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1手与足
“老大，我们定位到了罗生的手机，出现在了泰国，要过去吗？”一行人在出租屋里混着日子。
“泰国？那么远？我们有办法过去吗？”杀手老大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可以过去，但是武器没有办法带过去。”
“那就行，拿着钱，带了那里买就行了，这票必须要做，要给兄弟报仇，我们也要赚点钱。”杀手老大冷着脸，咬着牙。
n5码头宾馆里。
“茅叔，现在怎么办？我们不好抓到它，我也帮不上忙。”阿五浮在半空，非常失落的神情。
“没有办法，那个小鬼会啃食你的阴气，你最好避开它，没了你的帮忙，我也很难控制他的速度，好在我们这里有它最想要的东西，它一定会过来取这几人的性命，但是我担心.......”老茅双手按着额头，十分惆怅。
“担心什么？”
“刚才，它多少受了点伤，恐怕会找人补回来。那就麻烦多大了，如果放开了吃人，这简直就是它的屠宰场啊。”
宾馆房间里，巴颂老婆抱着熟睡的孩子，眼里面毫无神采，显然血娃娃的存在重新刺激到了她。
“晚点新闻报道，n5码头附近昨夜发生两起命案，死者均为青壮年男子，死因还未查明，警方已经抵达现场并进行了封锁，据目击者称，死者面目狰狞，只剩一具干尸，暂时还未清楚死亡时间，本台将对此事件进行跟踪报道。”
“罗哥，罗哥你看这个新闻。”手下把手机递给了罗生。罗生紧锁着眉头来到了老茅的房间。“大师，您看一下。就离这里不远。”老茅看着手机里的报道，心里越发着急，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多少跟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怎样最快解决这件事却又无从下手。
老茅“只能等到晚上了，罗生，附近有没有清净的空地？”
“有，这里是码头，有很多闲置的仓库，我可以让手下安排。”
“好，越快越好，趁天黑之前，我要做些准备，安排好以后通知我。”“好。”
康仔房间里，就只有康仔一个人，从昨天见到罗生以后，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此刻看见罗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咚咚咚！“谁？”“是我，罗生。”
康仔内心做了挣扎，“罗生居然敲门了？要不要开门呢？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会不会杀我？反正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终究要面对的。”
嘎吱，门打开了。罗生手里拿着两瓶拉菲，默默就走了进来，康仔也没有说话，在罗生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到了窗前的桌子旁。
罗生打开葡萄酒，倒进了各自的杯子，缓缓举起了酒杯，康仔看到酒杯楞了一下，“这是普通的酒，没有毒。”罗生说完，一饮而尽。罗生平时不是这样喝酒的，看到罗生空空的杯子，康仔也索性将酒全部喝了下去。罗生拿起酒瓶，倒了进去，又是一饮而尽。两人一杯又一杯，没有停下来，直到罗生拿出第二杯酒。
“生哥，其实我对你.....”
“不要说了。”罗生打住了康仔的话，又将杯子的酒倒上。寂静的房间，两个男人默默地望着窗外的夕阳，仿佛自己的人生也将要走到终点。
啪！罗生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震倒了桌上的酒杯，酒水一滴一滴，从桌面滴在了光亮的皮鞋上。
手枪直对着康仔，康仔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
“康仔，我们喝着最好的酒，享受着最好的风景，还想要什么？”罗生怒目瞪着康仔。
“生哥，我想集团越来越好。”
“真的是这样吗？”
“生哥，我跟了你七年，这七年，我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社团，就除了你说的那些再等等。让我无力在跟随你。”
“康仔，凡事都是有规矩的。”
“规矩？什么规矩？我们是毒贩！还能讲什么规矩？”
“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这么傻吗？你觉得有多少事是由我来决定的？一切都是罗哥在指挥，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罗生的眼神温和了许多，“我也知道你有你想要的。”
“呵呵”康仔站起身，站在了窗户旁边，“生哥，我想要的是这片海，是所有的东西，所有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我都要。”
“康仔，你对金钱这么着迷吗？”
“生哥，你是孤儿吗？你是要饭长大的吗？你知不知道一块钱可以买几个馒头？一百块可以过多少天?一万块可以让多少人为你服务！”康仔低着头冷笑着，有些自我嘲讽的意味“苦日子我已经过了，我吃了所有人都没吃过的苦，努力了所有人都没尽过得努力，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吗。你要过饭吗？你睡过马路吗？你不会知道的，在我遇到你以前，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受过了所有人的冷眼，现在我想站在山的最顶端。你还记得吗生哥？我为自己活，你呢？”
罗生回想起了初见康仔时的对话，那是罗生最落魄的时候，心如死灰的时候。
“生哥，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而活吧，至少我知道要对自己好一点，有错吗？我为社团出了那么多力，我只想多赚点钱，有错吗？我过惯了一天一万的生活，你让我怎么过一天100的，你说我有错吗？”
“康仔，你的想法太极端了。”
“极端？我想变得更好，怎么就极端了。你有没有帮我问过老天，他赐予我生来就是乞丐的时候，赐予我十几年忍受贫苦的时候，是不是对我太极端了。呵呵，对了罗哥，极端的不只是我，这七年来我基本上跟你寸步不离，你从没近过女色吧，我知道，你是不是对自己也太极端了？”
罗生呆呆的想着康仔的话，没有做答。
康仔：“其实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愿意面对自己的欲望，你不愿意。”康仔重新坐了回来，喝干了杯中的酒。“生哥，你还那么年轻，有你在，你觉得我要多久才能做到你的位子？恐怕是遥遥无期。”
罗生静静地干掉了自己的酒，把枪重新别在了腰间，康仔说的没错，到现在，罗生还没法面对曾经的自己。
七年的相处让两人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的两人既像兄弟，又像仇人。
废旧车间里，老茅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
“总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