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场 瓜娃子也有娇滴滴的时候
经历过绝望吗。
经历过无厘头吗。
经历过无厘头又绝望的场景吗。
章乐萤虽然盘腿坐着，但是还是用脚指头抠出了三室一厅。
太，太，太丢脸了吧。
辛辛苦苦营造的“淑女”形象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转头便成出口成脏的小混混。
不，这不是她。
她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水乡姑娘，柔软到可以掐出水来，而不是拜倒在男孩子的西装裤下死皮赖脸流着哈喇子说你好帅的“拜色女”。
“我说你妈妈说话还挺好听。”章乐萤面不改色打破长达五秒的安静，还忍不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只是并没有人在意这个大拇指。
时间再次静止。
“谢谢。”
他说。
章乐萤：“不谢。”
此处就应该比比到底谁最先破功。
到底谁的脸皮最厚。
好吧，章乐萤只想着赶紧过了这一part，不然她快窒息了。
他再次开口。
“我是说，谢谢夸我声音好听。”
让她死吧。
让她死一死为这个社会减负吧。
约莫是没想着她能回话，男人又一次出声。
“你今天去哪儿玩了吗？”
原本只是两人每天都要说的话，但一想到白天自己干的事儿，章乐萤又一次忐忑起来。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喂？”
见她迟迟不回话，石逸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双方都没有掉线，嘀咕，“怎么没有声音？”
那是因为没说话。
要是这还有声音。
兄台，你怕是要尿裤子。
章乐萤清清嗓，掐着声，用她那自认为柔情似水的声音嗲嗲：“啊，刚刚好像网络不太行哦。”
矫揉造作大约也不过如此吧。
声音黏腻，嗲里嗲气。
“你这声音？”
章乐萤：“嘤嘤嘤，人家声音就是这样的啦。”
石逸：……
还真是一个处处给人惊喜的糖衣炮弹。
“其实。”章乐萤恢复到原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哭腔，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人的耳朵里，自然变了一个味儿，倒显得楚楚可怜起来，“他们都说我的声音像是公鸭嗓。”
最后，还不忘给自己添油加醋的配上“呜呜呜”三声。
瞧瞧她这优秀的炉火纯青的演技。
鼓掌。
躺在床上的男人笑开，喉咙里发出好听的闷闷的声音：“章老师，你是表演系毕业的吗？”
章乐萤：……
没意思。
真没意思。
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章乐萤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边也不急，慢悠悠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章乐萤脚趾抠地，气鼓鼓：“给我点面子会怎么样哦！”
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这比她走路走着走着掉进沟里，自行车骑着骑着突然放屁还要丢脸。
“好好好，给你面子。”
声音温温柔柔的，透着些许无奈，更多的，或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气氛再次焦灼。
第一次通话，难免不知道说些什么，偶尔聊一两句，打破安静。
章乐萤窝在被子里，怀里抱着白兔子娃娃，双手双腿盘在兔子身上，手机放在枕头上，免提后声音变得洪亮不少。
淡淡的绯色浸染着她白皙的脸。
“声音很好听。”男人忽然说道。
章乐萤愣了愣，原本互相搅着的手指停下来，长长的睫毛顺着眼皮的微微一闪。
石逸：“好了，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看看时间，两个人其实已经通话半小时有余。
也不知道到底聊了些什么。
大约都是挺无厘头的话吧。
章乐萤鼓鼓腮帮子，点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笑出声来：“好的啦。”
带着女孩子独有的娇嗔。
“嗯，明天聊。”
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
不对。
教练已经通知她，她需要练车。
想到这儿，章乐萤一晚上的头昏脑涨被某种酸臭味薰走的理智逐渐回笼，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悲哀的仰天长叹一声“草”。
练车是真的悲伤辣么大。
直角转弯，停车取卡，身子被安全带勒住，紧紧靠在座椅上，不得已只能扯开一点，身子拼命往外够，奈何身子短手更短，半天才勉勉强强按住那个已经被摸得毫无光泽的红色按钮。
“我觉得我可能考不出。”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s弯根本s不了。”
许哲和刘越闻两人互相看看，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可是模拟机考97分的人。”
不提模拟机还好，一提模拟机，想到自己在模拟道路上撞车不知多少次的技术，越发觉得这个分数水的很。
几个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哈，一早上的练车到也不觉得无聊。
男孩子们很谦让，基本会让她多练，就怕她这个老阿姨过不了考试。
半天下来，她已经累得跟条咸鱼似的。
天气闷闷沉沉，乌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没等地上的人反应过来，一场大雨迎面而来。
雨刮器“咔哒咔哒”在玻璃上发出闷响，教练开着车飞驰在国道上，两边的风景哗哗往后倒，她靠在窗户上，有些昏昏欲睡。
“昨晚没睡好？”教练睨她一眼，“晚班？”
晚什么班。
没睡好倒是真的。
“白天睡多了。”
她没好意思说出原因，强撑着坐直身子，哈欠跟着来，懒洋洋的没有精神。
教练瞧她那样子，无奈笑笑：“明天我要去送人考试，你们明天不用来。”
三个歪歪扭扭坐不直的人瞬间精神：“教练，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
“你们俩后天去考个模拟机。”想到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模拟机没报名，气得车速又加快了些，“具体什么时候来，我到时候通知你们。”
这意味着，最少最少，章乐萤也有两天的假期。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她，你可以潇洒了。
原本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就差放光芒。
教练：……
我累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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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油油的葡萄经过清水洗涤之后变得亮晶晶，鲜嫩欲滴，透明的水果盆装着浅浅的半碗葡萄和一个粉嫩嫩的水蜜桃，静静搁置在桌子上。
石逸恰好问她午饭吃的什么。
顺便拍了一张自己大鱼大肉的照片过来。
周二，机构的休息日。
照片里，桌上摆着精致的餐食，烤盘上放着各种肉和海鲜，还有水果沙拉饮料等放在桌子角上。
怎么看，都是饕餮。
她随手拍了自己的，发送。
葡萄什么的，瞬间变得清淡。
石逸lbddxgg：【啊这】
石逸lbddxgg：【你就吃这个？】
章乐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章乐萤：【挺好】
石逸lbddxgg：【这营养怎么够呢】
章乐萤：【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食欲其实不怎么好】
说起来，昨天应该是她吃的最多的一天了。
也不知道最近这胃口这东西跑到哪儿去了，看什么都觉得提不起劲。
石逸lbddxgg：【还是要吃东西呀】
石逸lbddxgg：【不要光想着减肥哦】
那倒也没有吧。
想想自己每天半斤的速度往下掉体重，她也莫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绝症。
章乐萤：【我可能活不久了】
章乐萤：【我马上要瘦成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