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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節 妖怪事項之起原及發達
以上言妖怪說明,與世之進化共變遷者,不過略述妖怪學之歷史,未說示妖怪事項之歷史也。而究妖怪事項之歷史,亦研究此學者必要之事。妖怪事項者,即妖怪談也。講究怪談之歷史,不可不預記主觀的、客觀的之二種。在客觀上,當知妖怪談者,何時、何地,由何事起,其後發達如何。今日傳於民間之妖怪,多本古來之風說舊話,新發見者甚稀。蓋吾人由幼少時,養育於妖怪談之空氣中,構成先入之思想。成長之後,接觸於曖昧不明之事物,由思想之專制,而生預期意向,至現示種種之幻覺、妄見。如狐惑、狐憑之屬,其初為偶然之事,其後相傳,而為世間之風說,為先人為主之觀念,遂於其心自造之。其果然與否,雖未可知,而妖怪原因之主要點,在此先入之思想,有可斷者。何則?如赤兒白癡,其心中不記憶狐惑之說,未聞受誑惑於狐狸也。故研究妖怪,先搜索妖怪談之起原,雖為甚要,無如多不傳於歷史中,惟散見於小說,不惟難判其真偽,即究其起原,及發達之順序,亦頗難也。次在主觀上,隨人智識思想之發達,而迷信、妄想,因之以為變化。及妖怪談之影響於精神上者,此則當由精神之歷史上發達,而考究其狀態者也。此考究法,今日已由進化學、社會學等之進步而易施。吾人雖不能知古代歷史上之情態,而於現時世界,固有可實驗者,即下等之愚民,或幼小之兒童,固有可研究者。今所為妖怪學歷史,即以此為由主觀的研究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