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日

张志勇只是喜欢看着星空，仅此而已。

壹号纪元元年后，张志勇已经选择在地球久居，他还是喜欢看着星空，尽管他可能已经残疾。

“终究还是接受了机械假肢。”张志勇走在路上，不断活动着机械手臂，一只手能干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小巷，他看着面前的一只鸟飞走，回过了头，背后依旧是灯火通明，他只是一步一步走在小路上，直到视线被完全覆盖。

曾经的日子就像一张燃烧的纸，它真的存在过吗？张志勇继续一个人走在路上，这里完全按照着公元纪元的建筑来说，他走在小路上，这里没有什么灯，只是黑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张志勇呼着寒气，从姐姐被暗杀的一刻吗，过了五千年依旧记得很清楚，那种无力感，他感到很累。

“抱歉，让你一个人来了。”白慕风说，她从一栋房子里走了出来。“没事，”张志勇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他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孩本来可以度过愉快的一生，自己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拉她硬生生走向了斗争这条路的。“不敢走夜路吗？”张志勇看着白慕风的样子，“还有路灯呢。”“胆小啊。”“那你怎么敢反抗的权威的。”张志勇跟在白慕风的身后，“不能怪我吧。”“就怪你，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不至于和他们反目为仇。”白慕风看着张志勇的不太对，“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白慕风看着面前的人，打开了门。“给你一个拥抱，鼓励一下。”白慕风回头抱住了张志勇。“行了，松开吧。”张志勇说着，“我什么性格你也知道。”

“那你原谅我了吗？”“从某种程度，你没有说错话，我更谈不上原谅了。”张志勇放下了随身带在身上的黑色圆筒形包裹，“你这门的密码是什么你记得住吗？”“三把锁的密码分别是1508264065，6450315613210，4564561308584。”“亏得你记性好。”张志勇说着，跟随进了门。“全是白色的装饰，家里死人了？”张志勇随口说着，白慕风立刻反驳：“我还想说你，家具全是黑色的，你死家里了？”“提前做一下准备总没错。”张志勇说，“讲实话，自从五千年前那一段，我好像无法激活零下的体温了。”“可不是吗？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背我一次的。”“随时都可以。”张志勇说着。“算了，你现在这个残疾程度背个包裹都费力吧。”“我是该夸你善解人意，还是说你嘴太毒？”张志勇活动了一下机械手臂，随后靠着墙站着。

“你想说什么？”张志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活动着机械关节。“既然你都要机械肢体了，为什么不要个好点的。”“不协调。”张志勇说着，“不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太强有力，我会恐惧。”“但是我现在比你强的多啊。”白慕风坐在沙发上，手握着沙发的扶手，看着张志勇。

“对。”张志勇这么说着，“但是你是可以信任的。”“信任吗？”“当作自己人生一部分般的信任。”张志勇依旧靠着墙，“你头疼的状况好了吗，这是第几次白天太严重了，然后夜里让我在旁边守着了。”张志勇说着，“你不能找个女的天天看着你吗？”“不能，除了你我都不放心。”白慕风坐在了沙发上，“不要问原因了，问你也闻不出来的。”

“哦。”张志勇看着手表。“就只是一句‘哦’吗？”“明白了。”张志勇增加了两个字，“所以呢。”“没事，如果我突然倒地，你记得把我送进医院。”“对，所以呢。”张志勇说着，“我只是说一种假说，假设你睡觉的时候突发症状晕倒呢。”“所以我今晚不睡觉啊，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张志勇看着面前信息日期。“12月31日。”“对呀，那为什么还要睡觉。”白慕风说，“你不期盼新一年的到来吗？”“好像吧，你没有……”“以前没时间，有几年能想起来，但是也就只是想想。”张志勇一直靠着墙。“额……墙是不是湿了？”白慕风说着。“抱歉，路上下雨，我忘了。”张志勇脱掉了身上的大衣，然后用一个纸片状的东西在表面擦了一下，再一次穿在了身上。

“病因没有检查出来吗？”张志勇问着。“没有……很奇怪。”白慕风说着，“你吃点什么东西吗？”“都行。”“那门框呢？”白慕风问着。“牙口不太好。”张志勇说着，“啃不动。”“我感觉你越来越迟钝了。”“有吗？”“有啊。”“你说对了。”张志勇说着，“所以呢。”“没什么，你看过日出吗？”“不少次，很烦人。”“日出很烦人吗？”“我喜欢看星空。”“好吧。”白慕风的脸色有一点不愉快，“跟你聊天没意思。”“别人都这么说。”“那你不能从自己身上的找原因吗？”“懒得找，别人骂我，我还要改变自己，我是傻子吗？”张志勇没有理会，只是接着看着时间。

“好吧。”白慕风脱掉了大衣，坐在椅子上，“其实，我有一个好消息没有告诉你。”“什么好消息。”“当时人并没有全死亡，叶灵只是被检测的死亡，但是实际是机甲的生命测试系统的问题，人其实还活着，在机甲的弹射保护舱内，以及镜缘的短时间失去生命体征，狄天怎么说呢，靠着人工的心脏移植活了回来，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人，好像有电流的那个，在路上只是被炸伤。”“额。”张志勇，“不是为了安慰我吧。”“不能是，你还不配啊。”白慕风打开了通讯器，叶灵在另一端，“你这个样子可真是让人感到可笑。”“你开心就好。”张志勇说着。“张志勇，现在已经实现了全星际99.99935%人口区的共产了，别问话，这只是录像。”王九的声音从一端传来。“我信吗？”“我是最高执行人，能给你说句话不错了，祝你的退休生活还算快乐。”“我谢谢你。”张志勇抬起了头。“张长官……你没骗我我很开心，但是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颁布什么历史学习课程。”狄天看着面前，“也许我应该找个活干，不然天天有一群孩子找我混学分啊。”“隐蔽我的坐标。”张志勇说着，“这是命令。”“好的好的。”狄天说着，“你的时间应该很宝贵，白姐，下一个吧。”白慕风再一次点击了一下通讯器。“你好啊。”镜缘喝着一瓶饮料，“你不回我的话吗？”“这种行为与你的身份不符，我以为你一直会伏案写史书。”“总不能不让我休息。”镜缘说着，“你不想我问好吗？”“你好。”“再见。”“再见。”“还有更多人想见你。”白慕风说着，“看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是你。”张志勇说着，白慕风的脸上露出一阵喜悦，但随后感到大脑的疼痛。

“抱歉，在这种地方。”“没事。”张志勇说着，“我背你来的。”“你这么喜欢逞强？”“不是，我只是不想被你瞧不起。”张志勇坐在病床旁边，看了看表，“日出还有三分钟。”“我知道了，所以为什么醒来得那么准确……你居然给我用兴奋剂？”“无副作用的，只是提神醒脑，我是不希望你错过这样的景色的。”张志勇打了个张口，靠着墙闭上了眼。

在黑夜里抬起了头，在光明将来临时唤醒众人，在黎明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