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法

大家知道道法吗？

虞部郎中陆绍，在元和年间，曾到定水寺看望表兄。

因为给寺院的僧人们准备了蜜饵和时令水果。

邻院的和尚也被陆绍恭敬地邀请过来。

过了很久，邻院的和尚和一名姓李的秀才一道前来，于是就围坐在一起，大家很大声地谈笑说话。

定水院的和尚喝咐弟子煮新茶，倒茶快到一圈了却不给李秀才倒茶。

陆绍为李秀才打抱不平：“茶一开始就不给李秀才，为什么？”

和尚笑了：“这样的秀才，也想要知道新茶的味道？”

和尚竟然拿剩下的茶给秀才喝。

邻院的僧人说：“秀才是一名术士，主人家不要说轻视的话。”

这个和尚又说：“不学好的年轻人，有什么好怕的？”

秀才忽然发怒：“我与上人你素不相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不学好的人？”

和尚又大声说：“四处找酒馆听说书的人，难道有什么好人吗？”

李秀才就对在座的人说：“我今天不免要得罪大家了。”

说完，他就把手缩进袖子里，放在两个膝盖上。

呵斥这个和尚说：“没有德行的和尚，怎敢无礼！拄杖在哪里？给我打。”

这个和尚僧房门后有一根筇杖，竟然一蹦一蹦地跳出来，连连击打这个和尚。

当时大家也帮这个和尚做遮挡，筇竹杖却能够在人的缝隙间击中和尚。

就好像有人拿着这根竹杖一样。

李秀才又呵斥：“抓住这个和尚让他面对墙壁。”

这个和尚就背着墙拱着手，脸色发青气喘吁吁，口中直喊救命。

李又说：“把和尚带下台阶。”

僧有往下走，自己拼命磕头，鼻子和脸都破了。

大家为他求情，李秀才这才慢慢地说：“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能杀了这个人连累大家。”

于是对大家作揖后就离开了。

和尚过了半天才能够说话，就好像中了邪一样，道行果然深不可测。

虞部郎中陆绍，元和中，尝看表兄于定水寺。

因为院僧具蜜饵时果，邻院僧右邀之。

良久，僧与一李秀才偕至，乃环坐，笑语颇剧。

院僧顾弟子煮新茗，巡将而不及李秀才。

陆不平曰：“茶初未及李秀才，何也？”

僧笑曰：“如此秀才，亦要知茶味？”且以余茶饮之。

邻院僧曰：“秀才乃术士，座主不可轻言。”

其僧又言：“不逞之子弟，何所惮？”

秀才忽怒曰：“我与上人素未相识，焉知予不逞徒也？”

僧复大言：“望酒旗玩变场者，岂有佳者乎？”

李乃白座客：“某不免对贵客作造次矣。”

因奉手袖中，据两膝，叱其僧曰：“粗行阿师，争敢辄无礼！拄杖何在？可击之。”

其僧房门后有筇杖，子子跳出，连击其僧。

时众亦为蔽护，杖伺人隙捷中，若有物执持也。

李复叱曰：“提此僧向墙。”

僧乃负墙拱手，色青短气，唯言乞命。

李又曰：“阿师可下阶僧又趋下，自投无数，细鼻败颖不已。

众为请之，李徐曰：“缘对衣冠，不能煞此为累。”

因揖客而去。

僧半日方能言，如中恶状，竟不之测矣。

——《酉阳杂俎·怪术》

下一个故事“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