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栓柱恋爱了
十五公里的路,对他们几个精力充沛年轻人来说,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拴柱丶刚刚、兵兵、二狗子猫着腰,弓着身子,欢实地蹬着踏板,你追我赶,速度极快地飞跑着,拴柱捎着菊花,渐渐的落后,拉开了一段距离,菊花一开始用手抓着后坐,不顺手,往前伸伸手抓着拴柱的衣服,问他“累不累”,拴杜是有点累,追那二个逞强跑在前面的人,怎么能不累,可嘴上却脆生生地说“不累”,一会儿,头上和脖子上出汗了,菊花掏出手绢,给他擦汗,拴柱还不好意思连说“不用,不用”,可心里有甜甜的的感觉,菊花擦完汗,顺手抓住他腰后的衣服,正值夏日,他只穿了一件的确凉衬衫,拴柱在瞬间产生了激动的感觉,身上有了力量,好像武侠小说描写的有人在他后面发功,给他输入气功和力量式的,脚下蹬的速度也快了,不一会追上了刚刚他们,菊花不好意思抽回了手,刚刚打趣道,“你累了,我们换着捎菊花”,菊花忙说,“不用,不用,快到了”,拴柱故意放慢了速度,与他们两人保持五十多米的距离,有时在路面巅波晃悠时,菊花的胸会撞上他的脊背,软中带硬,感觉麻酥酥的,很舒服,拴柱渴望着多挨一会,故意把车子骑的晃动不稳,菊花好像很会配合式的,胸不断袭上脊背,有时还保持一会,两人都享受着这曼妙奇异激动的感觉,有段路是下坡路,他并没有减速,车子高速颠簸着直往下冲,差点把菊花摔下去,她尖叫着让他刹车,他却说:“抱住我的腰。”菊花双手紧紧地揽着住他的腰,前胸贴后背,手上传来拴柱自丹田传到腹部肌肉的悸动,耳边有微风拂过,带着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因为抱着他,我的脸都快要贴到他的背了。正想入非非,车子己到城里。
庄子上的地已包给外地老板搞大棚种菜,他们几个毕业在家,也没啥事干,家里喂猪赶养饲鸡的活计,入不了他们的眼,到蔬菜大棚种菜,一个月几百块钱,也没啥意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基本上属于无所事事的无业失地游民,他们常聚在一起瞎扯、打牌、逛街、打零工,一身力气无处发泄,都在寻找着出口和路子,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
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许是阳光太过强烈了。路旁摆了些瓜果担、凉粉摊、大碗茶,并没看到有多少人光顾。倒是树荫下坐着些闲人,摇着芭蕉扇,高一声低一声的,不知在聊些什么?翠竹不好过问儿子每天浪荡,无所事事,这都是他爷爷娇惯的毛病,儿子大了,不能一辈子这样,应当有个营生,爷爷奶奶和爹妈老了,干不动了,还得靠他自己,但也不能埋怨和说的太明白,虽然是当妈的,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她真做不了儿子的主,就旁敲侧击,换个话题:“都高中毕业几个月了,也确实算是大人了,想没想过今后做什么?”今后做什么呢?母亲把栓柱问住了。两年的高中生活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只顾着玩,只顾着看闲书,倒是没怎么考虑毕业后的打算,自己眼下的低沉情绪该不是与前途的茫然无知有关吧?他怕母亲担心,含混道:“有胳膊有腿的,还愁找不到事做?”这话像是自嘲,又像是赌气。翠竹忽而一笑:“要不,学个手艺,杀猪匠还是厨师?”杀猪那是翠竹开玩笑,故意寒碜他父子俩,拴柱嘟嘟囔囔地说道:“我才不学杀猪那玩意呢,名声难听,还惹一身骚气,全身脏兮兮的。”翠竹似乎知道儿子会这么回答,又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拴柱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可又不能让母亲扫兴,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就跟我爹学厨师,开个小饭馆。”这到是他的真实想法,给菊花也是这么回答的,他给自己撑着腰,咬着牙说就这么定了。
