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进化的力量（代序）

小小的珊瑚虫至今还在辛勤的劳作着，为在地球南北极28°之间建造更多更美更壮观的珊瑚树、珊瑚岛、珊瑚礁而努力，一代代生命的堆积，只为顽强的骨骼和坚硬的意志有朝一日开花结果，沉淀下一个远古时代就命定开始的、超乎于生命之外的奇迹。

每一种活下来的动物都是一个奇迹，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只小小的蚂蚁或一只苍蝇，也记载和延续下了宇宙四次伟大的进化！即，恒星上由质子、中子发出的核素进化产生了近百种元素的原子，从而点燃了化学进化；由原子出发，小分子大分子聚合成生命大分子，到达生物进化；生物进化由单细胞到多细胞直到高级生物，人是这个生物进化的终点，同时也仅是智能进化的起点。

活下来的每一个动物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由此都可以追溯到10亿年前的那个真核细胞，生命是如此数十亿年薪传火继，我们本来就无资格去怠慢任意一种哪怕微不足道的动物，人与动物平等，从根本上讲，是因为它们都有确凿无疑的资格代表共同的地球！

人对动物的关注因此可以看作是惺惺相惜，对同类的本能的怜悯，对生命开始后过程的复原，或者对人类生命史的重建，由此出发，我们便无需再费口舌理解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的口号，我们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需从生物学意义上把人从动物的行列中分离出来。

人是由硬骨鱼的一支演变来的，更详尽的考察或报告还在论证之中。然而，鱼类身上确实还保留着许多令我们吃惊不已的特征与习性，能发光的发光鱼，能放电的电鳐，能治病的小姐鱼，能攀附恶魔的拟鰤，能控制性别的琵琶鱼，能由雌转雄的红鲷……

由鱼到两栖，到爬行，再到鸟类，几乎每一个门类中都有我们人类习见的某种影子，特别是在鸟类中，有会缝纫的缝纫鸟，有会织布的织布鸟，有嗜好打扮的雷鸟，有会报晓的知更鸟，有会定期迁徙的各类候鸟，有悲情的大雁，有专为大地收尸的秃鹫，有向人类靠近都总不讨好的乌鸦……

到哺乳动物，有重承诺的大象；实行一夫一妻的豺；等级森严的狼；偷术高明的狐狸；专与猎人作对的狼獾；有了幼儿园和托儿所的鬣狗……

每一种动物的生存都逃不脱生物链之间的种群争斗，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生杀予夺的战斗中，每种动物都必须不断调整自己，从活动范围、猎食对象、猎食方法或习惯，直到体温毛色、甚至呼吸、拉屎、奔跑、隐身，甚至交配、产卵、喂养方式……每一种调整都是一次努力，都是一次向进化的最佳方向迈出的关键一步，在长期的残酷而激烈的自然选择过程中，有的物种退化了，淘汰了，有的变种了，小部分都获得了发展，然而，它们还不是最后的胜利者，只有自然界，秉承造物主意志的自然界才是最后的微笑者，连人类也不会例外。

真的，人类绝不可能例外，当说话、走路、思考、懒惰、运动，每一种生活方式都在积极地影响着人类进化的方向时，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人类也不可避免在这个金字塔般食物链的顶端或缓慢或快速发生变化，比如思维浅表或平面化，手脚迟纯或萎缩，大脑变大或变轻，身体比例完全失调……或者一场可怕的现代病对人类基因突变能力的大规模掠夺，或是生物技术带来的雌雄同体……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对自身的把握正是取决于对金字塔食物链下边动物的态度，绝不仅仅是对它们的保护，关键是利用白鼠或多利羊实验的最终用途。这就不仅是对动物的担心，还有对人的担心。

爱动物吧！众生平等原是不需要论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