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唇亡齿寒(十)
王齐三弟王梵归隐貔狐涧山后,其子王吸由于帮助柴雯、柴武姐弟被卷入江湖。结果,不仅成就了柴武“鸡鸣雄戈”的美名,也使王吸闯出了“双响钩”的称号。不仅如此,王吸对柴雯一见钟情,成为她的追随者。
王梵也有意成全他们,就居中联络,让柴雯进入戌狗宫习艺、成为勾绮名下的弟子。柴雯本就是习武出身,也确有练武天赋,很快就掌握了“玉清太和功”和“玉清剑法”要旨,破格晋升为戌狗宫司徒。
如今,按照王吸、柴雯预先设定的计划,柴雯去柏寝台接勾绮宫主,王吸在堂弟王竟的掩护下潜伏“大王马场”接应。
当然,万不得已之时,大家就骑马而逃,结果真应验了“万不得已”。就在郑布、陈畔、邓宗、丁疾、张良、项缠、司马宪、田瑹、勾姁、鲁梦、太史龙、柴雯等人赶到大王马场时,秦嘉、朱妤、尔旅统领二百秦军兵马也随后追来了。
于是,众人除丁疾、鲁梦分别与田瑹、勾姁合骑外,各自骑上一匹马,并驱赶剩余马匹向西边奔去,沿“浊水”来到尧王山北麓。尧王山(主峰海拔334米)位于SD省青州城西北五公里处,旧志引《从征记》载:“尧因巡守登此山,所以后人便称尧王山了。”
山势东西走向,连绵起伏,有九个山头,故俗称九顶莲花山。“浊水”(北阳河)从山东南侧流过。山上多松柏,山顶有尧庙,称尧山祠。
实际上,柴雯去柏寝台接勾绮宫主是戌狗宫有组织的一次行动。除了中途接应的柴雯、王吸外,尧王山也有戌狗宫司空冯无瑄等戌狗宫的人及其武林朋友的接应,其中包含柴雯的弟弟“鸡鸣雄戈”柴武、冯无瑄的恋人“犷悍枪”召欧等人。实则,“犷悍枪”也蕴含“鵟犴枪”之意。
当秦嘉、朱妤、尔旅带兵追入尧王山北麓的焚琴谷时,就中了埋伏,前后被倒下的大树阻住路,随即遭遇火攻。郑布、陈畔、邓宗、丁疾、张良、项缠、司马宪、田瑹、勾姁、鲁梦、太史龙、柴雯、王吸、王竟回头阻住秦军去路,柴武、冯无瑄、召欧等接应的人拦住秦军退路。
除秦嘉、朱妤在戴复、鲁蒙接应下逃走外,二百秦军连同首领尔旅全军覆没。秦嘉、朱妤无法向王贲复命,随即离开齐地,隐居起来。
至此,用诗经国风《齐风•还》纪念柏寝台突围战道: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
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
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
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全歼尔旅部秦军后,郑布、陈畔、邓宗、丁疾、张良、项缠、司马宪、田瑹、勾姁、鲁梦、太史龙、柴雯、柴武、王吸、王竟在冯无瑄、召欧的带领下前往广邑(潍坊青州市五里镇下圈村),其他人四处邀集人手,准备抗秦。
去广邑之人的目的是拜会广邑令、冯无瑄的父亲冯有玉,打算劝说他起兵抗秦。这一行人来到广邑时,望见一位少年在城门外收尸。冯无瑄一眼认出,这个少年正是自己的弟弟“玄博”冯无择,就立刻冲了过去,并哭喊道:“无择,这是怎么啦?”
冯无择听到熟悉的喊声,扭头望着跑来的姐姐,哭泣道:“遭天杀的殷魋,杀了咱父亲啊!”
这个殷魋原是后胜的舍人,放任广邑尉。
原来,王贲部围困齐国都城临淄(今山东淄博)后,齐国百姓都不敢进行反抗搏斗。秦王政派宾客陈驰诱骗齐王建,只要投降秦国,秦国便赐给他五百里的封地。此时,舅舅后胜也劝说齐王建不要抵抗,带着军队投降秦国。
于是,齐王建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投降秦国。当后胜派门客殷魈将齐王投降旨意传到广邑时,广邑令冯有玉认为后胜假传王旨,拒不接受,准备起兵抗秦。然而,殷魈的哥哥、广邑长殷魋却响应主子后胜的号召,杀死了冯有玉,打起了降秦旗帜。
同时,殷魋派弟弟殷魈带队捉拿冯有玉的党羽。
就在冯无瑄跑到冯无择身边时,城门大开,殷魈手提“阴阳刀”,带领一队兵马朝姐弟俩奔来。显然,这是一处陷阱,不仅将冯有玉在外学艺的儿子冯无择引来,还将冯有玉的女儿冯无瑄也召来啦。不过,网里有这么多大鱼就看这张网能不能胜任啦!
