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疯的燃情岁月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章 幕起

上天弄人,我们年级一共五个班,却偏偏把我和冯瑞嘉分到了一起。

可能因为王睿翔这个插曲,我连带地对她有些不满,不过我不会表现出来。我早过了挑衅人和打架的年纪。

很久以前我打架是非常凶悍的,小孩子么,不怕死的那方比较强势。很多男生都打不过我,因为我真的会去踢他们的命根,拳打脚踢以及扯头发抓人,男生女生的打架方式我都在行,有段时间我经常鼻青脸肿,往事不堪回首。

因此我们小区的孩子,和我差不多大的,都叫我小枫姐。

我记得我最辉煌的纪录是打掉某男生一颗牙,这点我自己也很惊讶,后来想想估计他那时刚刚换牙,我一个小姑娘家,毕竟没到神力女金刚的地步。

后来他妈带着他拿着那颗牙到妈子面前告状,妈子盯着那一脸委屈的小屁孩冷笑,直接损了一番说羞人,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那小孩怕得直掉眼泪,妈子才问我为什么打他。

他妈气得发抖,我也不含糊,当时盯着他妈妈的眼睛就说,你儿子说我是杂种,还扭屁股故意挑衅我。而后我又说以后你儿子心甘情愿让我骂杂种,我就让他打回来,绝不还手。

结果他们母子灰溜溜地走了。

然后妈子就拍拍我的头说打得好,甚至给钱我买糖吃。她怕我打不过人,硬是花了四百块,假期把我送少儿宫去学跆拳道。

说白了我觉得啥都没学到,唬人的。

很久以前先说到这里,反正很快,我就开学了。

妈子很快将规矩定下来,早餐午餐自己解决,晚饭家里吃,学校必须开支可申请报销,接着给了我们两人每人五百块衣物添置费。

我折算了下,每个月六百零花钱,有赚头了。

冯瑞嘉没有异议,她乖巧地点头。

乖巧,这个词真的很适合冯瑞嘉。我常常会趁她不注意打量她的脸,精致可人,大眼睛长睫毛樱桃小嘴白皮肤,然后站在镜子面前对比下自己,就被比下去了。

我并不喜欢我的脸,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更喜欢冯瑞嘉那样的,漂亮而惹人怜惜。

而我的脸很东方,那种典型的适合长发的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这还是比较优雅的形容词,我觉得我就是淡眉单眼皮。

我小学没有漂亮过,三年级以前得过鼻炎,流鼻涕非常脏,后来不知怎么就好了,脸却还是青青紫紫的。初中好点了不和人打架,却留那种比平头长不到哪去的短发。

说实在的,长头发那会儿,有男生对我说过:小枫姐,你真好看。

把我心里美得那劲儿就甭提了,然而一剪了短发,我姐直接瞅着我说丑八怪。

妈子倒没说什么,她都由着我,只是第二天全班同学看着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那天是我印象中我没发脾气班上却最安静的一次,一整节课全部人都不停回头打量我。

我坐最后一排,一个班级坐最后一排的,基本都是些特殊份子。我倒不觉得自己特殊,只是一升初中就有几个我们学校里头的那种一级混混,到我班上和我打招呼,然后班里边的人就对我另眼相看,说穿了就是怕我。老师也没安排座位,我就随便挑了自己喜欢的。

其实吧,那几个所谓的混混我都认识,跟我同一个小区的。说实话我们小区治安很乱,出过几个被抓起来的,好像偷东西抢劫诈骗的都有,属于公安局的黑名单上重点防治对象。也整顿过几次,但效果好像不大。不过我们小区出来的人都很讲义气,枪口一致对外,因而我们小区自己人倒没出过什么事,外边的人还不敢来惹。

我们小区有好些年了,又是平房,我始终觉得有一天政府会拆掉重建。不过从我有记忆起,小区里很多人就已经住了大半辈子,陆续有人搬走,但也有人搬来。兴许是恶性循环,小区的人却越来越杂。

反正这些男生就比我大一两岁,不懂事的时候我和他们打过架,后来他们开始混,我开始用功读书。说实在的我也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太坏就对了,反正很少搭理。但他们觉得和我有交情,把我当自己人,叫我小枫,口头上吃吃我豆腐,却是会人前人后的给我几分面子。

再加上后来有个同年级虎背熊腰的男生,公开放话说喜欢我。他很胖很壮,也属于一群打架滋事分子的头,于是又多了群口头上占我便宜的家伙,喊我嫂子,听说还为我和我们小区的人打过架。

这我管不着,反正那时起我在我班“大姐大”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冯瑞嘉估计还把自己当外人,又觉得寄人篱下,会很主动地在家里收拾,帮着煮饭炒菜,扫地洗碗什么的。

妈子没意见,多少觉得自己养着她吧。

我也没意见,就是觉得她做的菜不是太好吃。

妈子把存折给我看过,变卖继父不动产后加上赔偿金,一共五十万,扣除结婚花费五六万,再留下十万,其余的打算都给冯瑞嘉,包括上大学等等费用就在里边扣,但食住还是她负责,也算对得起天地良心。

