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答疑解惑

雅娜又累又饿，大吃了一顿后，就在思琳娜和南飞燕的安排下去休息了。山岩在她的院子前转悠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进去。当晚，雅娜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可山岩却是心事重重，几乎一夜无眠。他有太多的疑问想搞清楚了。第二天一早，山岩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雅娜，却发现人家还未起床，只得回来再等。终于等到对方有动静了，急忙拉了山虎一起去拜访，却又发现南飞燕、南天鹰和思琳娜已经捷足先登，进入雅娜的房间，关着门，聊了起来，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山岩二人不好进去，只能在院子里等，可是，四个女人聊了很久了，也不见出来。山岩急了，“她们有什么好笑的事不能以后再说？非要现在说个没完没了？真想冲进去把她们都拖出来！”山虎一缩脖子，“我可不敢！那几位都不是好惹的。”山岩也泄了气，“我也不敢。”找个石凳坐了，一脸无奈。山虎有些奇怪，“大哥，你为何如此不安？出了什么事？”山岩叹道：“昨天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我有太多的疑问，而她很可能知道答案。事关重大啊！”

终于，门开了。四位女子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山岩真是有些佩服她们：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像亲姐妹一样了。山岩自己并不擅长交际，所以时常会惊讶于某些人相熟的速度，也经常想不明白，某些人为什么总有说不完的话。四女见到山岩、山虎，并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早就知道他们在等候了。山岩担心几位健谈女士又把话题扯远了，急忙开门见山地问雅娜：“我有许多疑问，姑娘能否不吝赐教？”雅娜轻轻一礼，“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院中太凉，众人一起来到了大厅，落座后山岩迫不及待地取出了那根怪笛，问道：“姑娘可知其中的奥秘？”雅娜点点头，解释道：“这时魔女殿六种秘器之一。昨日我说过，魔女殿共有十三魔女，除了我这十三魔女不会武功外，其余十二人均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武士。她们分为六组，分别掌管一种秘器。这六种秘器都是从那场毁灭之战前流传下来的，以今日的技术无法复制，今天的人们也难以想象它们的威力，只能把它们归于魔法。这也是那些恐怖传说出现的原因。这支笛子，其来源已不可知，正史中也没找到明确记载，但应该从来不是正式的武器。它能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使人难以忍受，甚至发狂。而且，一般内功高强的人听觉会更敏锐，也就更受其害。只不过显然那位吹笛魔女低估了将军的意志力，没想到你会逆势而上，所以才落得个笛毁人亡的下场。”山岩有些不解，“我们离得很远就已经快疯掉了，她是如何坚持吹奏的？”“其原因有三：第一，这笛子设计极为巧妙，吹奏者虽然离得最近，但其所在位置的音量却很小。这里面应该是利用了音波干涉的原理，如今已经无人懂得了。”在座众人听了，的确都不懂。“第二，”雅娜继续解释道：“她受过长期训练，更加适应这种声音；第三，魔女殿有一种密药，可以麻痹人的神智，让人感到愉悦，感受不到痛苦。不过，即使有着三个优势，她本人还是会受到一定伤害。这就是她只能断续吹奏的原因，而且，身体很虚弱。”山岩终于明白了那魔女死时脸上的那种轻松表情，心中不由充满了怜悯和愧疚。他暗自叹道，如果当时能把她活捉，也许她也能获得新生呢。

山岩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这笛子虽然霸道，却也只能起到驱赶的作用。如果我所料不错，前方某处必定有埋伏，对吧？”“对，这就需要其它秘器的配合了。我猜想，应该是夺命枪或是轰天雷。”雅娜答道，“夺命枪在旧时代被称为狙击枪，能发射一种叫做子弹的暗器，在那个时代是很流行的。如果用得好，它可以在五百米外一击必杀，比弓弩厉害多了。轰天雷就是旧时代的炸弹，用起来威力巨大，像这样的房子，一颗就可夷为平地。”众人都惊呆了：山岩神射，两百米外能射中一个人就已经是当今罕见了，这夺命枪却能在五百米外击中目标，这也太厉害了吧。而那轰天雷，能把整座房子都轰烂，那盾车也没法防住它了。

南天鹰也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照这么说，那在我们附近应该还至少有一组魔女埋伏。”“应该是的，她们昨天未能得手，一定还在找机会。不过，她们应该不会轻易进到镇子里来。毕竟她们的行动还有她们本身都是要保密的。”雅娜推测道。

见众人不再发问，雅娜又说道：“第四种秘器是一种能飞行的机器。它比天鹰的巨鹰还大，飞得更高、更快、更远。在旧时代，它只是很普通、很简单的一种飞行器，但在今天，它却成了神兵利器。第五种和第六种适用于水战，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其一是一种燃烧物，将其投入水中会自动在水面上展开、燃烧，无法扑灭，另外一种是一套奇特的装置，可让人在水下呼吸，潜行。百花王朝不愿让民众知道旧时代技术之发达，所以把这些旧时代的产物都当成了禁忌，严密封锁。再加上已过了几百年，能流传至今还能使用，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雅娜停了下来。山虎提议：“赶紧调动所有力量搜山，把她们找出来。”山岩轻摇了下头，“搜山可以，但我不报希望。山区这么大，她们又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高手，很难找到的。最后，可能还是要等她们自己现身。”大家沉默了，这是最大的可能了。

