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说古代人物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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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秦:系六国相印,合纵六国以抗秦

苏秦,战国时期的人,鬼谷子的徒弟。传说鬼谷子收徒五百多人,这之中最有名的便是苏秦、张仪。苏秦是首先得享大名的鬼谷弟子,他佩六国相印,合纵抗秦。苏秦活着时,强大的秦国不敢小觑六国。他死后,其师弟张仪才走上历史舞台施展才华,分化瓦解六国势力,最终助秦统一六国。

历经辛苦,为实现理想,六国合纵终完成

苏秦和张仪,都是战国时期著名纵横家鬼谷子的高徒。合纵也好,连横也罢,其实都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只是苏秦和张仪建功立业的手段。这些学有所成的“人才”,迫切需要一个平台。所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也可合纵,也可连横,主要是看他报效哪个君主而已。

苏秦从鬼谷子那里学成后,并没有立即被哪国的君王聘用,他贫困潦倒,连大嫂都看不起他,更别提社会上的其他人。这对苏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于文人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地位也不是最重要的,尊严最重要。为了获得一个文人应有的尊严,苏秦在家苦读兵书战策。历史上有“头悬梁、锥刺骨”的故事,“头悬梁”指的是孙敬,“锥刺骨”指的就是苏秦。苏秦自觉学成后,先去拜访周显王,虽然周朝已没落,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但不管是周显王还是周显王的大臣们,都对苏秦有成见,认为他就是一个吹牛大王,所以对他采取不信任、不任用的态度。

苏秦离开周朝,前往秦国。如果秦惠王用了苏秦,可能就没有合纵一说了,只有连横。假使这样,或许秦始皇统一六国会提前,也就没有张仪什么事了。可惜,秦惠王也错过了机会,那时候秦国刚刚处死了变法派商鞅,苏秦的本事,很可能是商鞅第二,秦惠王怎么会聘用他,其他保守派的大臣们也不会答应。苏秦最后被秦惠王礼送出境,其志向在秦国也无用武之地。

苏秦于是将目光转向六国。早在鬼谷子那里,苏秦就已经明了天下大势。秦国不用他的连横之术,他就转而向六国推销他的合纵之术,但进展并不顺利。赵国的奉阳君相国赵成并不喜欢苏秦,而燕国虽地处偏邦,但也并没有立即聘用苏秦这个大才,他在燕国呆了一年才见到燕文侯,这时候苏秦抓住了最后的机会,说服了燕文侯。接着,他以燕国为“合纵”根据地,先后说服了赵国、韩国、魏国、齐国、楚国,这六国国君皆表示以苏秦马首是瞻,让他佩六国相印,成为从约长。苏秦的人生愿望终于实现了。

暗助师弟,秦与六国“和平”相处有“内幕”

在苏秦佩六国相印、成为六国从约长的十五年时间里,秦国与六国确实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原因是什么?是苏秦的合纵之术成功了吗?

从苏秦个人事业的角度看,苏秦暂时获得了成功。成功后的苏秦办了两件事:一是荣归故里,《史记》里说“苏秦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北报赵王,乃行过洛阳,车骑辎重,诸侯各发使送之甚众,疑于王者。周显王闻之恐惧,除道,使人郊劳。苏秦之昆弟妻嫂侧目不敢仰视,俯伏侍取食。”连周天子都怕了苏秦,别说他的家人与邻里了,都跪拜相迎,颇有帝王的派头;二是把合纵盟约送交秦国,吓秦王一大跳。可以说,秦国确实有点害怕,因为秦国几代国君的理想,就是统一华夏,如果六国真的团结一致,秦国的统一之路将漫长而困难。

秦国的出路在破坏合纵,用连横之术化解之。这时候另一位主角出现了,他就是苏秦的师弟张仪。苏秦是最先从鬼谷子那里“毕业”出关的弟子,为了缓和六国与秦国的关系,让合纵战略有时间得以巩固,苏秦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请张仪出山协助他主持合纵,等张仪投奔他后又故意不理他,激怒张仪投奔秦国。张仪果然中了师哥的计,投奔了秦国。苏秦暗中派人资助他,让他得到秦王的信任与重用。直到张仪当了秦国的客卿后,资助他的人才告诉张仪这是苏秦所为,目的是让他的事业得到更好地发展。张仪感恩苏秦对他事业上的帮助,也承认苏秦的计谋比他更加高明,所以向苏秦承诺,在自己当权时,会劝说秦王不进攻苏秦所在的赵国。秦国十五年不敢越函谷关一步,既有六国合纵的原因,又有张仪在秦国报答苏秦之恩的因素。

合纵瓦解,苏秦身死师弟,“连横”终胜出

苏秦的合纵术维持了十五年,但最终从内部瓦解了。秦国用连横之计,派使臣犀首用欺骗的手段瓦解齐国和魏国的盟约,诱使这两个国家进攻赵国,赵王责怪苏秦,因为他是从约长。于是苏秦害怕了,借故离开赵国前往燕国。赵国虽是六国合纵的老大,但维持关系的却是从约长苏秦,苏秦离开后,六国合纵名存实亡。

苏秦在燕国的私生活也不检点,他竟然与燕易王的母亲私通,诡异的是,燕易王知道这件事后不但不怪罪苏秦,反而厚待他。苏秦心虚,害怕被杀,就离开了燕国前往齐国,已经过了合纵的“热恋”期,齐国的大臣们看苏秦不顺眼,于是派人刺杀了苏秦。苏秦一死,六国合纵彻底失败。苏秦死后,张仪大张旗鼓地瓦解六国,六国本来就各有私心,经过秦国挑拨离间与威逼利诱,矛盾公开化。于是秦国各个击破,连横之术取得最终的胜利。

苏秦虽然是从约长,但实际上实权有限,他的合纵术虽然让六国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六国内部矛盾重重,不能形成一个强硬的拳头。更不会在苏秦的统一指挥下,主动进攻秦国、消灭秦国。在合纵维持的十五年时间里,六国也没有利用这短暂的和平时间改革发展壮大,提升国力,反而尽情“享受”和平,以为天下无事了。等苏秦一死,六国的危险重来,只能坐等强大的秦国来攻,自取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