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魅影狐踪现
烛火昏黄,春情流淌。阿狸开始一件一件地褪下衣裤,动作火辣,姿态撩人,渐渐地,她那件橘黄色的可爱小肚兜露了出来。汪有龄早已是欲火难耐,双手从肚兜两侧伸了进去,紧紧地抓住了阿狸胸口那两座白花花的小山峰,饶有兴致地揉捏着。阿狸嘤咛地娇哼一声,轻咬下唇,默默承受着胸口粗暴的快感。就在阿狸准备褪下花边小裤,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汪有龄时,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穿上绒毛花鞋,羞敛地将桌上的龙凤双烛给吹熄了。
阿发急得直拍大腿:“娘个球的,不会吧,正是关键的时候呢,怎么把灯给灭了!”
屋子里面娇喘连连,阿桓也是听得心里直痒痒,附和道:“是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屋内热情似火,屋外心急如焚,两人也只能听着屋子里的淫声浪语过过耳瘾了。汪老爷子肾亏阳虚,下面的玩意儿没坚持多久就缴械投降了,行完房事后,汪老爷子只感觉身子被抽空了一般,浑身困乏,脑袋一歪便打起呼噜睡了过去。
阿狸披着白色的纱衣再次点燃了蜡烛,面色娇红,双眼春水外露。只见她捋了捋有些蓬乱的青丝,缓步走到梳妆镜前,开始绾发擦眉。这时候许多老百姓都还是在用传统的青铜镜,画质模糊,光线稍微暗一点就看不清楚了,而汪有龄家的梳妆镜则是特地从省城里买回来的,是全镇唯一的一面镀银镜,着实让许多姑娘家羡慕不已。
阿发舔着舌头笑道:“看来那汪老头可喂不饱她呀,我倒是可以一试。”
阿桓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讽刺道:“少在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你那模样啊,人家姑娘家光看见就没欲望了。”
阿发想要辩驳什么,但他却忽然间瞳孔放得老大,两片嘴唇上下颤抖着,指着屋子里那面镜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又在做什么春梦了?”阿桓打了个哈欠,厌恶道。
“快看,你快看镜子里面!”
阿桓当是那阿狸又春色外露了,急急忙忙一看,也差点没吓得叫出声来,只见阿狸依旧在梳着头发,而那梳妆镜中,竟赫然蹲着一只红眼白毛的狐狸!镜子里的狐狸要比两人从前见过的狐狸要漂亮上许多,白狐身后的九根长短划一,毛茸茸的尾巴闲适地左摆右摇,无论是节奏或是步调都是十分整齐。
“狐狸……是狐狸精!”阿发表情显得十分夸张。
阿桓当机立断道:“走,快去报告师父!她就是咱们要找的九尾妖狐了!”
两人刚准备站起身,这时阿发肚子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竟冷不丁地放了个屁,想必是晚宴上吃的那堆不干不净的东西又在肚子里闹腾了。
阿桓耳疾手快,慌忙捏住了鼻子,不让臭气灌进去,嘴里骂道:“我说你咋就不能检点些?”
阿狸听到响动,迅捷地转过头来盯着窗外:“谁在外面?”
此时的阿狸已是变了模样,鬓角旁的两只人耳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两只三角形的兽耳。她的两只眼珠子全是红色的,瞳孔也变成了一个椭圆状的晶体,无数阴冷的幽光从眼瞳里喷薄而出,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不好,被她发现了,快跑!”阿桓大惊失色道。
还没跑出几步,两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一个迅捷无比的黑影从房间内钻出,匪夷所思地轻步一跃上了房顶,又突地向前一跳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阿桓跑着跑着,气不打一处来,责怪道:“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说你是闯祸精一点都没错!”
阿发紧张地四下张望着,无奈道:“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我这吃惯了中国菜的肚子不适应西洋菜呢!”
就在此时,两人身前忽然落下了一道曲线分明的黑影,封住了两人去路,由于力道太大,黑影落地时扬起了一阵烟尘,十分呛鼻。
阿狸!
此时的阿狸已是化为半人半兽的形态,和之前贤淑温婉的少女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唯一不变的,是她眉目间那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妩媚之感。
“我只不过想要像凡人一样过上安稳的生活,你们师徒为何要一再苦苦相逼?”阿狸冷声道,身后的九条长尾如同孔雀开屏般地排成了扇形,每条尾巴却又像是被付予了单独的生命,都是姿态婆娑,像水草般摇曳着。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阿发看着阿狸手指上半尺长的紫色指甲,腿都吓得不听使唤了,但这次也怪不得他,站在他眼前的可是有着千年道行的妖物,杀人不眨眼,饮血不留痕,岂是他们师兄弟俩能对付得了的?
