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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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先啟後五十年的徐子雄

徐子雄先生在2010年辦了個人書畫展——遊藝五十年。

他的一生,的確是遊於藝,不論是中畫西畫,以及美術教學,這半個世紀來幾無日無之地在藝林裏游走。

子雄兄是一位「口水多過茶」的畫友,與他談書論畫,滔滔不絕,你不要以為我說他「口水多過茶」是一句貶義之語,不是,我認為他是一位有心人,把自己心裏所想的都向你說了,至於你是否同意他的見解,那是另一回事。這樣的交談,我以為是很好的。他的談話還有一個長處,是道達出自己的美學觀點,我們聆聽下來亦獲益不淺。

子雄兄說:「任何潮流的出現必有一種氣候,以及民族的醒覺……」何以說出這樣一句宏觀大言?原來筆者向他請教一些香港畫壇歷史,譬如一直為人津津樂道的「一畫會」、「水墨運動」等,這些在過去幾十年來影響了不少年輕畫人的活動,就好像電影圈裏的新浪潮。沒錯,「任何潮流的出現,必有一種氣候……」,「水墨運動」已成歷史,「新浪潮」也成歷史,但這些歷史都是承傳一個過程,在今天,依然有形無形地影響着。

徐子雄不但在藝途上有承先啟後,他自己也還十分努力地在創意方面求突破,但不是為突破而突破,而是在深厚的傳統根基上,像母鷄孵蛋那樣,自然而然地讓黃毛小鷄破殼而出。

對子雄兄的書畫有點誤解,還以為他刻意地在造型上搞新意思,原來不是這回事,他說:「我是在傳統書藝上浸過一些日子,是從傳統中來,卻又不想讓傳統框死,如果依然走傳統的一套,那就沒多大意思了。」

他具有創意的書藝,令他獲得香港雙年展的書法獎。

徐子雄這遊藝五十年的心路歷程是怎樣的?還是由他自己向我們敘述吧!這裏商得子雄兄的同意,轉載他這篇「遊藝五十年」的畫展序言。

一切即一,去來自由五十秋

一踏足藝壇便泄身於一個充斥着文化矛盾與衝擊的空間,強烈感覺到東方與西方繪畫的爭雄,現代與傳統觀念的角力紛亂局面,新人真不知何處立足,卻又感覺到有無限的自由。

五十和六十年代算是我學習的日子,有三四年時間,晚上跑去修讀大專的中國繪畫和文學課程,工餘時間便去研習版畫、水彩、油畫、速寫及攝影。

七十後積極投入創作,參加多個活躍藝壇的畫會。社會活動強化了我的生命,亦使我認識到在香港要去建立一個獨特的文化面貌來找文化認同。這是參與香港水墨畫運動所體驗的,亦響應「紥根香港,面對世界」的呼叫中站在同一陣線。

八十年代,年剛五十的,毅然去作一個全職畫家,這個時候拿了大獎並得美國政府選作「國際嘉賓」,被邀訪美又頒給獎學金,以研究員身份留居芝加哥創作。返港後的日子,是靠授課和賣畫來支持家計,授課就要備課,對我確是進修中國畫的一課,對學與術作更深層認識。留美國令我更清楚精神上自我解放要領,藝術家意識上去找一個更高的站點。

年老了,日常除靜坐與讀書消閒外,愛上了書法,愛上了草書那種汪洋恣肆的表現,近年藉着「常外游以宏內」來淨化心靈。

今日,繪畫即是一切,一切即一。

徐子雄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

徐子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