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二领主
唐翁继续发出那奇怪的叫声，老黑鸟拍着翅膀，同时侧着脑袋聆听着唐翁，竟也呻鸣了几声，反反复复。
“不死......不死......”
渡乌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它在向你问好。”
唐翁用指头摸着渡乌的头道。
“你听得懂？你是兽语学者，兽语师？”
莫尔提出了疑问，兽语师有着天生读懂万物生灵信息的能力，兽语可以后天通过书籍等来进行，但和通晓万物生灵所有的兽语师相比还是天差地别，他们只能被称呼为兽语学者。
同时兽语师出现的概率并不限于单个种族，他们就像神随机挑选出来的天选之子一样，数量太过于稀少。
唐翁坐回了椅子上，他扭了扭臀。
“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的不是吗？”
唐翁的回答让莫尔有些困惑。
“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还有，为什么你要住在这隧道里？而外面却装饰的像一栋房子？”
莫尔干脆直接将疑问都扔了出来，因为唐翁透露的信息让莫尔有些心生警惕。
一个人提供自己一直想要的信息的话，那么对方基本都需要让自己付出与信息对等的代价。
“嗯......”
唐翁伸出双手，再次将烟斗拿了起来，吸了一口。
“因为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知道你是谁，莫尔·伊西斯，伊西斯旧帝国的王子，我不知道你的实力为什么会在一段时间内突飞猛进，但我想你应该获得了些诡秘的法术或者恩赐......”
“你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你关系密切的女人，以及，虽然不想提，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头幼龙......”
莫尔豁然站起了身，面前的这个矮人将自己的经历就像梗概故事一样说了出来，而且基本没有出现问题。
唐翁身体往后一曲，急忙摆着手道：“冷静！”
渡乌拍起了幽黑的翅膀，逃离了唐翁的肩膀，在狭窄的空间中游走着。
“你派人盯着我？”
莫尔又愤怒又感到震惊，没想到自己一路谨慎，结果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一路上都被默默监视。
“不不！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唐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要是我心有不轨的话，我早就对你下手了吧？”
莫尔阴沉着脸，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但事实是，我从离开伊西斯帝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派人暗中跟着我是吧？”
“......不是人......是渡乌......还有其他的小家伙们......”唐翁继续说道，“但我保证，他们绝对没有潜入过你的私人空间。”
莫尔看着在空间中拍动翅膀的渡乌，自己确实没有在意过这些生物。
“唐翁是吧？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莫尔往后一靠，抱着双臂冷眼盯着说，“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感谢陛下，请容许我这么叫你。”
滋滋滋。
喜欢温暖的唐翁总会在火炉里起火，浓烟便顺着洞口往上飘，可这次唐翁倒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一种古怪的感觉从他的脊椎一直往上蔓延，只刺大脑。
“陛下，我想不用给我压力。”唐翁忍不住开口道，“我心里承受能力很低。”
莫尔表情不变地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了？”
唐翁憋了口气，感觉到没有异样之后，平淡地说道：
“我是旧帝国的十二领主之一，唐翁·菲尔斯，统领着包括重陲镇的天锤区。”
莫尔一愣，十二领主，是分别统领伊西斯帝国十二区的领主，呈包裹状将帝都阿法诺伊完美的保护，最外围有七区，第二围有四区，实力从内而外进行排列。
而天锤区则处在最外围，远到哪怕使用魔法、乘坐天马与巨龙也要花上三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阿法诺伊。
“旧帝国的巴金斯因为是第一区领主，他的行动也因此变得格外迅速，哪怕当时想要去支援也根本来不及，还有可能丢掉许多人的性命。”
唐翁的语气略显沉闷，他捂着额头道：
“黑影是最先抵达的，多亏它使得我看清了阿法诺伊发生的一切，同时我也看见了第三领主和第四领主的身影，那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立刻将天锤区除了面向境外城镇的武装全部卸除，以防遭到巴金斯叛军的进攻，所幸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巴金斯的大军没有过来，来的只是一个天马信使而已，巴金斯在信中要求我继续担任天锤区的领主职位，并且要求我将天锤区的圣殿之殿建筑全部拆除，并拨款建造天锤区审判庭中心。”
莫尔回到了树墩座位上，现在看着唐翁这个矮人时，莫尔感觉他就像一位忠诚的旧领主？
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莫尔反问着自己。
还是故意在赢得自己的信任，想挖出更多关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是创物。
“我知道巴金斯对我不放心，我也胆小惯了，所以我主动前往阿法诺伊面见巴金斯以求卸下天锤区领主之位，但他不允许，反而给了我不少的金银财宝，我又回来了，但是跟我回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现在天锤区审判庭中心的审判主尼特·布莱恩。”
“我知道我一直不被放心，所以回来后我就一直在这隧道里，除了喂养动物之外基本没出去过，尼特来串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而为什么上面要建一座房子……总不能光秃秃的一个隧道放在那里吧……”
莫尔抬了抬手，道：“你应该知道我回来是做什么的？”
唐翁深吸了口气，胸膛被撑了一圈道：“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敢和你见面！”
莫尔张了张嘴，做出了惊异的表情。
“那这个意思是，你要跟随我？”
当真正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唐翁又沉默了。
“我想如果我不做的话，我会老死在隧道里的，这对矮人来说是耻辱。”
唐翁坚毅地说道。
对面的莫尔笑了笑道：
“那你效忠的方式是什么呢？”
“效忠的方式......”
莫尔嘴角上翘，一颗珠子凭空出现在了手里。
“嘻嘻......”
暗红色的珠子上露出诡怪的大嘴，它正露出渗人的微笑，而在它紧闭的牙齿缝隙，有白色雾气在缓缓涌动，似乎想要破牙而出。
“这......”
唐翁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退了数步，自己从没见过这么令人感到作呕的东西。
“咬碎它，就是你证明效忠我的方式。”
莫尔玩味地说道：
“来吧唐翁，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