阿桓心中发虚,脸上却无惧色,只听他正色道:“好你个大胆妖物,不乖乖呆在山中修行悟道,却跑到人间来魅惑苍生,快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倒是像条汉子。”阿狸冷笑一声,姿态一如既往地妩媚,“不过我可不愿和你们这些迂腐不堪的凡人多做解释!”
只见阿狸殷红的双眼中精光一闪,整个人匍匐着,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朝着两人飞扑而来。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闻到一股浓郁的兰花清香,随后身上便出现几道银白色的弧形光影,数招之下,两人身上的粗布麻衣竟化为一堆长短不一的布屑飘然落地,光秃着上半身赤条条地呆立在原地。
阿狸玩味地看着两人,挑逗道:“怎样?两位小哥还要不要玩玩?”说着又用修长的指甲指了指两人的裤裆。
阿发和阿桓往身下一看,慌忙捂住裤子,生怕连裤子也给这妖狐扒走了。
阿桓知道阿狸方才是手下留了情的,要不两人落在地上的就不是碎布,而是肉块了。他不禁疑惑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你们离开黑水镇,永远不要再回来!”阿狸目带寒光,冷声道。
阿桓眼珠一转,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支开我们,好让你在这黑水镇里为所欲为对吧?”
阿狸面无表情道:“随你们怎么想。要么就离开,要么就把命留下,你们自己选吧!”
阿发见气氛紧张,生怕惹恼了阿狸召来杀机,忙出来打圆场:“我说阿狸姑娘,有事好商量,先别冲动嘛,嘿嘿。”
“师兄,不用求她!”阿桓打断道,“哼哼,你可别小瞧了我们茅山一脉,没两把刷子,怎么敢出来驱鬼捉妖,看招!”
说罢,阿桓拳打西方,意指借西方金龙之威,旋即右脚画圆,收回手臂挽成持珠状,宛若仙童下凡一般,摆了个金童捧印的姿势。
阿狸本是不以为然,却见阿桓手中那‘金印’金光灿灿,十分炫目,晃得自己睁不开眼睛,阿狸心中一恼,挥爪便要去抓他,却发现一股奇怪的劲力挡在身前,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分毫。
阿发见阿狸没了辙,不禁交口称赞道:“师弟,果然有两把刷子,这招厉害!”
阿桓经他一扰,也是得意忘形,笑道:“怎么,想不想学学?跪下来拜师我或许可以考虑教你!”
茅山道法均需凝神聚气方能发挥最大威力,阿桓此刻分了神,法术立时减弱大半,手中金光也黯淡了许多。
“嚎!”阿狸翘臀一扭,九根毛茸茸的尾巴竟然自行伸长,如同蛛网一般将阿桓上上下下给绑得严严实实。
阿桓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春蚕一般,被整个缚在茧里,丝毫都动弹不得,忙大声向着阿发求救。
“敢打我师弟,我和你拼了!”阿发豪气干云道,飞身一脚踢在其中一根毛尾上,却感觉自己的脚如同陷进了淤泥里一般,柔软不堪,根本无法使上劲,待他想收回脚时,那已经张成弓状的毛尾却倏地往回一弹,将阿发震飞了老远。
三人的打斗声惊醒了汪府的家丁们,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从四面八方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手里头的火仗烧得特别旺,在黢黑的夜空下如同一条条吐信的长蛇一般。
看到周围火光漫天,人声汹涌,阿狸收回了狐尾,不再恋战。一声尖锐的长啸后,阿狸半蹲着身子轻身一跃,当两人再次看去时,她已经在站在十尺之外的树梢上了。她仿佛没有重量似的,以至于如此细的树梢都没有任何弯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仿若女王一般盛气凌人,在留下一个谜样的微笑后,她又再度消失在夜幕之中。
“啧啧,我觉得她变成狐狸后反倒更性感了。”阿发望着阿狸离去的方向,回味道。
“你脑袋秀逗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看她!”
