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事
葛藤在柳翩翩的书库里漫无目的的寻着,本来也希望渺茫,这个柳翩翩的藏书多数也是那种杂书多些,若是真说起来典籍也都是些医书或者术书,翻了几十本也不见一本讲明如何探查人记忆的法术。
“这可如何是好,明明有人用探魂术,可是却查不出是谁?”葛藤游移的看着架子上的各种书籍,自言自语道。
“呦,什么事情让我们葛先生这么为难了?”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小声飘然而至,葛藤便听到乐的喜不自胜的柳翩翩飘到自己近前。
“你的事情办完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嘛,我这里倒是不十分顺利……”葛藤不想多说,仍旧看着书发呆。
“你是觉得有人探查了那个小丫头的记忆,然后又查不出是谁?”柳翩翩忽闪着自己的一双大眼,努力装出少女般可爱的样子。
葛藤嗤之以鼻,“你省省吧,你都这般德高望重了,且不要在我面前扮可爱……怪毛骨悚然的,若我不知道你,还以为你要下什么勾魂术呢……”
“切,没意思,我勾魂也不勾你,你就是根破藤条,对我修行毫无益处,我才懒得在你身上费力气呢。”
“哦?你现在一脸喜悦,难不成得了什么好东西,想跟我炫耀不成?”葛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惜我现在没空看你炫耀。”
“嘿,你还真别不听,若我说这事与你那个小姑娘有关系,你可怎说?”
“你打探到什么了?”葛藤立即来了精神,虽说他不觉得柳翩翩一定有立刻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显然她说得出来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你还记得悬丝么?”
“悬丝?!”
“正是,这悬丝的来历可是有些特别,须知它不是蛛丝那种丝,它是菌类的种子,是漫天飘散的东西,所以……”
“所以当人俑和活人对视的时候,悬丝从人俑体内涌出,进入活人七窍……”
“没错,正是这样的,你说你当初脸上蒙着帕子,并且你并不是真的人,而琳琅进入安镇时并没有帕子保护,且进入镇里的鱼眼处,她却没有变成人俑?!”
葛藤点了点头,“难道她体内也进入了悬丝?”
柳翩翩皱了皱眉毛,“这就奇怪了,若是说她没有吸入悬丝,怕是也太巧了,而若是她真的已经吸入悬丝,没道理这么久了仍旧还活着。除非……”
“除非什么?”葛藤追问道。
“除非她本身也非人,如果她是半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的父母有一方也是精怪不成?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个?”葛藤听得越发悬了。众所周知,人与非人根本无法结合,又怎么会生出半人?
柳翩翩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我曾见过古籍中有说使用精怪炼化的元魄救治重疾之人,那人吸收了元魄,便会变成半人,半人有的可以得长寿,有的可以得青春永驻,有的则可以体魄强健,但无论是哪一种,在吸收元魄的过程中,总是有一定可能会灰飞烟灭,故而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于一试。”
“你是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有人施用这种元魄换命的方法。”葛藤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可能。
“这个方法很复杂,首先炼化的精怪本身不是有戾气的,其次重疾之人若是换了这元魄之后,大概率会失掉一部分心性,或是记忆,再次,除了治疗时会有可能灰飞烟灭之外,还要忍受周身烈火灼身,冰盖覆体的痛苦,而施术人却无能为力。故而这里有个很矛盾的点,一方面若不是至亲施术则因为元魄融合过程中非常可能会注入不了,而另一方面,至亲之人看到自己的亲人受苦受疼很难坚持,最终很容易造成彻底失败。”
“所以你的意思是琳琅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用了这方法给她续命?”
“不,我不觉得琳琅是被续命的,她父母之一的祖上怕是被这么延续下来的!”柳翩翩开始捻起了手指,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不是琳琅?而是她祖父母这样的亲人?为什么?”
“主人是修习术法的,你可追寻到他的子嗣?你可见过他的子嗣?你为何那么坚信他留有子嗣?”柳翩翩此时像是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了。
“你是说,他的孩子因为身体体质异于常人,所以他拒绝让所有人见到他,因此很可能这孩子当初没死,而是被他续命了,但是续命之后身体较弱,因此才不敢被外人知道。”葛藤有些愁绪涌上了心头。
“葛藤,你知道的,我们那些一起跟着主人修炼的精怪,所剩下的寥寥无几,那时候我和蝶舞从未见过主人的夫人,一直也都是你说的主人和夫人有过一个孩子,所以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决绝的认定她是主人的骨血,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翩翩,我只能说,柳家人的血脉中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印记,但是一旦有这个印记便是柳家的家主,琳琅的先人继承了这个特征,但是她不姓柳。所以当初这个先人因为被夺权欲灭口。”
“葛藤我实在不清楚了,越来越糊涂了,你这解释居然让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了。好了,既然你要保护这个丫头,我保护就是了,我也不想搞清楚到底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只要你不要毁了我西林别院,我随你走多久,大不了我把她藏到密室里也就是了。还有你告诉蝶舞,我这里除了有机关阻止外敌,我和子佩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因此也不想随意杀人作恶。”
“好!知道了,大恩不言谢……你好好修习,我此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千万照顾好别院还有你的学徒们。”葛藤说完这些,便急不可耐的告别了。
“这个家伙死脑筋的狠,他非要我收了这个小丫头,但是也没说让我教她什么?我难道不可以什么都不教么?或者我教她些凶悍的法门也是可以得哇,我凭什么要把我的医术教给她?哼!你还真是幼稚至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