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终极超体
既然宇宙间的最强力量是利用宇宙的规则，也就是说，力量的主体是宇宙，而非自己，那就没有必要将所有的能量汇聚于自身，让这些齐塔瑞人散布世界各地也许更好。
这类似于仙侠修真小说中的“阵法”，阵法是借助天地巨力行事，在一定空间内改变物理规则，让事情沿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那就不如让齐塔瑞人分布于世界各地，变成一个个“阵桩”，这样反倒更容易发挥蝴蝶效应的效用。
伊特莱克想罢，进入齐塔瑞人的集体意识，针对齐塔瑞人思维的特点，向他们散播了一种思维病毒。
每个齐塔瑞人都看到了眼前有一扇大门，形状类似来地球时的传送门。
齐塔瑞人们不想再呆在地球被巨型蜥蜴们折磨了，纷纷蠕动着进入了传送门，传送门中别有洞天，齐塔瑞人们重新获得了金属铠甲，身体恢复了原状。
可是这个世界与他们的母星有些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世界的中央有一座通天的高塔。
齐塔瑞人也没有想太多，反正在这里舒适自在，再也不用打什么蜥蜴人了。
伊特莱克将齐塔瑞人的意识完全引入脑中世界，自己获得了全部齐塔瑞人本体的操控权。
意识和智力（或者说计算力）并不是一回事，就像计算机，虽然有计算力，但是没有意识。
齐塔瑞人的意识全部进入了脑中世界，但是他们的计算力是隶属于身体的硬件设备，依旧留在每一具躯体之中。
虽然齐塔瑞人的单体智力不高，但是足足几百万的齐塔瑞人的智力汇总起来，其算力的总量还是大大出乎伊特莱克的意料。
既然可以操控齐塔瑞人的身体，伊特莱克同样可以综合起他们的算力——
伊特莱克之前的思考方式是自己作为一个强大的算力，所有的信息链和逻辑链都是由自身向周围辐射的，形状是单核心的发散状。
现在伊特莱克拥有了另外一种思考方式，即每一个齐塔瑞人本体都是一个较弱的算力，但是胜在数量极多，它们的信息链可以相互连接，就像是错综复杂的蛛网一般。
计算力累加的量变可以导致质变，就像一只蜜蜂的的智力很低，但是成千上万只蜜蜂汇聚到一起，就会生成蜂群思维，它们可以各司其职地筑巢、采蜜、繁衍，形成人类都叹为观止的精细的社会分工。
获得了齐塔瑞人的思维方式，为伊特莱克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每一个齐塔瑞人本体都是一个信号接收器，同时也是一只“蝴蝶的翅膀”，力量的本质是知识（认识到正确的规律），知识的本质是信息的统筹和整合。
伊特莱克感觉无数信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开始是杂乱无章人，如同流水账一样毫无用处，它们是每一个齐塔瑞本体感受到的气流，感受到的光线，感受到的温度和震动。
但是这些信息多起来之后，伊特莱克抽丝剥茧，找出了其中的规律。
信息流涌入脑中高塔，这让脑中高塔再一次邻近崩溃的边缘，贯穿高塔的玫瑰伸出枝叶和藤蔓，将高塔牢牢包裹固定住，与代表神性的天空的吸引进行角力。
高塔三层的光芒上涌，最终冲破了禁锢，将脑中高塔的四层点亮——
终极超体诞生了！
“伊特莱克，伊特莱克，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汉娜轻轻摇晃着伊特莱克的手，伊特莱克睁开眼睛，感觉世界和自己都变了。
世界变得更清晰了，自己的感知范围更广了。
这种感知不仅仅限于自己和齐塔瑞人本体的视觉、听觉和触觉，这是一种源自于分析力的感知，整个宇宙如同全息投影般呈现在伊特莱克面前，不只是视觉可见的呈现，而是所有参数的呈现——
如果伊特莱克想，如果伊特莱克投入精力去思考，他可以感知到木星小行星带中某一块陨石的形状和构成成分，他可以感知到距地球数亿光年外的一个星球上某个外星人的早餐，他可以感知到某个繁华的星际港口每一条宇宙飞船聚变反应堆燃料还剩下多少。
之前很多没有想通的事情，此时豁然开朗，那些曾经困扰地球上科学家们的问题，那些伊特莱克曾在哈灵顿老师的课上苦思冥想的数学和物理难题，现在看来如同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
但是了解到这些世界的本质之后，伊特莱克又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冷漠，这让伊特莱克想起了当时自己帮助托尔举起雷神之锤的情景。
自己告诉托尔，雷神之锤之所以举不起来是因为托尔不够相信自己，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锤子上，托尔最终战胜了心魔，成就了雷神。
但是实际上他举不起来的原因是“观察者效应的宏观化”，如果将这条冷冰冰的物理定律告诉托尔，恐怕他燃不起那么多的激情，也不会听命于自己。
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一样，当看透了世界间全部的规律之后，就很难在投入感情——
所有的爱恨情仇看起来都是那么没有意义，人类只不过是一堆原子按照规律拼凑而成，大脑所谓的情感也不过是神经元过电产生的应激反应。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伤害一个人，甚至杀死一个人，都不过是原子的重新组合，甚至涉及不到质子的层面，本质上和一个物块在空中松手就会落下没有什么区别。
在了解了万有引力之后，没有人会憎恨一个物块为什么会落下，也没有人会因为一个物块落下而爱上它。
这就如同此时的伊特莱克，在洞悉了世界上的绝大多数规律之后，伊特莱克也同样地失去了爱和恨的能力。
在他看来，世界上的一切本该如此，这将伊特莱克导入了一种虚无主义，所有的善，所有的恶都变得毫无意义。
随之而来的是，伊特莱克感受到了神性的可怕之处，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动力，既然一切本该如此，那就让它如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