阿发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两人已经是被手持木棒的家丁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家丁都是从黑水镇中精挑细选招进来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手矫健,为首的头子看起来四十挂零,长得是尖嘴猴腮,两人白天在内堂是见过他的,他便是汪府的管家白福。
阿桓和阿发生怕白福会认出自己,忙摸了摸脸上的黑布方巾,还好都在。
白福挥了挥手上的火仗,大声喝道:“两个小毛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汪府图谋不轨,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都给我绑起来!”
虽然斗不过那九尾妖狐,但师兄弟二人对付这些脓包沙袋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且战且退,随时寻找着机会溜出去。
“哎哟!”阿发惨叫一声,头上冷不丁被挨了一记闷棍,眼中直冒金星,眼看着木棍便要如同雨点般砸过来,阿桓忙抢身过来三拳四踢,七八个家丁又是应声倒地。
汪府的家丁足有三十人之众,而且个个都是手持木棍,阿发和阿桓赤手空拳,渐渐都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了,身上也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
眼看着两人即将被逼退到墙角,阿发不禁急问道:“喂,师弟,你道法不是比我强那么一丁点儿么,师父有没有教过你一些撒豆成兵,纸人纸马之类的法术?这样咱们就不用孤军作战了。”
阿桓见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是同时教的咱们俩,只不过是你自己不认真学,全都抛诸脑后了而已。纸人纸马的是没有啦,不过有一个障眼法倒是可以一试!”
“什么障眼法,快说快说!”阿发眼中一亮,急切道。
“这个障眼法是幻术的一种,需要用意念来催动,叫做‘回梦’。”
阿桓说着双手捏成剑指,分别顶在自己的左右太阳穴,双眼半睁半闭,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围着两人的十几个家丁忽然都十分忌惮地将手中的木棍扔到地上,仿佛拿着的是烧红的烙铁一般。
“蛇啊,有蛇!”家丁们都是抬脚伸手,想要避开那些木棍,生怕沾到了自己一星半点。
阿发看得好玩,拍手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桓单眼一眨,解释道:“你看到的是棍子,是因为你没中幻术,而他们看到的则是蛇。”
一旁的白福见手下个个都是丢盔弃甲,乱作一团,不禁气急败坏道:“一群没用的蠢东西,那都是幻觉,快给老子拣起来!”
“不好,又来了!”阿发见到家丁们再次气势汹汹地涌上来,而自己却是腰腿酸软,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了,不禁慌了神。
“你先闪开!”阿桓将阿发推到一旁,自己则独自站在墙角,闭眼念着咒语。
家丁们被阿桓当成猴耍,个个心中都有气,眼见他不跑不闪,都是想狠命揍上他一顿,哪知刚欺身到他近旁时,却发现他竟然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妈的,人呢?”
“刚刚都在这的啊!”
“真邪了门了!”
其中一个胆子稍小的家丁打了个寒噤,颤声说道:“不会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吃了一惊,白福却是怒气冲天地跑过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骂道:“放你妈的狗屁!哪来的什么鬼,都是些邪门歪道的小把戏而已,快去给老子把他找回来!”
这时阿桓站在墙头上朝着家丁们直挥手:“孙子们,你爷爷在这儿呢,哈哈哈!”
白福气得哇哇大叫,将手中的火把朝着阿桓使劲扔了过去,只听‘啊呀’一声惨叫,没砸着阿桓,倒是将一个胖家丁的帽子给烧着了。
阿桓笑够了,朝着阿发伸手要将他拉上来。家丁们生怕他又使什么邪术,都是在原地徘徊,没人再敢往前踏上一步。
阿发见家丁们被整得如此狼狈,也来了兴致,问道:“师弟,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幻术?教教我好不,我也要过把瘾,整整那帮兔崽子!”
阿桓想了想,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真的想学?”
“必须的!”
阿桓又叮嘱道:“好,我示范给你看。不过这法术有个讲究,心诚则灵,如果心中有杂念,法术就会失效,你可想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啊!”阿发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阿桓“嗯”了一声,接着又故作正经地将双手放在太阳穴处,口中念念有词: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就这样?”阿发满脸疑惑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哈哈哈,我还当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术呢,原来这么简单,我也会!”阿发自鸣得意道。“看你师哥我的表现吧!”
“加油,我在背后支持你!”阿桓捂嘴偷笑道。
阿发此时见家丁们都是畏畏缩缩的,没人敢靠近,更加显得神气,挑衅道:“小兔崽子们,你发爷爷在此,你们大家一起上吧!”
