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的何在

在这安静的屋中只听见烛火燃烧滋滋作响的声音。

忽闻突兀的声音响起，顿时将她所有思绪都惊的烟消云散，猛地起身，就见桌上放着一只兰雀衔花的银簪，下面压着张纸条。

付华芝皱眉看向半开的窗户，意外与来人的悄无声息。

走到桌边拿起发簪打量，不由赞叹一声做工精巧，兰雀栩栩如生，似是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展开纸条，字迹行云流水，刚劲有力，付华芝眉头一挑，一目十行看过去，嘴角轻勾，眸中划过丝了然。

“果然。”

上面写的与猜测无二，李氏确实有参与。

不过在看到提供的另一条线索时，微微皱了眉头，和君慕南初见的雨夜那次所遇上的人马是太子的人，君恒也有参与吗？

付华芝摩挲着纸张，突然发现还有一层，捻开以后便瞧见“定金”两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被火苗舔舐殆尽，心中的郁气似乎一同被烧尽。

见那屋内的烛光熄灭，顾百川嘴角轻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然让我做这种跑腿的事，也就你有这胆子。”

看了眼身旁的君慕南，视线定在归于寂静的屋子，咋了咋舌，“白日里特意让人透露给那婢女消息，现在又眼巴巴跑来给这小姑娘送东西，你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话音刚落，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看过来，顿时收了笑容，轻咳两声，“你还真相信这小姑娘能解你的毒？”

“怎么，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君慕南冷笑一声。

顾百川一噎，哼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露出个笑容，“这小姑娘确实一手不下我的医术，有机会真想结识一下。”

感觉到身边逐渐凌冽的冷意，顾百川见好就收。

“夜风凉，回了吧，不然明个错过小姑娘的亮相就得不偿失了。”脚尖轻点，眨眼就没了踪迹，只余下清朗的声音随风飘散，下一刻原地再无人所在踪迹。

天蒙蒙亮，文星便伺候付华芝起床。

这段时间在付老夫人大鱼大肉的喂养下，比起刚刚回来时干瘦枯黄的模样，现在好了许多。

付华芝看着镜中略微憔悴的容貌，肤色白了些，脸胖了些，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昨夜翻来覆去在想太子君恒插手的目的，联想雨夜搜查的人马到后面的刺杀，恐怕就是为了玉蛟令。

那当年的那批人应该也是相同的目的。

李氏不知道玉蛟令的存在，可以暂时排除。

若是君恒所为，那应该得到了玉蛟令，可回京之时还派人刺杀她，是当年的那场刺杀失手了？

总觉得差了关键的信息，君慕南给的线索只有零星半点，如今一条路就是从太子君恒入手，另一边尽快做出解药。

回过神来，文星已经将发髻梳好，正犹豫用那只发簪。

蓦地发现昨夜付华芝忘收起来的银簪，眸色一亮，拿起在付华芝的发间比划，“小姐，这发簪真是精巧，正好衬您今天的穿着呢！”

文星笑意吟吟的说着，不待付华芝多言就插进发间，“果然相配！小姐看起来漂亮极了，今日宫宴定叫人挪不开眼。”

“就你嘴甜。”付华芝无奈笑笑，文星活泼手巧，用薄薄的脂粉遮盖了倦色，整个人便精神了许多。

文月敲门进屋，与付华芝视线相接，一如往常般的颔首行礼，由衷的赞叹道：“小姐今日真好看。”

付华芝见她确实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那是，不瞧瞧是谁的手艺！”文星骄傲的昂了头。

付华芝与文月相视一笑，文月敷衍点头应是，“文星的手艺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文星被如此嘲弄，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主仆三人一派和乐融融。

花枝一大早就起来忙活院中各类杂务，若不是因为红念失败，她被李氏派来人警告好好监视付华芝，这种粗苯杂活她也想撂挑子不干。

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花枝咬咬牙，只能将这一切怪在红念身上。

若不是她蠢笨，贪小便宜的随便找了不靠谱的地痞，活该她失败，落到个如今睡柴房的下场。

花枝握紧了扫帚把，眼神阴沉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房门才打开。

花枝闻声望去，眸中闪过丝惊艳之色。

靛蓝色云纹八幅湘裙剪裁得当，衬的付华芝身形窈窕，沉稳大气，不失雅致，发间的兰雀衔花簪更是相互辉映，增添了小女儿的娇俏轻灵，黛眉明眸，红唇贝齿，眉眼是温润的笑意，教人有亲近之意又碍于她周身的气势不敢造次。

花枝原本想死缠烂打让付华芝带她进宫的一套说辞顿时空白。

付华芝款款走来，她只觉得那双眸子像是直直看透了她心中何种心思。

“花枝，你就留在府中，照料好红念，没问题吧？”付华芝语气平淡的定了她的去留。

花枝一噎，低声应是。

宫宴是付老夫人携李氏和她们两人进宫，离府之前自然要去见付老夫人。

不过令付华芝意外的是，当她到院子的时候，付芊芊已经在陪着付老夫人用早膳。

张嬷嬷见到付华芝，眸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艳，行了一礼，刚要开口。

前厅的付老夫人瞧见付华芝的身影，脸上笑意更甚，“华儿来了，没吃早膳吧？快来同祖母一道。”

张嬷嬷闻言便差下人添了副碗筷。

付芊芊盛粥的手微微一顿，放在付老夫人面前，见着付华芝的穿着，眸中闪过丝嫉妒，转而露出柔和的笑容，“大姐姐来了，祖母正念叨你呢！”

顿了顿，又转向付老夫人，“大姐姐这套衣裳真好看，祖母真偏心，这次做新衣裳也没算上芊芊。”付芊芊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说了一句。

付老夫人上下打量了眼付华芝，眸中尽是满意之色，“确实不错。”

转而看向付芊芊，笑骂道：“你衣裳哪一套不是繁彩阁的新品，你大姐姐刚回来没衣裳穿，你这也要计较？”

“这不一样，余嬷嬷的手艺岂是那些泛泛之辈比得上的。”付芊芊抓着付老夫人的手臂轻微晃悠。

“好好，那就等这之后拜托余嬷嬷给你们都再做身冬装备着。”付老夫人拗不过，便松口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