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烟真贵
想到“沉思者”本尊还在逍遥法外，程晨神情凝重了起来，希望城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电梯里，程晨好奇地问到。
“祁主任是怎么捉住沉思者的？那条巨蟒实力非常恐怖，祁主任如何能从他手中抢到人？”
李局长闻言笑了笑。
“别小看祁主任，不是每个没本事的人都能当主任的。。”
程晨听出了李局长在暗喻自己没本事，但他并不生气，这本来就是事实，没啥好计较的。
半晌后，程晨又问了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
“四室走廊的字帖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祁主任跟四室有冲突吗？”
李局长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
“倒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祁东辉这家伙有些坏毛病，四室的人不太欢迎罢了。”
程晨疑惑道：“坏毛病，比如？”
李局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你如果可以隐身还能穿墙，你会做什么？”
程晨想象了一番，慢慢的，脸庞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
离开异事局后程晨直奔F22街区，街道上空，诡异的红日洒下，那霞色如焰的云霭间，黑色的影子在盘旋，乌鸦越来越多了，这似乎并不是好的预兆。
玲玲的一通电话，改变了程晨原本的行程，现在，他必须去趟超市给玲玲买零食⋯⋯
程晨内心有些抱怨，不是他抠门，只是这样下去他的钱包可要吃不消了，要知道他现在还是个欠债俩百万的穷鬼。
程晨忽然想起兜里有张组织给的卡，组织虽然抠门，但四位数的工资肯定要给的吧？如此想着，心里略安。
话说，毁坏一室所欠下的俩百万不知道能不能让组织报销，嗯，回头给凤凰说道说道才行。
经过超市的一条必经之路时，程晨不由自主地转头往角落看去，只见先前那个流浪汉依旧蜷缩在角落。
俩只漆黑的乌鸦停在流浪汉的肩膀，其中一只不断向另外一只发出求偶的信息，这画面看上去很是滑稽。
但也由此可以看出，这名流浪汉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所以乌鸦才会毫无戒心地停在他身上。
流浪汉的身子在轻微起伏，他还有呼吸，只是睡着了。
这个流浪汉和别的流浪汉不一样，他很特别，别的流浪汉都在忙着翻垃圾，乞讨，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然而这个流浪汉，他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即便食物就在他眼前，明明唾手可得，他都懒得去拿，程晨有些好奇，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其实并不是程晨特别关注这个流浪汉，准确的来说，是分裂人格对这名流浪汉特别感兴趣，
果不其然，在看到这名流浪汉后，奇怪的情绪又开始滋生了，程晨的意识里多出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又跟上次一样，他的内心突然冒出想要买些食物施舍给这名流浪汉的想法，程晨知道，这是来自分裂人格的强烈意愿。
对于分裂人格此时传递而来的情绪影响，程晨并不反感，有同情心是件好事，这也间接说明了自己的分裂人格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好人。
不过程晨还是感到有些奇怪，那么多流浪汉，为什么分裂人格唯独同情这一个，就因为他懒，他不努力？
程晨带着不解挤进超市，此时超市里头人满为患，气氛透着股紧张，人们在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后，开始疯狂囤积粮食，货架上主食基本上都被一扫而空了。
工作人员刚把货物摆上架，立马就会引发哄抢，看着为了几袋面粉抢得面目狰狞的众人，程晨恍惚间觉得他们和外头的流浪汉其实也没有区别。
总之，都是为了生存⋯⋯
程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别人都在抢购肉，米，面粉这些主食，而自己却在零食区琢磨。
程晨并不需要为粮食的问题担心，因为异事局这边有专门的人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很快，程晨就挑选好了玲玲的零食，随后他还买了一些面包和饮料，这是分裂人格强烈要求买给那名流浪汉的⋯⋯
付款队伍很长，程晨排了很久才轮到，在付款的时候，程晨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向收银小姐姐问道：“你好，请问这个能不能退掉，它实在是太贵了！”
收银员看了一眼程晨手中的烟，说道：“抱歉，这位先生，您已经开封了，开封过的商品是不能退换的，除非它有质量上的问题。”
程晨闻言满脸幽怨地将烟塞回了兜里，谁能想到，分裂人格偷偷买的这包烟，竟然花光自己的积蓄，这太败家了⋯⋯
烟草这玩意处境很尴尬，它的需求量很高，但希望城可利用的土地都被高层严格管控，只允许种植粮食。
所以市面上的烟草都居民在自家阳台种植的，烟草公司高价收购，然后再以更高的价格售卖出去。
物以稀为贵，这也是为什么一盒小小的香烟能卖出天价的原因，总之香烟，酒精，这些精神享受方面的玩意都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
付款的时候，程晨用的是组织给的卡，余额比想象中还要少，只有900块钱，付完钱就剩800多了。
程晨苦笑着向外走去，内心腹诽道。
“组织啊，人家给我开俩万工资，你们才900，这差距，你们就一点不担心我被策反吗？”
来到流浪汉身前的时候，程晨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极大变化，桀骜，轻佻渐渐浮上脸庞。
此时程晨的意识已经被分裂人格占据。
程晨非常随意地将一袋食物扔到流浪汉的面前，随后极其自然地掏出香烟和铁皮打火机。
香烟点燃了，程晨深深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在肺部翻涌，他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这才叫烟嘛！之前那家伙给我的抽的玩样也好意思叫烟，简直就特么是在侮辱烟。”
程晨叼着香烟看向流浪汉，随后抬手赶了其肩膀上俩只恬不知耻的乌鸦。
他推了推流浪汉，语气吊儿郎当地说道。
“喂，还活着不？活着就起来吃点东西。”
流浪汉抬起头，满脸污垢下，一双迷茫的眼睛看向程晨。
程晨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他眨了眨眼睛，随即又看向天际，良久后，向流浪汉问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哪里见过你。”
流浪汉眼神微动，道：“你说谁？”
程晨眉头紧蹙，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随后敲了敲脑袋，道：“老子记不清楚了，你知道我是谁不？”
流浪汉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认识你。”
电线杆上，那俩只先前被分裂人格赶跑的乌鸦发出了嘲讽的怪叫。
程晨吸了下鼻子，随后对着乌鸦用力地吐出一口浓痰。
浓痰飞射而去，准确无误地击落了一只乌鸦，另一只受到惊吓，当即抛弃刚才还和自己亲热的爱鸟，扑打着翅膀落荒而逃，怪叫戛然而止。
程晨咧嘴骂道：“叫得真他妈难听！”
流浪汉似乎回忆起什么，他看着程晨陷入沉思，半晌后说道：“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但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程晨眼睛一亮，欣喜道：“老子就说认识你嘛。”
程晨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流浪汉，道：“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就跟着老子好了，等你想起来老子是谁，刚好也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