这些个家丁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阿发一挑衅,胸口的无名火就给点着了,纷纷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
面对潮水般的喊杀声,阿发面不改色,学着阿桓的模样,双手捏成剑指放在太阳穴处,口中大念咒语: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那个被烧掉了帽子的胖家丁看到阿发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忙挥手拦住了周围的同伴,谨慎道:“等等,小心有诈!”
阿发一直念了七七四十九遍,这才睁开了双眼,他发现围在自己周围的家丁们个个都是张大嘴巴望着他,以为是法术生效了,大为得意道:“哈哈,你们这群傻鸟,我都隐身了,你们还盯着我看干吗?”
话刚说完,他发现胖家丁的脸色一变,口中大喊道:“打啊!”
无数根木棒如同暴雨般砸在阿发身上,直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喊娘,阿桓的恶作剧闹够了,也从墙头上跳下来,一个掌心雷震碎了七八根木棒,拽着阿发便跳上了墙头,逃出了汪府。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阿发的房间中却仍是怪叫连连,此刻巧云正在给他涂药跌打膏,只要一摸到患处,阿发便叫得跟杀猪似的,听得其他客房的客人都是心头打颤,瘆得慌。
巧云皱眉道:“你们俩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咧?”
一提到这事儿,阿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去问问阿桓那臭小子,都是他搞的鬼,说什么狗屁咒语可以隐身,隐个屁!害我无端挨了顿暴揍!”抱怨完还不忘撒娇道:“哎哟,师妹你轻点儿,好疼的喔……”
阿桓抚摸着笑到抽筋的肚子,辩解道:“我说过这个法术心诚则灵,是你自己杂念太多,胡思乱想,才会导致法术失效的,小师妹你来评评理,这能怪得了我吗?”
巧云心中好笑,嘴上却是嗔道:“好啦好啦,我帮理不帮亲,你们两个老没个正经的,快坐好啦!不然你们自己敷药去!”
阿桓见巧云涂药膏的认真样儿好生可爱,便想逗她一逗,只见他使劲在大腿内侧拧了一下,接着又装模作样的叫出声来:“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呀,二师哥,怎么了?”巧云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忙走到阿桓身边嘘寒问暖。
“我这里疼,这里疼……”
“哪里?”巧云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眼问道。
“就是这里……”阿桓指着自己的大腿内侧道。
巧云小心翼翼地揭开阿桓的裤腿,看到他大腿内侧果然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不禁心疼道:“谁这么狠心啊,把你打成这样!”
阿桓佯装痛苦道:“还不是那帮恶家丁?哎哟,疼死我了,小师妹你快点帮我揉揉……”
巧云玉面飞霞,羞敛道:“你伤到这里……我怎么帮你揉啊……”
阿桓又接连倒着苦水:“小师妹你不帮我,那干脆疼死我算了,哎哟……”说罢还不忘眯着眼睛观察巧云脸色的表情。
阿发见他一个假病号在这嗷嗷求哺,自己一个真病号却被冷落了,心中将他骂上了千万遍,什么卑鄙无耻,下流淫贱都用上了。
巧云想了一下,说道:“好了啦,我帮你就是了,你要好好躺下别动喔!”说罢便用纤纤玉指蘸上了滑腻腻的跌打膏,轻轻按在阿桓大腿内侧搓揉起来。
阿桓只感觉大腿内侧一阵彻骨的清凉,仿佛换了层皮一般,连骨头都要酥掉了。巧云的动作很轻柔,而且很有节奏,因为靠近敏感部位,阿桓只感觉大腿内侧痒痒的,想笑出声来,却又不敢笑,想动一下,却也不敢动,十分难受,连眼泪珠子都憋出来了。
巧云大惑不解道:“咦,二师兄,你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是感动的泪水。小师妹你对我这么好,我实在是太幸福了,真的谢谢你。”阿桓插科打诨道。
阿发撇嘴道:“去你的,我看是冲动的泪水吧!”
巧云笑靥如花,温柔道:“嘻嘻,傻瓜,师兄妹本来就应该相亲相爱呀,若是要谈感谢二字,岂不是显得见外了么?”
