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实验
军部研究所并未为难程晨，在观察进行到一周后，便解开了程晨身上的束缚，虽然依旧不能离开实验室，但最起码行动上是自由了。
程晨从杨教授口中得知，原本人造眼窝是提供给交界山的一名军士长的。
这名军士长在清剿异人小型窝点的任务中被异人重伤，颈椎严重受损，导致全身瘫痪。
这名军士官向军部研究室申请了人造眼窝实验志愿，他希望能够通过根达亚邪眼的力量恢复身体伤势。
经过总部批准，军部研究所替军士长争取到了这枚人造眼窝，哪知道还没运到交界山军部研究所就被程晨截胡了。
那名军士长在前几日突发脑溢血不幸身亡了。
杨教授对程晨说，以后能别来交界山尽量别来，至于原因他并没有详细解释，但是程晨能猜测到一二。
能成为军士长的，都是在军部很有威望的老兵，从他们手下带出来的士兵不计其数，说白了，军士长就是兵王，是一种信仰。
程晨截胡兵王的人造眼窝虽然是指挥官的指令，但是谁敢怨恨指挥官？
柿子挑软的捏，这份怨恨只能由程晨独自承受，不过程晨并未太过在意，大不了以后不来交界山就是了，他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名军士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程晨作为“根达亚邪眼”唯一活体必须得配合杨教授进行科学研究，这是组织的命令。
杨教授这个老头在看到程晨赤裸的身子时，目光时常不经意间流露出狂热的光芒，这让程晨感到很是别扭，虽然没有伤害，但是侮辱性极强。
他总感觉杨教授在馋自己的身子，然而实际上杨教授是真的馋，“根达亚邪眼移植”的首个成功案例就在自己眼前，多难得的研究对象啊。
做完研究工作，杨教授拿着一份化验报导对程晨说道：“通过皮肤组织的检测，你的细胞活性远超常人，所以，你的自我恢复能力会非常快。”
“力量检测报告上，你全力一击最高有725磅，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非常强大了。”
“但仅是这样的话，还远远没有达到根达亚异人的标准。”
杨教授看向程晨，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高林军士长说，你杀了一名异人，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击杀的，所以请你回顾一下那天的场景。”
程晨闻言愣了一下。
“等一下，你说我杀了那个异人？我记得明明是我差点被他杀了。”
杨教授皱眉道：“你不记得了？程晨下士，我希望你不要隐瞒什么，这对于我们研究的准确性而言十分重要。”
程晨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隐瞒什么，他确实是被异人袭击后就昏迷了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杨教授语气凝重了起来。
“所以，击杀异人是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
程晨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或许是吧，这有问题吗？”
杨教授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如果说是无意识，那就无法解释接下来的事情了。”
“在高林军士长的报告中提到，你当时态度极其嚣张地向他讨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并不满意并且表现出了嫌弃。”
“除此之外，报告里还重点提到你顺走了高林军士长一个珍藏多年的煤油铁壳打火机，高林军士长多次请求归还，但打火机还在你的私人保险柜里，我们并没有擅自替你做决定。”
程晨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又招惹了一名军士长，满脸黑线地责怪道：“还给他就是了啊，我贪他一个打火机干嘛，我又不吃烟。”
杨教授闻言眼眸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急促地问道：“你说你不吃烟？但你那天分明表现出强烈的吸烟欲望，并向高林军士长讨要了一支烟，而且高林军士长还提到，你对烟草质量有较高的追求。”
程晨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从小到大就没碰过烟，而且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档事。”
杨教授皱着每天沉吟良久，最后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有过精神病史，比如，人格分裂症？”
程晨气到发笑：“我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病，有精神病还能当兵么？”
尽管程晨极力否认有精神病这件事，但杨教授还是无比认真地说道：“人格分裂患者一般都很难发现自己的病症，因为大部分人格分裂患者都不记得另外一个人格出现时的所作所为，只有通过身边人告知后，才能了解具体情况。”
“据统计，人格分裂往往是在极大的刺激下产生的，而新生人格往往要比原本的人格更极端更强势，医学上解释，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
杨教授越分析眼睛就越发明亮。
“所以如果排除之前就患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性，那么我有理由猜测你可能是在根达亚邪眼以及三眼异人的刺激下，产生了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格。”
“这个强大的人格替你扛过了根达亚邪眼的精神冲击，并解决了三眼异人。”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程晨瘪嘴道：“这么说？我还沾了精神病的光？”
这个发现让杨教授激动地满面红光，他急忙拿出笔记本记录自己的猜想。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我们只要向着这个方向研究，抓住关键点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根达亚邪眼移植的成功率将会大幅度提升，到那时候，就是彻底解决三眼异人的时候！”
程晨被杨教授激情澎湃的言论渲染，也不禁浮想联翩了起来。
他开始莫名觉得有些自豪，困扰全人类的疑问，竟然被自己的人格分裂攻克了！这指定是要载入史册的啊，太光宗耀祖了。
杨教授满面红光地走出实验室，而程晨则满面红光地躺在床上痴笑，幻象着多年以后，教科书上如何赞颂自己。
路过的科研人员看了看杨教授又看了看程晨，不禁疑惑道：“他俩怎么了？”
一名女助理红着脸说道：“杨教授给程晨下士检查完身体以后，他们就这样了。”
周围人闻言通通打了个冷颤，脸上的表情也都慢慢怪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