拴柱先走了一步,随着爹承办婚丧嫁娶、盖房满月的宴席,一边挣钱一边学手艺,张屠夫这人脑子灵活,人精干,文化程度低,甚至没上过学,但悟性好,学什么,会什么,干啥都务弄得有板有眼,杀猪力大、刀快、准确、利落、快当、干净,如武林高手,耍的是武艺、本事、功夫,还有花架子,油房榨油,有蛮力、火候好、炒得香、榨得狠、出油多、香味足,玩的是火眼金晴,火功掌握得好,眼力识别得好,当厨子,安排调度好,把一群帮工的婆娘媳妇安排得人人手里有活,算计得周到,家里准备的,地里挖来的,邻里借来的,市场釆办的,多快好省,花最少的钱,办最好的事,还有那菜品的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都让人竖大拇指,是把好手,到谁家都受到热情款待,四邻八村,如果没有张屠夫到场,办事人心里总觉得事情办得不圆,缺一个人物似的,张屠夫改行了,人还是他本人,人们还是习惯称他为张屠夫,他也乐意这个称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心善行善,何须在意称呼。他平时干什么事,都喜欢张扬,个性显明,显山露水,杀猪时柳眉倒竖,一脸凶相,气场肃杀,当厨师,遇红事喜事,能挑得起气氛,丧葬白事能依习俗程序再加上自己的随机应变,把事儿弄得刀切豆腐两面光。有时候事主的顶门亲戚想生事儿,他也能弯刀就着瓢切菜。齐不齐,一把泥,想方设法填窟窿补洞把纰漏遮掩得外人看不出来。张屠夫不知道通过啥路识得几个字,不精,也不常用。由于人精明,看唱本,读千字文,真假参半,能在手中合计后,理出头绪,结合自己的经验,形成自己独到的方法,玩得更精、更神。
为了给拴柱找个营生,抓紧娃的心,按住性子,随后,张屠夫花七千元承包盘了临公路的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开了个饭馆,父子俩共同经营,栓柱不忘初衷,招菊花当服务员。“四人帮”分崩离析,刚刚和兵兵在家更加无聊,只好外出打工。
离黄河不远的公路边上新开了间“八仙聚”餐馆,主打本地西北餐,有红烧肉,靖远羊羔肉,平凉炒肉片,清汤黄河鲤鱼、过油茄子、小炒肉、辣椒炒豆角、西红柿炒鸡蛋、时鲜蔬菜、凉拌拼盘凉菜七八样,主食有米饭、馒头、花卷、包子,还有当地的特色蒿子面。饭馆刚开张,放了半个多小时的炮仗,惊动了不少人,门面一新,还招徕了不少客人,新店新人新菜,来尝个鲜,换个花样,过了一个月,来客觉得没啥新鲜,都是当地席面和家里常吃的菜,没有啥特色,只是量给的足,一大盘红烧肉,红白分明,油足鲜亮,肉多味重,够三四个人吃,留住了一些民工和肚子缺油水的人,他们只捡便宜有油水的菜点,真正有钱,衣着光鲜,有头有脸,腆着肚子,红光满面的食客,再也无心来吃,饭馆一天天消沉起来,客人稀少,点贵重菜的更少,餐馆的经营也惨淡起来,进肉和菜多了,厨房消耗不了,剩下扔了可惜,勉强上了客人嫌菜黄叶老不好吃,货进的少了,客人㤐点这个没有那个缺点,拍桌子瞪眼地喊,“你这啥都没有,开什么饭馆”,张屠夫愁的唉声叹气,急的团团转,犹如困兽犹斗,施展不开,栓柱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上面有爹罩着,反正自己也做不了主,闲着无事,还可以和菊花大眼膯小眼,聊天,逛街,散心。
栓柱和菊花己开始互相关注和爱护着对方,菊花喜欢吃鸡汤混饨,栓柱做饭时,遇到清炖鸡这道菜,会偷偷舀出一大勺鸡汤,甚至从里面撕出一点点鸡肉,在客人走完后,精耕细作地为菊花做一份原汁原味的鸡汤混饨,菊花在精汤里看到栓柱的细心,吃着捏的像耳朵一样精致的混钝,心里甜甜蜜蜜。今天这顿饭,他准备做的丰盛点,是菊花的生日,炒熟一些松仁,将上好的鱼肉切成丁,生粉,盐,料酒,葱,姜水一搅拌,锅里放油,稍微一抄,再倒入炒熟的松仁,翻腾几下,一盘子松仁玉米就成了。菊花站在厨房里,眼花缭乱的看着拴柱熟练的配料,炒菜,闻着菜香,对他十分佩服。“喂,那个怎么不加酱油?”菊花一边学做菜,一边问。“那玉米烧出来微微发白,加了酱油就变色了,而且味道不好。”拴柱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做菜。有松仁鱼米,还有松仁玉米。早早就掰好的玉米粒,经水一洗,显得晶莹剔透。拴柱三下五除二,一盘子松仁玉米很快又出锅了。松仁汤,松仁饭。这一顿饭,全部以松仁为主,香气四溢,一桌子菜摆上去,菊花感受到栓柱的关怀和温暖,生日虽没有礼品,心里也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