阿桓欣然道:“师妹说得没错。”随即又躺下身子,尽情享受着这般天伦之乐。
为了方便使力,巧云一直是半只手臂轻压在阿桓的胯部,但总感觉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的手臂一般,十分不舒服,她捏着那根木棍似的硬物,奇怪道:“二师兄,你是不是藏着什么武器?先拿开好不好,顶着我都不好用劲儿了!”
阿桓朝着胯下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脸上大窘,阿发也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小师妹,快放开,那是他的,他的……”
“那是……是根棍子,师哥用来防身用的,别在意……”阿桓说罢赶紧用衣服盖住了胯部,使劲用手捂着,生怕它再次探出头来。
阿发见阿桓三番两次得手,也是按捺不住了,当下便朝着自己的裆部使劲揪了一把,大叫道:“啊呀!小师妹,疼死我了啦,也帮我揉揉,快……”
“哇,你太过分了!小师妹别过去。”阿桓指着阿发的鼻子小声骂道。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哼!”阿发毫不在意地说道,眼见巧云调转了目光望着自己,不禁心花怒放,忙使劲张开了双腿,好让裆部能够完全暴露出来接受爱抚,此时的阿发穿着灰色长裤,哪知却因为力道使得过大,本来就打着补丁的裆部竟脱了线,撕开了一道长长的豁口,从裆部直延伸到屁股,完完整整地露出了那条数月没曾换洗过的内裤。
巧云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呀”地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却冷不丁地撞在了刚进门的茅无极胸口。
茅无极问道:“云儿,慌慌张张的这要是去哪?”
巧云脸红得跟番茄似的,白了阿发和阿桓一眼,嘟嘴告状道:“师父,师兄他们联起手来欺负我!”说罢又羞答答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茅无极严厉地看了两人一眼,训斥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为还不检点,现在又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女孩子,还害不害臊?”
阿发和阿桓自知理亏,只得吐了吐舌头,低头认错。
“此次夜探汪府,可曾查到了什么线索?”茅无极推开了木窗,一股清冷的夜风灌了进来,凉飕飕的,让三人都是浑身一震。
阿桓想起了在汪府的遭遇,脸色大变,急忙汇报道:“师父,您说对了,那阿狸姑娘果真有问题!您猜猜她是谁?她就是咱们一路追杀至此的九尾妖狐!”
茅无极颔首道:“这些为师早就知道了。还好你们这次没有大碍,那妖狐神通广大,十分难缠,只有为师能降得住她。”
阿发愤愤然道:“太好了,那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就和师父一起,将那九尾妖狐给灭了!”
茅无极似笑非笑道:“灭了她?你舍得么?”
经这一问,阿发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嚅嚅道:“我是说,把她关起来,别让她害人就好……”
茅无极摇了摇头,忽然正视着两人,严肃道:“狐魅惑主,色心害人,你们这样沉湎于声色犬马,种下祸根,今生就会有现世报,真到那时为师也无法救你们。从现在起,为师要你们记住,绝不可对那狐妖存有丝毫同情之心,面临抉择时,也不能有半分妇人之仁,否则最后受害的只有你们自己,可曾明白了?”
“明白了,师父。”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嗯。”茅无极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叹息道:“为师又何尝不想早日结果了这孽畜,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大功一件,只可惜这孽畜如今化身为汪镇长的姨太太,一举一动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而且汪兄也是我的至交好友,有了这几层顾虑,她便占了主动,咱们却落到了被动的位置,这样一来就颇为棘手了。”
阿桓见师父说得有理,也是附和道:“师父,您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茅无极捋须道:“唯今之计,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桓感觉胸口闷得十分难受,睁开眼却看到阿发竟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而他那头发上满是油脂的大脑袋则紧紧地枕在自己胸脯上,表情甜蜜而暧昧。
“哇,不是吧!”阿桓瞬间有一种贞操被夺走的羞耻感,赶紧推开了阿发,蜷缩在墙角。
阿发被阿桓一阵推搡,已是幽幽地醒转过来,伸着兰花指,双手轻柔地按了按蓬松的睡眼,口中撒娇道:“干什么啦,人家正睡得香呢,被你给吵醒了,好讨厌喔!”
阿桓见他目露春水,脸上一阵潮红,不禁强忍住恶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骂道:“喂,你发春啦?!难怪昨儿个晚上我一直做噩梦,原来是你压在我胸口!”
