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
莫宁省，晴川市。
2025年3月12日，10：36分。
老城区。
刚走进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小区，苍蝇就混杂着阵阵的恶臭从小区的墙根扑飞上来，让人一阵阵窒息，后院的垃圾已经开始发酵，从旁边走过，酸臭的热气透过掩住的鼻孔刺激着你的每一根神经。去年还绿油油的老槐树已经没有一片叶子，只剩下沤烂的树桩，歇歇的半躺在酸臭的热浪中。
“这里好臭啊！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Cathy捂着鼻子，难受地说道。
周昊“咳”了一声，也被这臭气给熏得晕头转向，“忍一下吧，回头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陈贵森一直盯着他们俩，“你俩聊够没？”
Cathy弱弱地问他:“叔叔，你感觉不到臭味吗？”
他用鼻子好好嗅了嗅，“有吗？”
Cathy拉着周昊袖子，低声说道：“你表叔还真是跟你的描述一模一样啊。”
“那可不！”
陈贵森忽然激动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对，有妖气！”
周昊和Cathy被吓得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猴精猴精的陈贵森，“你发现什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这栋楼，有血腥味！”他指着对面的高楼说道。
周昊惊呆了，“这你都闻得出来？”
“俗话说得好！嗅觉是侦探的第二只眼睛，我陈贵森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成为柳阳市第一神探？”
Cathy暗自一惊，贴着周昊耳朵问道：“你表叔原来这么厉害？”
周昊摇摇头：“小说看多了而已。”
“你什么意思？有被冒犯到啊。”
“你除外...”
......
陈贵森带着他俩走到楼下，“就是这栋楼啦。”
周昊又喜又怕，“你确定吗？”
“你不相信我吗？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说着，他又激动了起来，“我可是大名鼎鼎的...”
“柳阳市第一神探”周昊耳朵听得都要生茧，“不用你说，走吧，上楼看看。”
这栋楼刚废弃一年，在众多楼房里确实显得异常，楼房里阴暗潮湿，基本不采光，四处布满蛛网、落尽灰尘。
“你说有血腥味，那是倒是说说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Cathy质疑道。
陈贵森再仔细嗅了几下，那股血腥味又消失了，“不对啊，刚刚还有闻到的啊，怎么突然间又没有了呢。”
Cathy白他一眼，嘀咕道：“真会装...”
周昊面色一暗，眼神中透着杀气，“不对，刚才凶手来过这栋大楼。”
周昊疾速跑到阳台旁边，向下四处观望，结果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仔细一看，阳台上有被绳子勒过痕迹，因楼房老旧，被勒过的地方明显发白。
“这栋楼中，一定有血痕。”
陈贵森懵住了，“什么？”
周昊开始地毯式搜索，“一个凶手，杀了人，就算了为了享受杀人后的愉快感，也会是在警察发现尸体的当天或者更早来到案发现场欣赏他的杰作。可这都已经过了五天了，他为什么还要来？”
“为什么呢？”
“因为他有东西忘了带走了。”
陈贵森听他这一说，脸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不对啊，就算是有东西落在这了，都过了这么几天了，为什么才来拿呢？”
周昊拉低声音，“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很惶恐，他脑袋里都充斥着他杀了人这一事实，而没去注意其他的东西。直到今天，他找到了第二个目标，就在准备计划行凶时，结果发现自己杀人用的东西不见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是我的推理罢了，刚才凶手应该看见我们来了，所以走得很匆忙，现场应该还有他未处理干净的血痕。”
那瞬间，陈贵森直瞪瞪地看着他，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地神情：“多年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周昊扬起嘴角，“你以为我在刑警学院里，都是跟你一样整天玩游戏吗？”
“难道不是吗？大学生不就应该天天玩游戏，谈恋爱的吗？”
“无聊。”
Cathy觉得有趣，冲陈贵森挑了挑眉，调侃道：“叔叔，看来你上大学时混得不错啊。”
“你什么意思啊？”他摊了摊手，看着她，神情茫然而无可奈何：“你是在侮辱我吗？”
“叔叔，我的意思是你上大学经常干这些事？”
他无辜地耸耸肩膀，“我没上过大学呀。”
“没上过大学？那你怎么对当代大学生这么了解啊。”
“很了解吗？”
Cathy思考着，“也不全是吧，得看是爱学的那一类人还是爱玩的那一类人。”
他回问道：“那你属于哪一类呢？”
“我都不属于，因为我也没上过大学。”
陈贵森先是发怔，后来一听，哈哈地大笑起来，“说了半天废话，原来你跟我一样啊。”
她气咻咻地站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谁跟你一样啊？我可是全球顶尖黑客，你算个啥啊？”她白他一眼，无语地走了。
他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呵斥道：“老子还是神探呢，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
周昊不顾他们的吵闹，专心致志地找着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间房间的窗台下发现了血痕。
血痕呈不规则形状，且范围较大，应该就是某件带血的物件沾上的。
地上布满灰尘，有血痕的地方明显被利器摩擦过，根据被摩擦的痕迹来看，时间不超过三天。
“所以说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Cathy淡淡一笑，盯着周昊不再说话。
周昊两脸微微泛红，呆了呆，“本来是想让你去案发现场帮忙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行，周昊，这次就算了，下次计划没有确定之前，麻烦你不要叫我过来，请我帮忙是很贵的知道吗？”她指着陈贵森，“还有，下次找我来的时候，请不要带上这个傻缺！”
陈贵森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把她头打歪，“你这人说话给我小心点啊。”
周昊拦住他，“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先叫警察来取证吧，回头我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