然后妈子问我怎么样,我就说好。

我说过妈子很信任我,甚至是依赖我的,因为有时我比她靠谱多了。

至于我姐,她是一个非常俗气的人,比我大两岁而已,已经会化妆打扮自己了,而且背着妈子和那种年纪很大的男人交往。

我觉得对比我姐,我的形象还是很光辉的。我也说过她几次,但她不听还骂我多管闲事以下犯上,我曾一度觉得我姐会“以下犯上”这词证明她还是可塑之才,但她重复了N次后我就放弃了,懒得再理。

我姐叫牧小杉,现在读艺校,经常不在家,以后可能想当个模特什么的,她长得很像妈子,甚至更漂亮。

而我么,据妈子的说法,我长相神似去天国卖咸鸭蛋的外婆,说穿了还是个卖咸鸭蛋的。

新生要军训,我不想每天晒太阳流汗立正稍息把自己累得不成人形,就装病。怕老师和教官不相信,还叫妈子写证明。妈子特牛,让最近在追她的一个私人诊所的小医生给开了条,还盖了章。

那家伙明明是个牙医,诊断结果是我贫血。

挺好的,贫血总比蛀牙有说服力。

其实我非常健康,属于那种上街从来不会觉得累的人,与我一起逛街的同学常常一边抱怨我变态一边搜索KFC。

军训时间非常早,我和冯瑞嘉五点半就爬起来了,到了学校先意思意思地站军姿,然后原地踏步一会儿,等太阳爬到差不多的高度了,我就喊报告,拿着病假条坐在一旁树荫下看班上的人操练,看得我脖子那个累啊。

我们教官黑不溜秋,声音非常洪亮,每隔些时间原地小憩,班里那群人就松下来,甩胳臂甩腿的,然后跟旁边站着的人自我介绍,忙着结交朋友。

我瞅着冯瑞嘉笑得甜甜的,轻而易举地和旁边的人聊上了,稍稍感慨了一下。

但冯瑞嘉比我想象的有能耐,她外表娇滴滴的,动作却非常标准也很耐操,一看就有舞蹈底子,而且表情坚毅,也不叫苦,所以我们教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很快把她揪出来当示范。同期从队伍中间被揪出来的还有个男生,不是太高,戴着帽子看不清样子。

我们班一共五十四人,据说男女比例刚好一比一。

发军装那天我观察了班里的其他人。说实在的我觉得现在条件好了,吃得好、衣服穿得漂亮,人就漂亮了。而且大家都很活泼,瞅着已经是三五一群的了,有些还是男生女生混成一片,嬉闹开来,令人叹为观止。

观察完了我发出一声感叹,这年头会读书的长得都不错。其实么,五官没长歪的,都能看。后来发现就连花钱买学位长得也不差,唔……想想也正常,有钱人会娶漂亮太太充门面,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漂亮。

没到两小时坐树荫下的人就多起来了,都是娇滴滴的那种女孩,都说自己贫血头晕。我一瞅不对劲,差点儿有冲动回队伍里边去。不过还好我长得不亲切,有些人欲言又止的最终没开口,估计是矜持,想等我主动,毕竟我是偷懒一族的前辈。

那就等着吧,我心里哼了哼,不理她们。结果她们人一多,就自己聊起来了。

后来到了休息时间,教官整理队伍,唤我们归队,然后把队伍带到学校林荫大道统一坐下。他恢复男孩本性,笑嘻嘻地说教我们唱军歌,不过先让我们准备准备,自我介绍。

一听自我介绍大家就沸腾了,紧张的紧张兴奋的兴奋。

我觉得现在的人都很妙,明明还是陌生人,却热热闹闹地聊起来打成一片。而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旁,也和教官聊上了。

队伍每排十人,我比较倒霉,刚好在第三排中间,所以我左边和后面都是男生。而我右边的那个女生是那种很容易跟人混熟然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长得胖胖的,脸圆圆笑眯眯的,姑且称之为可爱吧。她在旁边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时不时放声大笑,把气氛炒得很热。我后面那排男生就显得沉默许多。

后来她发现了我,估计觉得冷落了我,就笑着问我:“我叫林悦悦,别人都叫我月牙儿,你呢?”

月牙儿……我倒也不讨厌她,她看起来乐观阳光,不过我觉得她更适合叫圆月,当然没有讽刺的意思。我也轻轻笑了笑,“牧小枫。”结果身后一个男生凑了过来,很突兀发问:“哪个牧,哪个小,哪个枫?”

我对男生是很没有耐性的,直接白他一眼回了句,语调有点儿冲:“关你什么事?”其实我已经很文雅了,还觉得有些拗口,我更想说关你屁事。

“……”

结果当场就安静了下来,他蒙蒙的没反应过来,然后缩了回去。他身旁几个男生显然也吓到,都没出声,心里大概想着大家都是新生,居然还有女生这么蛮横。

很多人对我第一印象是摆架子难相处,我心里明白,倒也不介意,这种无谓的交情少一个是一个。

倒是林悦悦的笑容当场僵住,干笑两下后,小心地观察到我似乎还有和她说话的趋势,就笑嘻嘻地打哈哈:“呃,那你之前在哪读书?”

我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就答了一句:“M中。”

“M中?!”林悦悦似乎吓到了,大声重复了一遍。

结果是周遭都安静了,回头看我。冯瑞嘉在第一排,我和她对了对视线。

我耸耸肩,非常镇定,“嗯,M中。”

枫言疯语:

很久以后,林悦悦常常会重复问我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是买来的?”

买个屁啊,说起来呕死了,我家最有钱的是冯瑞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