山狼是个喜欢斗嘴的人，听到雅娜侃侃而谈，还说得那么玄，很有些不服气，故意问道：“她们都有神兵利器，所以称为魔女，那你有什么，凭什么能与她们并列？”雅娜一笑，“不是并列，而是更强。第十三魔女才真正是魔女殿之首！我的利器在这儿！”她用手一指自己的脑袋，“智慧！知识！”

山狼撇撇嘴，“真能吹！智慧谁没有啊？要说智慧，我看天下最有智慧的就是我大哥，接着就是我二哥、三哥，然后就是我了！”话音刚落，一转脸看到在座的几位女士盯着自己，立即改口，“啊，不是，还有在座的几位姐姐，我排······”他用手数了数人数，接着说道：“我排第七。我是天下第七有智慧之人！”

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大家对雅娜的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现在都想看看雅娜如何应对。雅娜也明白，不露一手难以取信于人，于是反将一军，“好吧，那就请你这位天下第七聪明人给我们讲一讲百花王朝的来历吧。”

“这有谁不知道啊？”山狼有些莫名其妙，“当年大毁灭之后，百花王朝的先贤们历经艰难，在废墟中重建国家，就是百花王朝了。”

“那为什么百花王朝以女人为尊呢？”雅娜接着问。

“历来如此嘛，有什么奇怪的？”山狼脱口而出。

雅娜笑了，“那你可知道，历史上你们男人曾经主导国家社会长达几千年之久？”

“什么？有这等事？”不只是山狼，所有人都惊讶了。雅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毫不介意卖弄一下自己的知识和见解：“当然是这样。你们想，你们男人天生就会比女人更强壮，无论种地还是打仗，本来就应该具备先天优势，为什么不能成为主导力量？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更笨吗？”再座的人都摇了摇头，通过自身的经历，大家都不觉得男人真的比女人更笨，也没有感到男人在武学上会比女人更差，所以，大家就更加疑惑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雅娜故意等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事实上，百花王朝初创之时，你们男人的地位可比现今高得多。那时候，男人简直就是国家的宝贝，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却享受着精心照料，而女人们却要承担几乎所有劳作和战斗。”山狼闻听，脸上露出神往之色，“你是说，那时候男人只需······，就能有吃有喝？我怎么就没赶上那个好时候。”山豹气得骂了一句：“你就这点儿出息！”几个人都轻笑了出来。山虎更加疑惑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雅娜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就因为你们男人在那时几乎被灭绝了。当初的那场灭绝之战，各方所使用的武器远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恐怖。成千上万的人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杀死了。那时，军队的主体是你们男人，所以，男人，尤其是青年男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大量消失。更为严重的是，那时的很多武器使用后会对环境造成长期的严重的污染。我们现在遍布的禁区就是这么产生的。而实际上，整片大地都被不同程度的污染了，人们在战争结束后仍然在大量地死于这些污染。由于某种原因，那时男人的死亡率明显更高，而出生率却更低。活着的男人中还有许多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没过多久，男性人口的数量就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大家知道，如果男人都灭绝了，我们女人也无法繁衍后代了，我们的族群就真的要灭绝了。所以，在当时，保护男性是整个社会的当务之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女性承担起了所有繁重和危险的工作，甚至是一向由男性主导的军队，也全部由女性组成。男性被保护起来，由国家来供养，只是生育力强的男人承担更多的繁衍后代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曾经的家庭制度已不再适用，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女性主导社会，而男性从属的制度。”

山狼心有不解，“那为何我们现在这么惨？发生了什么？”“这就更简单了。物以稀为贵嘛。现今环境渐渐改善，人类的适应性也渐渐增强，男性人口的数量也就逐渐增加。再让你们白吃白喝，我们女人养不起了。所以，时代变了，去干活吧！”雅娜的话引发了一场哄笑。

山虎有些愤愤不平了：“干活就干活，我也从未比任何人少干了，但凭什么这么歧视我们？”这句话引起了所有男人们的共鸣。雅娜颇为同情地看了山虎一眼，解释道：“这还得从那场大战说起。当战后人们反思时，有两个观点颇为流行。第一个是，大战之所以如此惨烈，是因为当时的人们拥有了过高的科技，才有了如此恐怖的武器。所以，百花王朝一直以来是刻意抑制科技的发展的。但武器是由人来操纵的，所以人才是最根本的因素，这就产生了第二个观点，就是认为你们男人天***好战，所以才导致了那场惨烈的大战。为了和平，不应该再让你们男人掌权，尤其是不能掌军。所以，王朝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压制男人，不让你们有机会拥有太强的武力。”

这下大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山岩、山虎等人如此不容于王朝。二人还未说话，山狼又不服了，“说我们男人生***，你们女人还不是一样？”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瞟向了南飞燕。南飞燕明白大家的意思。不知从几时起，她在东崮军中已经有了简单粗暴的名声，甚至有人为她编排了名言，说什么她的座右铭是“没有什么是手中剑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是你手中的剑不够长”。南飞燕刚开始听到这个传闻时，还试图澄清，却反而使之流传更广，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却无可奈何。不过，这个名声也有好处。作为东崮军的总教官，她的命令被执行得很顺利，所以她也就听之任之了。但现在在这个场合被山狼调侃，她心里还是有些来气：这小子，看我怎么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