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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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爛銅爛鐵賺零用錢

那一年來,每一個學期的開始,我都特別怕上學,因為我根本沒有錢交學費。當時若我沒有學費單,在學校就拿不到課本,班上大家都會知道哪一位同學沒有交學費,也會因此取笑我。那時候我總會想,我怎麼會生長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裏?後來我明白到,自己是家裏的老大,就算想太多也無補於事,我的童年就是跟大家的不一樣,卻是這麼簡單。在假日就得幫媽媽在街市工作,我很快就學曉了殺雞宰鴨。每逢暑假也得去拿點膠花來穿,一天到晚帶着弟妹一起工作。有時候我還會去撿拾一些爛銅爛鐵來賣,只求可以多賺點零用錢。

那時候我認為自己只要不是一個文盲就可以了,一心只想着早點完成小學,出來工作,好讓妹妹和弟弟也有讀書的機會。事實上,在父母的眼中,我有點知識已足夠了;而在老師的眼中,我上學只是混日子,所以我從不是學校的希望,更不會是學校重點培養升讀大學的學生。眼見身邊有很多人讀不下去就放棄了,順理成章成為別人口中沒出息的人。雖然自己不太愛讀書,也不是讀書的材料,可是我仍堅持到底,只因我相信:不愛讀不代表讀不了,不是讀書的材料也不代表讀不會。

身為家中的老大,我感覺孤立無援,只想儘快完成小學課程出外工作,好讓妹妹、弟弟可以上學校去。


(1) 小學一年級之前必須上學校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