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总061为你而往25:同身
黑店?什么是黑店?
孙武、卫冕听了专诸所说,都觉得大脑茫然,眼神呆滞。
伍子胥却握着专诸的手说:“我兄弟想做什么,为兄就想做什么!”
几人听了,都是欢欣鼓舞。
当然不能带着伍子胥等人,真的开黑店去劫道吃人。专诸兴奋地计议着:“在那里,我们开一个大店铺。煮肉烤肉、煮菜炖汤、酿酒畅饮,岂不是人生快活之事吗?!”
见孙武似乎有话说,专诸抢先说道:“孙先生单住一间,好好将著作写出!卫冕兄弟只好与我操持店务,伍兄么……”
专诸想着伍子胥应该做些什么,伍子胥已经笑着说出:“我就烧火、打扫,好歹也是帮助兄弟!”
几人又是大笑,专诸却觉得眼中湿润。
再想了一下,他不禁着急地说:“哎呀!我们胡乱猜想,但无本钱啊!”
几人听了一时发呆,都觉得很是棘手。
专诸想了一下,拍腿说:“对啊,姬光被我救过,他当然要给我一些赏钱。或者,我就以此去借,他也会给的。”
伍子胥不以为然地说:“借他钱就要念他情,我宁可跟专兄弟返回堂邑去!”
专诸大笑着解劝,只说姬光还情是应该的,并无什么过份。
伍子胥听了勉强同意,卫冕再将地上熊胜的死尸清理好,就去找人安排他的丧事。
专诸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伍子胥等人忙碌,心中百感交集:伍兄啊,我们或许就要从此分别了。
伍子胥说不要专诸再冒一点危险,但为伍子胥,专诸何时惧怕过?
如果心中有大义,必会勇敢非常。哪怕敌人凶残,哪怕敌人万千。
虽千万人,吾往矣!
姬光听说熊胜突然暴亡,连忙赶来吊丧。
伍子胥只是淡淡地说:“熊公子平日娇惯,近年来又多经历各样凶险与饥馁,所以有此变故。”
姬光听罢掉了几行泪,也就命人赶紧将熊胜尸身入殓。
与专诸等人叙谈了一会儿,姬光见几人神情疲惫,自己也觉得困乏。他站起身来对几人施礼道别后,就在侍卫的护从下,回去后宅休歇。
也不必停灵,众人直接把熊胜的尸身入棺后,已都是乏倦。
伍子胥想起往事,虽然痛恨熊胜无情,但也暗念楚故太子熊建与自己曾经相处尚好。他对着棺木,怅然许久后,再落泪祭奠一番。
专诸一再劝说,伍子胥终于忍住悲伤,由孙武陪同着转去安歇。
卫冕只说也要一起守灵,专诸低声笑着说:“守什么灵,我只是在这里睡觉罢了!充个样子而已,呵呵。”说着,在他一个劲地呵斥下,卫冕只得回去睡觉。
屋内棺木两侧的油灯跳跃着火光,专诸觉得眼前有些迷茫。
稍微打了个瞌睡,他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口。
庭院里当然是安静,各屋里也都传出鼾声。庭院里的树木在寒风中发出轻响,伴随着专诸走向后宅的脚步声。
后宅的守卫兵士已经得到姬光的暗示,对专诸的夜访并不以为然。他们简略搜查了他身上并无兵械后,就予以引导前行去姬光的寝室。
一个兵士进去通报,姬光立即整衣迎出门外。
专诸暗叹一声:姬光的确是有作为的样子。他虽有大事求我,毕竟身为一国公子,态度也很是诚挚了。
姬光不由专诸劝阻,先施了一礼,再拉着他的手进入屋内。
室内早已将碳炉烧得旺盛,暖和的热气充满各处。
姬光邀请专诸坐下,干鲜果品和美酒已经摆在身前。他挥手令仆役、侍卫尽皆退出,再将青铜酒壶里的酒液,倒入专诸面前的酒杯内。
专诸不客气地连饮三大杯,再微笑着看向姬光。
铜鹤高脚灯架上,五六盏油灯的光亮同时照在旁边的姬光脸上、身上。
他低头沉默许久,忍不住施礼慨叹着说:“专义士千万不要责怪我计议不周。我欲大张抱负,此时想来不应该让您冒险的。熊胜该死,您在我到场时,暗示要与我私谈,我恭候多时了。”
专诸听了暗笑:是冒险吗?那是舍命!是为你当上国君,要我舍命!作为贵族的你,赏识我这凡夫,我当然感恩。但我更舍不得与伍兄就此分别,你这样的人,能懂吗?!
对于你而言,这应该是微不足道的情义吧?呵呵,但于我看来,胜于你带着叵测的好意千万倍啊!
但为让伍子胥能够实现个人所愿,专诸甘愿忍下悲愤,不去计较人世间的悲凉。
专诸淡然说:“公子大志必要得偿,但我更惦念的是伍子胥。他全家被杀,只剩他一人孤苦世间,此仇怎能不报?再者,他一介名士,本就才华盖世……”
姬光再给专诸的酒杯倒满后说:“伍子胥、孙武,我都知道是当世奇才,必会重用。但我此时若要举荐,姬僚得到更好辅佐,我,我岂不是更加没有出头之日吗?因此,那要等到我当上国君之后才可。”
专诸默默地举起酒杯饮下。
姬光再补充说:“专义士不必多虑、猜疑。伍子胥此时被推荐,无非是做个名流摆摆样子罢了,姬僚并不懂得识人。而我做了国君,必要他事事相佐。至于他的大仇,同我无异!楚国,我也早有报复他们总来侵扰之仇!”
专诸看着姬光;姬光挺胸承诺:“以天为证!”
专诸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姬光将坐席靠近专诸,恳切地说:“我身如你身,你我同身!你老娘就是我老娘,你妻就是我姊妹,你儿如我儿!”
专诸听罢长叹一声后说:“如此就好!”
姬光见专诸允诺,立即喜笑颜开。他把二人的酒杯都倒满,举杯说:“从此,吴国将崛起于僻壤,专义士英名必流传于万世!”
专诸与他同祝:“伍兄大仇得报,大志得抒;孙武兵书将成,必能建立不世之功于吴国;我兄弟卫冕必可军中为将,荣勋满身!”
姬光大笑着说:“专义士只为兄弟们求晋身,从未顾及自己及家眷。好,我一一答应!事后,你亲眷将会被我亲迎至都城照顾。”
专诸致谢后,再问应该如何靠近防范甚严的姬僚,以便能够于重重侍卫当中,可以一击得手。
姬光低笑不止:“此事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