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简单吃后,兰兰困了,她的两只手梦幻地向前伸去,嘴里吐出一个哈欠,小脑袋扑通倒在桌上立刻睡着了。我只好把她抱去靠墙的一个沙发上躺下,那个沙发放在我以前在这里睡觉的地方,好像我和他们还没有分开多久。
小菲把裹在她怀里的一条粉色毯子当被子盖在兰兰身上。这毯子刚离开小菲,她就打起一阵哆嗦,她的单薄暴露无遗。
我看着她,她也看看我,我们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两个疲倦的脑袋正在疯狂的想着接下来怎么办?两幅相对的面容却没有合适的词语从嘴巴里蹦出来。
尽管夜晚爬上来了,我和小菲还相对坐在饭桌两边。出租房里出奇的安静,整个村庄同样没有一点声音。我突然幻想着安发出“哇”一声呕吐的声音,一个深度酒醉的人突然醒了,然后我们跑进房间看见安上半身离开床面,一张脸像一台抽水机皮管出口正吐出一滩滩半消化的食物残渣,很臭,但我们都笑了。
也许小菲的双手开始捧上脸庞,她的脸消瘦。我的脚疲惫地伸出去,咣当一声,刚才放在桌底的那瓶青稞酒倒地了。我弯下去把酒捡起来,小菲的保暖鞋耸立着毛茸茸的白毛像一个白天。
我把一瓶青稞酒放在桌子中间,过一会咬开了瓶盖。我说节哀顺变,就喝下一口。也许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稀里糊涂地买了酒。
酒很烈,很配现在的心情。我说你也喝一口吧。把酒瓶递给小菲。小菲接过去,犹豫起来,忽然喝下一口。我看见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又说节哀顺变。她痛苦地问安怎么办?双手抱着脑袋。
我说要不报警吧。
她说那样可是她要坐牢,她不想那样,她不想那么快就坐牢啊!
我很同情她。
我说除非我们谁也不说,当然也没有别人知道。
但是我们必须把安“处理”了。
很快我们把一瓶250毫升的青稞酒喝光了。小倩的目光迷离起来,我第一次不胜酒力脑袋里有无数的蜜蜂嗡嗡飞过。
小倩问我怎么处理安?
我有些异想天开地说要不我们把他埋在那口石缸底下。
小倩又问,这样可以吗?
我说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