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亡
“你都不问我是谁?”蓝衣人问道。
琳琅摇了摇头,这里的世界一直都是无情的,对她而言只要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她自知自己是资质平庸之人,如果有人救了她,给她机会她为什么要拒绝?
在抱琴山庄这近十年,她学了些东西,可是一直也都是缓慢的往前走,她常常在想若是等潇潇他们都可以顺利升到兰景苑,她是不是会被“销毁”就好像曾经不出成绩的师姐们一般。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这个人可以顺利的走进山庄,大概也有一定可能带走自己,这次任务失败铁先生或许没有罚她,但是庄主呢?这种连坐是可怕的,一方面是惩罚,另外也是灭口,虽然自己心中可以顺利的勾画出安镇的地图,但是总会画完的,画完之后呢?
“当然!不过你一点也不好奇?万一我让你死呢?”蓝衣人明显有些诧异,声音有些上飘。
“在这里也未必能活,我进入山庄本就是为了苟且活着,若是你费了大力救了我之后又杀死我,连我自己也想不出你为什么这么傻?”琳琅淡淡的说道。
“呵,果然你还是有几分脑子的,并不完全是笨的,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好吧,那我们走吧!”蓝衣人说着伸手拉住了琳琅的衣袖。
“诶?就这么走了?”
“难道你还想等人?”
“不不,我穿成这样怕是……”琳琅看了看自己一身中衣,“现如今还有些凉,总给我穿件衣服吧?!”
“无妨,练武之人,死不了!你平时不也睡在草窠里?”说着不由分说拉起琳琅便往外走。
其实说是往外走,实则是连纵带跃,几个转身之间便已经纵出了抱琴山庄。
琳琅轻功还可以,但是却发现自己拼着劲也只能勉强跟上,后来若不是蓝衣人抻着,自己几乎力脱。
“恩公,我现在快累死了,咱们还要跑多久?”琳琅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着。
“怎么?这就不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抱琴山庄的势力范围有多大?现在这里离你们庄主还太近,不快点逃,等你们庄主‘醒’了,怕是你立刻就小命休已。”
“喂!我真的不行了,先生,……我……怕是真的跑不动了……”又挺了几里,琳琅的衣襟全被浸湿了,这回到不担心夜深露重染了风寒,倒有些害怕再跑就力竭而亡。
“真是没用!刚觉得你还是可造之材,谁承想这小身子骨真是不行!也罢,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说着蓝衣人猛地停住,转身开始用金粉在地上撒画起来!直到画出一个非常规整的好似楼阁一样的东西。
“行了,你进去待会儿,一时半会儿他们看不到你,你去楼里歇歇我去取些东西,里面有吃有喝,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换换衣服,我看你这个鬼样子怕是一会儿见了夫人也是会被笑话的。”蓝衣人顺势将琳琅一推。
刹那之间,琳琅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金光,赫然是一座三层高楼,金光闪闪的,推开大门,居然富丽堂皇。
我的天!这是哪儿?琳琅吃惊不已,可是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居然没有路,自己好像也只能进去。
奇怪的是这里的楼阁虽然高,却并没有牌匾,也没有楹联,推开楼门,里面堆叠的尽是些奇珍异宝,却丝毫没有规律。
仿佛这里就是个库房,没有人住,也没有人整理,不过好在这里没有任何灰尘。好不容易她找到一条上楼的路,楼上似乎稍微有些松宽,摆放着各式衣柜衣橱,里面各色绸缎服饰鞋帽交错堆叠,看样子不知道从哪里直接搬出来的,也没人打理。
琳琅随手找了件不甚艳丽的胡服,又找了双自己勉强能穿的皂色软靴。虽然在抱琴山庄里师父也教过自己哪些衣物是什么人穿的,但是自己总也不是特别敏感于服装饰品,因此野地里的活大多派给她,哪些去酒肆交际之所打探消息的事情都派给潇潇她们。好在琳琅自觉自己从小是苦出身,没有任何排斥的想法。
换好衣衫琳琅又看了看挂在柜中的几件彩云色纱衣,虽说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但是轻薄软韧似乎不像是自己见过的任何人穿过的服饰。说它是纱到好像更薄,说它更韧,似乎并不像那种轻轻一碰便会破碎的金贵物件。她轻轻抚了抚,感觉那纱似乎还可以伸缩,仿佛有温度还会动。
琳琅马上撒了手,生怕碰到了什么贵重物,弄坏了不知道要填多少债,如今那个不知出身的人物将自己从山庄放了出来,若是碰坏了他的物件,也不知要卖身为奴多少年了。
百无聊赖之间,她又走上了三楼,这里和下面两层完全不同,规整多了,陈设也好,中庭的位置还有几盆说不出名头的花草,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屋内还有茶点摆在桌上,甚至还有一只红泥火炉,上面温着热水。
跑的太久了,琳琅口干舌燥的,此时也不多想,顺手抄起一只茶盅,拿起水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水,还不待水凉,便大口灌了下去,一时间热水入口,自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眼泪汪汪的让她不自觉捶胸顿足。
喝完水,琳琅又支棱精神挺了一阵子,也不知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最近一段时间琳琅真的是累了,好容易回到抱琴山庄,还没有睡一个囫囵觉便被蓝衣人拉到了这里,困倦如此,早就丧失了探马足够的敏感,也不知道自己能睡多少,她昏昏沉沉的意识丝毫没有让她保持一丝的警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感到有人踢她,突然之间她便跳了起来,迷迷蒙蒙的眼前,刚才看到的亭台楼阁早就不见了,若不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胡服皂靴,她还真是怀疑自己刚刚是自己的一场梦。
“谁?”琳琅一醒来便揉着眼睛环顾四周。
“我!”蓝衣人依旧一袭蓝衣,只不过这次不是短打而是一身长袍,手持折扇,只不过面前仍旧覆着蓝色的遮面。
“恩公,什么时候了?我睡着了?”琳琅问道。
“嗯,睡得怪香得,要不是我们还得去见夫人,我都不忍心叫你了!”蓝衣人言语之间也不知是可怜她还是戏谑。“好了,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