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问题提出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贸易呈扩大倾向。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外出口的增加无疑会增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然而，随着全球分工的深化，出口②对一国经济增长的贡献愈加难以衡量。

从中日两国的统计数据看，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率，如图4-1所示，从1995年至2018年的24年间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23.6%和12.1%。然而，我们并不能简单地认为出口对国内经济的拉动作用有如此之大，尤其是随着全球分工的深化，直接利用海关数据分析出口对一国经济的拉动作用难免有失偏颇，因此出口对国内经济的拉动作用分析不宜再简单地运用出口数据进行判断。如果一国最终产品的组装生产中，原材料和中间组件大部分依赖于国外进口，即使出口额增加，其对国内经济的贡献度也微乎其微，因为出口中包含的国内增加值大部分是由其他国家生产的中间产品创造的。此外，如果出口的产品再进口到国内消费，应视为内需而不是外需。如，日本向中国出口电子产品零部件，在中国境内组装成制成品再出口到日本，在日本的海关统计上将此记为出口，而实际上该电子产品只是日本国内的内需。

图4-1 中日两国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

数据来源：由 UNCTA STAT（https://unctad.org/en/Pages/statistics.aspx）数据计算得出。

中日两国作为全球生产网络的重要组成，所处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 GVC）位置及参与贸易的国内增加值率各有不同。准确计算、横向比较出口对两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既可以为中国对外贸易政策的修订完善提供参考，也可以为中国今后的国际贸易谈判提供依据。为准确衡量出口对一国经济的拉动作用，本章以全球多区域投入产出表（WIOT）为数据基础，运用全球价值链研究中的出口增加值分解模型分析中日两国的出口结构，将出口中包含的国内增加值分解为国内增加值（domestic value added或DVA，留存在国内的份额）和国外增加值（foreign value added或FVA，被国外吸收的份额）两部分，进而从国内增加值角度考察出口对一国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①本章内容在车春鹂、叶作义、姚为群和邓梓如（2018）的基础上，对部分数据进行了更新。在此感谢其他三位作者，文责自负。

②本文的出口仅指货物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