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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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意外陡生

“黄九!”

“哎哎哎?你怎么也被抓了?糊涂啊!刚才我还逞凶斗恶来着!我说船家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那些话···”

嘭!

临走前,那渡夫甩下一句狠话,大意说是还有什么更大的苦难在等着他们。

绍许虚弱地靠在墙头,忙问椒爷去向,黄九懊恼地摇了摇头,他哪知道椒爷去往何处,要知道他被人锁在屋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圈套。

葵儿趴在门缝前,审视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渡夫已经改换了行头,又把筏子撑好,准备去“义渡”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了。

“不对,我看他们不像是单纯的水贼,刚才他说留咱们还有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对策,绍许扯下布条重新包扎伤口,方才他们的武器已经被那贼婆娘打捞上岸,就放置在屋后。

“他们只有两个人,一会开门,葵儿你从左边冲出去,黄九咱俩缠住那贼婆娘,切记一定不要让她抢占先机。”

三人还在商量,门拴晃动,绍许急忙做好准备,眼看茅屋的门刚刚打开一条缝,葵儿就已经冲了出去,绍许和黄九眼疾手快,三人一鼓作气就要死斗!

咻!

“啊——”

葵儿应声跌倒,脚踝处一阵剧痛,只看有个石子顺着门缝那不起眼的空档弹射进来,不偏不倚,刚好命中脚踝。

不待绍许和黄九作出反应,又有两颗石子打来,一左一右,分别打中了二人的膝盖,绍许吃痛跪倒,屋门大敞,一个面带不屑的年轻伢子露出峥嵘。

“再敢乱动,现在就让你们好看!”

那伢子手里捏着一个弹弓,单看这准头,也不许三人再作妄想,黄九痛地呲牙咧嘴,方才那石子,居然弹在了后腰上,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击,这他娘的还要不要小孩了?

“嘶——”

三人痛苦地止息的反抗,婆娘走进茅屋,往地上扔了两条干瘪的咸鱼,道了声“明天上路”,就又把门关死了。

当天晚上,再没发生什么意外,这家水贼也叫出奇异业,常年行此勾当,当家大爷义渡谋客,贼婆娘刁钻待人,剩下那年轻的伢子则负责看守被俘之流。

虽然手段粗鄙,却也叫绍许等人无能为力,眼瞅着天光大亮,今夜他们会面临什么还不知道,绍许想通过细微的变化揣摩敌意,却总被一句威胁喝止。

他们拖得越久,润秋和荟娘就越不安全,现在没了炮竹,河西的状况也尚未查明,绍许一度陷入窘境,错误的判断加之意外横生的状况,都令他感到万分悔恼。

整整一天他都在漆黑的茅屋中徘徊踱步,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没人能给予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

终于捱到了夕阳斜下,那贼婆娘同着伢子把门打开,绍许一个箭步抢前出去,却忌惮于那伢子手中绷紧的弹弓,绍许粗喘不停,死盯着面前的歹人,沉声喝问: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贼婆娘怪笑连连,拿出一摞绳索抛在地上:“自己捆上,过会就知道了。”

眼看三人没有动作,那伢子弹弓在握,又威胁了几句,绍许攥紧拳头不肯就范:

“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们···”

啪!

绍许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那石子又一次命中了他原本就没痊愈的伤口,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葵儿怒极,还没冲上前来就被另外一颗石子打中了臂膀。

直到这会绍许三人才看出那伢子的厉害手段,转眼间三颗石子射来,根本不给他们留有反抗的余地。

那弹弓看着粗糙,使出火候照样可以夺人性命,绍许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胸中的烈火若能焚烧,他必要这些歹人化为灰烬!

“你会后悔的!”

绍许无力地拿起绳索,屈服的姿态使人不甘,就在那贼婆娘还想调侃几句的时候,水陆洲沿岸的水草中,蹭蹭蹭闪出了一众身影!

“谁敢——”

噗!

贼婆娘当场命丧,根本没能看清那帮水贼是从哪冒出来的,一时间刀光血影,那伢子纵有惊天手段,也抵不过一众水贼偷袭,眨眼间便被砍翻在了地上。

绍许如临大敌,急忙将葵儿和黄九护在身后。

一众水贼结果了婆娘,当即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绍许围拢在当间。

为首那人嘎嘎怪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伢子,又见面了!”

绍许捂住伤口,开始衡量悬殊,他的目光游离在四周,企图找到一条活命的出口,水贼乖张凶悍,俨然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得嘞,出来闯荡江湖还敢拖家带口,那就要你这一家陪老黑上路吧!兄弟们,揭了他们的锅!”

水贼叫嚣怒骂,绍许心头一凉,这伙人显然将他们和地上的贼婆娘错认为一伙人了,再想辩解,哪由分说,正当绍许万念俱灰之际,水草中又有人影闪现,不是椒爷,还能有谁!

“我看谁敢——”

椒爷一声怒骂,断刀脱手而出,径直插入了离绍许最近的那人后心,水贼登时大乱,黄九仗着机灵,猫腰退至茅屋后面,捡起了刀械,一把兜了过来。

“接着!”

葵儿接住朴刀,盖世附体,直扑向那帮水贼,绍许单手握紧柴刀,趁着有人错神,一刀劈了下来!

噗!

椒爷绕后袭击,三人突脸砍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久了,喘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子血性,何惧这几个水贼?不到片刻工夫,胜负已分。

眼看对敌不过,剩下的水贼落荒而逃,椒爷来到绍许面前,直说自己早就认出了绍许,方才刻意躲在芦苇里,正是为了等候时机。

四人聚首,各有唏嘘不表,眼下结束了战斗,何去何从的问题又一次摆在面前,绍许凝望江岸,河东是他们奋进的理由,河西却有一点星芒在望,何去何从,没人给予他们方向。

绍许疲惫的临起柴刀,他觉得首当其冲的,应该是灭绝一切隐患。

“渡夫还没回来,先把他收拾了,再说接下来的打算。”

“不用了,我已经把他解决了。”

远处,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