阿发见阿桓一直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看,不禁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仿若一个娇俏的少女般,用双手捂住了脸面,娇声道:“人家刚起床,还没洗漱梳妆呢,别一直盯着人家看了啦,人家会害羞的!”说罢又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收腰摇臀地走到了门口,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倚靠在门沿上,冲着愕然万分的阿发回眸一笑,妩媚道:“师弟,昨晚你太用劲了,都弄疼人家了,下次记得轻点啦,不然人家可不依你了!”
阿桓听完差点没倒栽过去,自己可从来没这样重口味的爱好啊,守身如玉的一世清白难道就这样毁了么?而且还是毁在一个男人的手上,说出去还不让人给笑掉大牙!
阿桓当他是得了间歇性精神病,洗漱过后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事儿。然而一直到吃早饭时阿发都没有出现,这可不像这位食神的风格,以往的一日三餐是从没见他缺席过的。
“你师兄呢,怎么没下来吃早饭?”茅无极边喝着擂茶,边嚼了一口馍,问道。
“一大早就跑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干些啥。”阿桓也是不经意地答道。
这时,巧云忽然在房间里大声尖叫了起来。茅无极和阿桓同时一愣,慌忙放下碗筷跑了上去。
阿桓以为是巧云又遇到了老鼠蟑螂之类的物事,哪知刚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感觉整个人瞬间都要快石化掉了一般。只见阿发此刻正穿着巧云的衣服,自顾自地对着铜镜擦抹着胭脂水粉,一脸享受状,仿佛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阿发自始至终都是伸着兰花指,虽说这些个动作千娇百媚,但再抬眼看镜子里的人儿,却仿佛是见到了人间极品,又黑又丑,令人作呕。
“师父,大师兄他这是怎么了?”巧云丝毫没觉得好笑,因为她也是女人,她知道这些动作决计不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茅无极沉吟道:“看他气血红润,印堂饱满,倒不像是中邪的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中毒!”
“中毒?!”阿桓和巧云同时一愕,阿发的饮食起居都是和他们呆在一起,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呢?
茅无极这时走到阿发的身旁,左捏捏又看看,似乎想找出什么异常之处,阿发则是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羞涩地将茅无极推开,嗔道:“师父,别这样啦,都弄疼人家了……”
看到阿发撒娇的模样,茅无极直感到胃中一阵剧烈的翻滚,然而,当阿发的手在推开自己时,他蓦地发现阿发的右手中指上竟然有两道整齐的咬痕,咬痕处的伤口还未结痂,牙印处仍是堆砌着干涸的淤血。
茅无极抓着阿发的中指仔细端详了一阵,问着身后的两个徒弟:“发儿这几天可有被什么东西给咬伤过?”
巧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我不知道,都是二师兄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我啊?”阿桓指了指自己,旋即又摸了摸脑瓜,回忆道:“好像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啊……”
这时阿桓的思绪回到昨天早晨,两人潜入阿狸闺房里的情景,不禁恍然大悟道:“对了对了,我记起来了,有只白色狐狸咬了他手指一口。”
“白色的狐狸?在哪咬的?”茅无极追问道。
“在……阿狸的房间里……”阿桓看了看巧云,不好意思地答道。
茅无极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就是了,那白狐便是阿狸。看发儿的症状,正是中了阿狸的狐魅之毒!”
巧云惊道:“狐魅之毒?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那大师兄他还有救吗?”
茅无极神色松弛,说道:“这种毒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骇人。狐魅之毒对于女人而言,简直就是趋之若鹜,因为可以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但对男人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了,时间长了,就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性别难分,既无法娶妻生子,又不能嫁人随夫。”
巧云听完心中放松,扑哧笑道:“那照这么说,以后我不应该再叫他大师兄了,而应该改口叫大师姐了。”
茅无极和阿桓听了,也是一阵大笑。
阿桓这时说道:“好啦,咱们就别折磨他了,如果大师兄知道以后他娶不了媳妇生不了儿子,那他准会找个墙撞死的,师父您还是快救救他吧!”
茅无极颔首道:“狐狸的天敌是猎狗,生平也最忌讳猎狗的冲撞,你们想办法去找一碗猎狗尿来,越大只的效果越好,让发儿将伤口浸泡在狗尿里两个时辰即可祛毒。”
阿发这时一听也没心思补妆了,哭哭啼啼道:“才不要,才不要!人家的纤纤玉手,怎么能泡在那么脏的东西里嘛,照这样人家还不如去死好了!”
茅无极三人互视了一眼,都是捂着肚子笑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