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总049为你而往13：闹盗贼了
卫冕见孙武还是疯癫状态，急忙再赶去舀来冷水，被大笑不止的专诸制止。
孙武找来布巾擦去满头脸的水渍，再招手示意专诸与卫冕坐在身旁。
他带着自得而神秘的语气说着：“依此地图，我们了解了地形就可有很大的获胜把握；敌众我寡，我们肯定落了下风。但是敌明我暗，我们又有便利之处。”
专诸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听着；卫冕挠挠后脑勺，还是不放心地说：“再是清楚彼此实力，也终究是他们戒备森严，人数众多的。”
孙武首肯后再说：“所以我们要集中武力，全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另外，还需做得其他准备。”
专诸恍然大悟：“您是说先行派人进去摸查清楚公子们到底在何处，防卫详情到底如何，是吧？”
孙武面色严肃地说：“先请太子熊建安排人进入华亥府中密查，查实清楚后立即动手！”
卫冕盯看着地图说：“我和专兄直接杀进去即可！任敌人如鸟集，任戈戟如林立！”
孙武笑了一下，摆摆手。他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低声说：“勇武当然是必须，但更须施以巧力！”
专诸赶紧问：“是什么？”
孙武看看二人，缓缓地说：“火。”
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熊建开始了紧张地忙碌。他接连悄悄地跑进国君的宫城内，请求秘密调集一部分兵士，准备行事。
国君仍有顾虑，担心伤到了公子们。熊建信誓旦旦地保证之后，得到了国君的认可。
随即，熊建按照孙武、专诸的叮嘱，先行派人已厨师、送菜蔬人、掏粪工、舂米者等等身份，进入华亥府内侦察。
不几日，情报转回：公子们的确被关押在第三进院落。此院内多有粮秣仓囤，马厩也在侧院，多有牛羊骡马等牲畜。
孙武招集专诸、卫冕再次商议后确定：于元旦当晚发动突然袭击。
太子熊建得到专诸前来禀报的确认，欣喜不已。
他暗念着：国君的公子们必会有死伤，这个罪过当移罪于华亥；华亥扣押的人质逃脱，又致死公子们，罪过难逃，只能造反。
到那时，国君遭到猛烈进攻，肯定难以抵挡。国君身死，华亥必要再立新君，更是大权独揽。呵呵，我借兵返回楚国之事即可功成！
事情会不会想熊建想象得这么简单？
的确会。但这其中还是有些变故，这变故来自于熊建的儿子熊胜。
作为楚国太子的儿子，熊胜当然巴不得老爹赶紧返国。这样，老爹当了国君后，自己也就成为太子，必可于某日承继大位可知。
但熊胜对于老爹想投靠华亥很不以为然，因为事情明摆着，华亥不过是虚张声势、狂妄无知罢了。国君那边，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熊胜相信国君最终必胜，也更愿意在这次行动中多出力气。
怎么出力？老爹熊建的计议很好，就要造成混乱，国君才能更加愤怒、更加不惜一切地打击华、向两族。
所以，前面的计议不变，熊胜暗里请求国君另安排一支队伍，在华亥得知公子们被抢走而激变造反时，立即予以进攻。
这样做，毫无疑问是把老爹熊建出卖了。但是，怎么说呢？事情成功就是最重要的。老爹或者恼怒，或者，或者死于此次事变当中。
熊胜当然就是最大的赢家，就可以此作为功勋请求，借得宋国士兵支持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返回楚国去……
因此，熊建、熊胜父子二人，明里一起用力，暗里各怀心事。
天气还未转暖。北风呼啸中，大雪纷纷落下，将宋城涂抹得银白一片。
蜿蜒斜穿过宋城的宋河，此时也已结了冰。阳光从冰面反射回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睁不开眼睛就不去看，元旦佳节还是要过的。
城内各处飘散着肉食酒浆的香气，人人脸上露出喜悦的笑脸。
就是国君和华亥等人，也彼此派人不断问候。
国君给华亥送去柴炭、美酒，华亥以华、向两族名义，向国君进献肉食、皮裘。
两边的人像是走马灯一样来往不停，气氛很是欢洽。
华亥面对国君的问候，心内自然是十分得意。除了照旧对扣押的公子们嘘寒问暖之外，他更接连不断地邀请华、向两族的贵人，前来府内欢聚。
元旦夜当然更是如此。华亥在一进院落大宴亲眷，几案依次排开于碳炉左近，上面各自摆满了酒肉菜蔬。
众人欢声笑语之中，频频举杯互祝。
华亥更是兴奋不已，再招来歌姬舞女、声乐优人前来，把酒筵的气氛不断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乐曲震耳欲聋之中，舞女彩裙长袖摆舞之时，歌姬鸟啭曲回声里，猛然间听到后院传来嘈杂的声响。
华亥本来并不在意。本来么，做大事者必是沉稳。后院吵闹，无非是杂役们争抢饭食、赏钱而打骂，甚至厨房鲁莽失火，也是常事。
这些事情虽然恼人，但不可破坏此刻心情，待明日一一呵斥叫骂、鞭杖责打就是了。
但嘈杂声不仅不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终于有近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进来禀报事务，再是急切，近侍也必会恭恭敬敬、毫不失礼。此时却不不同，他干脆扯着脖子叫喊：“走水了！闹盗贼了！”
华亥气得拍案而起，拔出腰间长剑就向他劈去。
可怜这近侍装了一辈子孙子一样的高尚文化人，此时却因救主惊呼而被主人斩杀于当场。
杀了近侍的华亥，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原地。
虽然知道后院的吵闹，必是国君发动了突然袭击。但面对百十人的贵宾，他还是捋着长髯冷冷地说：“诸位若还想富贵如此时，只好与华某同生共死！”
在座的本就是亲眷偏多，此刻又是酒后。众人齐呼一声，纷纷拔剑响应。
华亥不愧是国之栋梁，此刻稍微慌乱之后，立即得出稳定心情的冷静思考。他一边命部分族人外出招揽兵士来助攻，一边命令剩余族人与他一起，杀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