渐渐地只剩下老人、小孩驻守着这个被遗忘的村落。他终于长大了,像父辈们一样走出大山一直是他的梦想。
年少的他跟着老乡孤身来到了滨海城市温州,与老乡一起在瓯江畔上干起了搬运工作。这天有一户人家要求他们搬移一些沉重的家具。面对狭窄而曲折的楼梯,平时空手上下楼都很吃力,更何况今天是背着一个笨重而庞大的书桌。但他绷紧和严峻的面庞告诉他人“我可以!”他蹲下身子,用绳子紧紧地拴着桌子,犀利的眼神扫射着每一个角落,认为都系紧了后,他吸了一大口气,用绳子紧紧勒住自己,憋着气身体使劲向上伸展,一根根青筋像一条条小青蛇,缠绕着他通红的脖颈,在场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终于桌子在他的不屈不挠下,紧贴他被汗水浸透的衬衫,悬在了空中,主人上前帮他提了提桌子,跟着他上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边用手托着桌子,深怕他支撑不住。但他步履从容,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走着。终归到了主人的家,刚放下压得他头晕目眩的桌子,一条热乎乎的毛巾就递了过来,他坐在地上,擦了擦被汗水浸泡的脸。主人又递来一杯盛有蜂蜜的水,他连忙推辞,说只要普通的水就可以了,但主人的盛情难却,只好接来一饮而尽。一股突如其来的温暖刹那间喷涌而出,让他感到家的温暖。“多好的人家,帮我扶上楼,到最后还对我如此关照。温州人真的很友善啊!”在剩下来的时间里,他干得更卖力啦。
当月亮爬上黑夜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双脚,走在喧嚣的街道,灯红酒绿丝毫也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回到破陋的工棚,工友看到他如此疲倦,便友好地给他放松四肢。紧促有力的敲打声撞击着他的耳膜,疲倦席卷他全身,耷拉着眼皮,渐渐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他和奶奶坐在竹院里仰望着点缀黑夜如水晶般若隐若现的点点繁星,萤火虫打着灯笼和他捉迷藏,知了在树上尽情为他们伴奏。奶奶右手慢摇这蒲扇为他驱热。左手还替他轻抚胀痛的小腿。每当想爸妈时,她就蜷缩在奶奶的怀抱里,奶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便用蒲扇指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说:“孩子呀,天上的星星你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吗?那是北斗星,那两颗是牛郎织女星,他俩还有一个神奇的故事呢!”于是就给他讲起了故事,他听得入迷,渐渐地觉得自己也好像跟随牛郎进入天宫,去寻找美丽的织女,就在他觉得起飞的一瞬间,在奶奶松手的那一刻,是不舍还是害怕拼命地大喊“奶奶——奶奶——”
当他被自己的呼喊声惊醒的时候,发现工棚里只有自己孤独一人,定了定神,饥肠辘辘,才发现晚饭还没吃。揣着几张褶皱的零钱夺门而出,找到了一家卖米面的小摊,要了一碗肉丝米面,老板娘娴熟的把白而剔透的面条遛入浓烟滚滚的铁锅,出锅的时候拌上肉丝和咸菜,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因为这是奶奶最喜欢做给他吃的面条,是作料特多还是肚子特别饿,他终觉得今晚的面条是来温州后最好吃的一碗。
“多少钱?”
“三块。”
“你为什么卖给我只要三块钱,只是别的店的一半价钱?”他很疑惑。
“因为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我儿子,”那女人微笑着说,“我儿子年纪、个子都跟你差不多,他在自己老家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当他拖着—身疲惫回家的时候,如果有人为他煮上一碗他也喜欢吃的肉丝米面,该有多好呀!”老板娘说完又舀了一匙肉汤倒在他的碗里。他感激地忘了她一眼,她笑而不语只爱怜地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吞食着。
远处一颗格外耀眼的星星闪烁着,为这温暖的人间记录着微笑,天空因爱而不再黑暗,冷风因情而不再刺骨。他乡似故乡,即便身边的人迥然不同,但情依旧厚,爱依然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