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还礼

到了傍晚，程天愚和庄诚，叶天依走在大街上，看到这熟悉的街道，程天愚内心说不出的感慨，因为上次走在这里自己头脑并不清晰。如今想起来，那些历历在目的事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三人走到米铺，看到米老板正在忙着，心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程天愚走进米铺，轻声叫道：“叔。”

米老板听见叫声抬头看见程天愚，激动的说：“莽子，是莽子。你回来了。”

程天愚急忙回：“是我，叔，我回来了。”

米老板诧异的说：“你说话不愣了，你不傻了？”

叶天依轻声笑着说：“呵呵，莽子，对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傻子。”

程天愚无奈的说：“师姐，可别取笑我了。”

叶天依对着米老板说：“老板你可知道，这个莽子，可是现在的江南武林盟主，程天愚。”

米老板更诧异的看着程天愚说：“程天愚就是你？莽子。”

程天愚回：“是我，叔。”

这时米老板的夫人回来，看着程天愚说：“这不是莽子吗？”

米老板说：“是，是，是，你快去做饭，今晚就留下来吃饭。”然后走出铺子到附近的街道见人就说：“莽子回来了，莽子回来。现在是武林盟主了，不傻了……”一口气说了好几遍，不一会儿，米铺也围满了人。

程天愚被包围着，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边回答众人的问题。卖鱼的大娘上前拉着程天愚，说着：“哎呀，哎呀，不傻了，看起来真是一表人才。”卖菜的老伯也说着：“不错，不错，就知道这天养的孩子有出息。”众人你一嘴，我一舌的说着。场面非常的热闹。

过了一会儿，程天愚叫住所有人：“各位。各位。”此时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程天愚说：“各位，叔伯阿姨，我莽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从小流落至此，智力不全，全得各位叔伯阿姨的照顾，谁家有饭就给我一口，我才能活下去。莽子无以为报，在此谢过了。”说着程天愚跪下给众人扣了一下头。

这时卖鱼的大娘急忙扶起程天愚说：“莽子，你吃不了多少，现在你有所成就我们也高兴。都做了盟主。我们都替你高兴。”

米老板这时也说：“对呀，都听说了，江南武林出了个小盟主，武功盖世，为人正直，想不到竟是我们的莽子，我们比谁都高兴。”

程天愚起身说：“谢谢各位叔伯阿姨，回家的感觉真好。”

米老板说：“这里永远都是你家，欢迎随时回来。”

说着，众人又开始喧闹起来，这似乎比谁家娶新媳妇还热闹。一旁的庄诚和叶天依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一旁等着程天愚。

吃过晚饭，三人准备回王府，走在路上，程天愚看到了当年的私塾，程天愚对二人说：“庄大哥，师姐，你们先回，我还有事要办。”

庄诚和叶天依点头，程天愚去往了教书先生的住处。

到了小院子，程天愚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老者来开门，正是教书先生。

门一打开，教书先生一眼就认出了程天愚，激动得说：“莽子，你回来了？”

程天愚回：“先生，学生回来了。”

先生说：“你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里面坐。”

二人一同走进屋里，先生的老婆见来人惊讶的说：“这不是那个莽子吗？”

程天愚起身回礼说：“师母。”

老妇人木愣了一下，点头回应：“嗯。”心里还是有些惊讶。

先生这时问：“莽子，可吃过了？过得可好？”

程天愚回：“学生吃过了。”

程天愚见到眼前这个已经略显老态的先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立刻跪在地下说：“承蒙先生教导，教我认字识礼，我程天愚才有今日。不然我不会学得一身本事，更不会机缘巧合恢复智力。这一切都是先生所赐，愿意教我这个智力不全之人。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多谢先生。”说着连给先生扣了三个头。

先生立刻扶起程天愚，说：“天愚，对吧。我肯教只是其次，主要是你肯学，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程天愚说：“我不会忘了先生的恩情。”

先生问：“上次你回来忘了问你你是如何恢复？”

程天愚回：“那日离开恭州……”

先生听完程天愚的奇遇说：“真是老天助你，一道惊雷让你恢复如初，你得感谢上天，做对的事情。如今得恭亲王赏识，你应该尽全力辅佐王爷，以报天恩，也算报答了我吧。”

程天愚点头回应：“是师父，天愚定会全力辅佐王爷，早日助王爷收腹燕云十六州。”

先生说：“好好好。你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老了，作为教书先生，这辈子有你这个学生够了，一个先生一辈子能教出一个像样的学生就够了。”

程天愚点头说：“那先生早些休息，我走了，回头我再来看你。”

走出大门的程天愚，回头看了屋内，心中莫名有些酸楚。这时老妇人来到程天愚身边小声说：“莽子，你来看看他也好。大夫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三个月。本来好好的人突然就病了，也就两个月的事。这两天他老是念叨你，说他最放不下的学生就是你。担心呀。你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不过也好，你来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程天愚听见此话，泪水忍不住的滑落下来。跪在地上对着屋内磕了三个头，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