召欧见状,搭箭弯弓,射杀了冲在前面的殷魈。与此同时,郑布、陈畔、邓宗、丁疾、张良、项缠、司马宪、鲁梦、太史龙、柴雯、柴武、王吸、王竟留下田瑹、勾姁,冲上去拦住了这对兵马,成功掩护召欧、冯无瑄、冯无择将冯有玉的遗体带走。
群雄帮助冯无瑄、冯无择姐弟掩埋冯有玉后,就分道扬镳了。郑布、陈畔、邓宗、丁疾带田瑹与柏寝台接头;张良、项缠、司马宪前往赵地;召欧、柴武、王吸、王竟随勾姁、冯无瑄、柴雯、鲁梦等戌狗宫的人而去;冯无择就近潜伏下来,苦练武功的同时也监视仇家的动向。
“犷悍枪”召欧、“鸡鸣雄戈”柴武、“双响钩”王吸、“甘泉鞭”王竟之所以离开广邑(潍坊青州市五里镇下圈村)并随戌狗宫少主勾姁、司空冯无瑄、司徒柴雯、司马鲁梦等戌狗宫的人而去,主要是为了安置勾姁。
途中,他们与戌狗宫接应人员会合后,鲁梦、勾姁随同离去,王吸、王竟、柴雯、柴武、冯无瑄、召欧留在东蒙山上休养生息。东蒙也称东山,就是如今的蒙山,主峰龟蒙顶(海拔1156米),为山东第一大山和第二高峰,素称“亚岱”。
在远古时代,以风为姓的东夷部落首领太皞就建立了颛臾方国。西周初期,成王封“颛臾王”,祭祀蒙山。
附公跻奎《蒙山叠翠》一首:
名山高并已无多,此去遥天能几何。
雨过烟光明翠黛,日斜树色映青螺。
斗牛森列仙峰近,虎豹参差鸟道讹。
安得拂衣凌绝顶,白云丛里发长歌。
再说齐王降秦后,秦王传令曰:“齐王建用后胜计,绝秦使,欲为乱。今幸将士用命,齐国就灭。本当君臣具戮,念建四十余年恭顺之情,免其诛死,可与妻子迁于共城,有司日给斗粟,毕其余生。后胜就本处斩首。”
王贲奉命诛杀后胜,遣吏卒押送齐王建,安置共城。于是,秦王政这位曾经的西帝秦昭襄王子孙把一度称东帝的齐湣王后代齐王建安置在太行山下,居处在荒僻的松树、柏树之间,不供给他食物,齐王建最终活活饿死。
齐国灭亡后,秦国就在旧齐地建立了济北郡、胶东郡、齐郡和琅邪郡。
另外,齐王弟田假、太子田升被贬为庶人,放逐临淄南部的仰天山一带;田假家君田角、角弟田间追随田假同往;田角妹、后胜妾田衣埋葬后胜后在后胜家遭受冷遇,于是干脆带着女儿太史姗跟随哥哥而去。
齐国百姓闻讯齐王建的悲惨遭遇后,哀叹之余又怨恨齐王建不早点与诸侯合纵攻秦,听信奸臣宾客之言、致使国家灭亡,因而编出歌谣说:“是松树?还是柏树?使齐王建迁往共地,还不是宾客招来的祸?”
这是痛恨齐王建昏聩无能、不详察宾客的真正面目,后人传此为“松柏之歌”。
齐国自齐威王与魏惠王“徐州相王”始,顺风齐物、国力日强,经桂陵之战、马陵之战两役,大败魏军,开始称雄于诸侯,也让齐国烙上了卯兔的印记并附上了“巽长女”特征。
时至今日,苟延残喘的“巽长女”齐终被“震长子”秦扼杀,依附齐国、失魂余壳的巽卦解脱归位,玉树临风、花香鸟语:
风萧萧兮忡忡,叶飘飘兮若英。
龙腾云兮周章,吾心游兮焉穷。
不过,“震长子”秦相继扼杀“乾父”周、“坤母”韩、“艮少男”赵、“坎中男”燕、“兑少女”魏、“离中女”楚、“巽长女”齐后,也就成了孤家寡人啦!
至此,遥想易经的创立者周文王,他为何让周朝遵循“兴灭继绝”的传统哪?实则,周文王认识到天下众生犹如五行八卦一样,是共生共荣、一损俱损的依存关系。
换句话说,周文王就是按照六十四卦原理设立的多国并存的联邦国家体制,兼并到八卦还算根基犹在,但搏杀到仅存震卦的情况,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现在,周联邦里的秦国一家独大,使得六十四卦仅存的震卦无依无靠,犹似在荒野游荡的孤魂野鬼,落魄潦倒、鬼哭狼嚎: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
何斯违斯?莫敢或遑。
振振君子,归哉归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