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喜欢也太草率了
孟辞晃了晃脑袋:“哪有啊,就是我头发散了,南五借来给我定型的,谁会送这玩意当定情信物,未免太磕碜!”
南家好歹也是京都大族,不得送点金啊玉啊的。
岂料这话一说,男人的眸光更暗,直接迈开大步便朝里走,速度飞快。
孟辞小跑着追:“兄长,你等等我……”
她费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是拽住了沈绎的手臂,立马整个人像是千斤坠一样的挂了上去。
“兄长,你生气了啊?”
她脸的两侧还有不少碎发,在夜风之中温柔的晃动,一双眼睛比夜空里的灿烂星辰还要亮,里面满满都是关切。
“没!”
“你明明就是生气了!”孟辞晃了晃沈绎的胳膊,眸中有狡黠的笑容,“兄长,你是吃醋了吗?”
“胡说!”沈绎马上反驳,只是莫名有点心虚。
孟辞撞了沈绎的胳膊一下,嘿嘿嘿的笑:“承认吧,你怕我跟南五好了,就不将你这个兄长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心里不高兴。”
原来蠢弟弟是这个意思。
沈绎放松了呼吸,镇定的瞧着她:“我才没那么幼稚。”
孟辞失望的哦了一声,抬眸看了沈绎那完美无瑕的脸,有些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不管兄长是不是吃醋,我之前说过,以后不喜欢南五,就跟着兄长和大嫂过日子,我是认真的!”
“我以后只拿他当朋友,在我心中,兄长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你的位置。”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喜欢南五这个设定。
我真是个小聪明啊!
沈绎看着她微笑的脸,情不自禁的弯了嘴角,笑意填满了他的眼角眉梢。
像是阳春三月艳阳天微风乍起,摇落满树桃花,耀眼又迷人。他笑起来那双凤眸弧度微垂,少了凌厉,多了媚意,刷子一般的长睫上蕴着光,美的惊心动魄,叫人挪不开眼。
院子内灯火通明,可他的这个笑却成了最亮的光亮,让整个夜色都跟着熠熠生辉。
“兄长,你笑了!”孟辞一脸花痴表情,“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比她最喜欢男明星都要好看十倍百倍。
沈绎的笑很快收起,仍是平日那张冷淡脸:“慕容枫肯定还有后招,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不笑了啊……
孟辞遗憾又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双眸水漾漾的:“先睡觉,兄长我好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倒是心大!”
“睡得好才有精神战斗!”孟辞讨好的笑着,“我不怕,我还有兄长呢,无论前路有什么,兄长都会护着我的,是不是?”
沈绎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推了一把:“想的倒是美,困就滚回去睡!”
孟辞朝他吐了吐舌头,窜回了南厢房。
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盯着孟辞消失的方向,小绿和小茶欢喜的声音隐约可闻,他问:“阁主,孟公子他真的不喜欢南五了?”
这喜欢也太草率了。
比阁主对自己的爱消失的还快!
男人神色微凝,瞳仁深处有让人琢磨不透的波澜:“权且相信他吧!”
阁主对弟弟,好纵容哦!
影子实名羡慕……
沈绎收回目光,看向满院的灯火,长眉微蹙:“让人去查一查,这京都之中善于模仿他人字迹的有哪些人,务必要找到他们的踪迹!”
影子领命而去。
侯府外,南五看着孟辞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跟在冰山一样的沈绎身边小意讨好,略微蹙眉。
南豹上前一步:“少将军,您怎么把簪子给孟公子了?”
“他头发要散了!”
“可那簪子已经跟了你三年了!”
那木簪式样普通,可对于南五来说意义非凡,三年前他在前线救下一个姑娘,那姑娘后来心仪于他,坚持跟在军中打杂。
帮着战士们煮饭,洗衣服,怎么都赶不走。
后来,在混战之中,她帮南五挡了一刀,丢了性命,临死之前,她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送给了南五。
之后南五便一直戴着。
众将士一直觉得,南五是到生死离别后,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心意,所以这些年才对成婚没有兴趣。
南五长出一口气:“就是跟的太久,该放下了!”
他并非惦记那个姑娘,他甚至已经记不得她的长相,只记得她临死之前将簪子放在他手中,说:少将军,好遗憾居然见不到你心爱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他戴着簪子,是想提醒自己:再也不要优柔寡断,没有绝对的把握,便不要将柔软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战事不平,何以齐家!
这几年,身上一直压着个担子,让本是少年的他不苟言笑。
可今日见了孟辞在这样的险境中却依然笑容灿灿,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人生一世如此短暂,就算是背负责任,也照样可以灿烂开心的活。
南豹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
他看向南五手中的馒头,道:“少将军,这馒头你要是不吃,给我呗,我晚上没吃饭,这会饿了!”
南五嘴角抽了抽:“你不觉得有点怪?”
这可是之前被孟辞拿来当胸器的!
“这有啥,大家都是大老爷们!要说这孟公子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脑子倒是转的很快!”南豹说着,咕咚咽了下口水,伸手去拿那个白馒头。
南五手往后一收:“回家去后厨找吃的!”
南豹委屈。
南虎将他扯到一边,低声道:“你咋没点眼力劲,没看出少将军不愿意给啊!”
“为啥啊,不就是一普通白馒头!”
“还能为啥!”南虎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少将军也饿了呗!”
哦,原来如此!
少将军你饿了,你直说,我还能跟您抢吃的不成!
南五将馒头保住,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吃也不成,扔也不行,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回了将军府,他吩咐完一番后天蒙蒙亮才小憩一会,却是做了个梦!
梦里,他依旧抱着孟辞在朝阳北街上飞驰。
他的手环在孟辞的腰间,他的腰身软的像是春日里的垂柳,他在扯动马缰时还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