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皮开肉绽的女尸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众人跪地朝拜。
萧列一身黄缂丝面儿白狐青白朝袍，两只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静静地注视着殿中众人，腰间系一条玄色麻带，黑狐皮缎台冠上东珠和红结。霸气威严，声若洪钟：“平身。”
“谢万岁！”
众人起身之时，萧列径自开口说道：“昨日下午太子妃突遭行刺，元凶乃是户部侍郎魏崇明，魏崇明已经被灭口，户部侍郎的空缺便由刘协填补。行刺太子妃的幕后真凶由太子继续严查。”
萧鸣刚起身听见户部侍郎的位子给了刘协，胸口一沉，喉头一阵腥甜，涨红了脸，咬着牙将血咽了回去。
刘协，跟随太子多年的都蔚，处理军中大小杂物，更是随着太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今日忍着蚀骨之痛上早朝，为的便是举荐自己的心腹王博接任户部侍郎。
可父皇却直接把户部侍郎的位子交给了刘协，一丝商量的余地的都没留。父皇，你怎能如此偏心。
“儿臣遵命！”萧策拱手行礼，恭敬的回道。
朝中人看着萧策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兵部，吏部，工部，一直握在太子手中。
如今户部交到了刘协手中，便等同于交到了太子手中。
二皇子就只剩下一个礼部和刑部。
太子殿下手握军权，如今又朝堂得势。
二皇子虽有丞相支持，怕是也没有多大希望了。
唐旭见众人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太子和二皇子心急如焚。
二皇子，若是再拿不出像样的功劳和政绩，怕是要被萧策永远踩在脚下了。
京兆府尹行步上前：“启奏陛下，今日子时京兆府衙门出现了一具女尸，该女尸皮开肉绽，满身伤痕，怒目圆睁，却尸身不腐，好似有莫大冤情。如今已传的沸沸扬扬。臣恐力有不殆，请陛下下旨彻查。”
京兆府尹口中皮开肉绽，满身伤痕的女尸让唐旭有一种不祥得预感……
“力有不殆，荒唐！”萧列拍案怒骂：“你是府尹，维护京都治安，替百姓申冤是你的职责所在，连案件都查不了，你这个京兆府尹就不要做了，让贤算了！”
府尹杨志兴不卑不亢，回答道：“陛下，微臣连夜彻查走访商户，已得知此女子乃是丞相府大小姐唐婉的贴身丫鬟，名唤如玉。奈何微臣官卑职小，人微言轻，无权越级查办此案。”
事涉相府，一个府尹确实没有职权查办。
萧列深不见底的眼眸目光如炬，直射唐旭：“唐旭，你女儿的贴身婢女唤做什么名字。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那目光凶狠的吓人，好似唐旭敢回答一句不知。陛下便将他凌迟一般。
唐旭沉了沉心思，不慌不忙，躬身上前，有理有据的回道：“小女贴身丫鬟确实名唤如玉，可臣早起上朝之时，是小女亲自侍奉的早点。那丫鬟就在小女身边。”
唐旭转身鹰一般的眼眸直视京兆府尹：“杨大人，怕是查错了！”
一个丫鬟而已，死了便死了。
如玉，一个名字而已，昨日死的叫如玉，今天新上任的也可以叫如玉。
只要他们不承认，谁有证据证明死了的那个女人是他女儿身边的丫鬟如玉。
杨志兴没有料到丞相会矢口否认。
但为人刚毅的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无惧唐旭警告的眼神，气度从容的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微臣已经上报户部，查访如玉户籍，找寻她的亲人以证明她的身份。”
杨志兴今年四十有三，为人古板，做事一丝不苟、一心为民。
朝中不少人钦佩，萧策也是刮目相待。
唐旭眼眸微眯心中暗骂道：这个该死的杨志兴，居然留了一手。
杨志兴不顾背后唐旭杀人的目光，言辞恳切的说道：“陛下，初步检验那女子是被人活活打死，如此惨绝人寰的案件，臣生平第一次见。恳请陛下下旨，允臣督办之权，为死者申冤让亡者瞑目。”语毕，杨志兴跪地恳求。
他为官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将人活活打死的案件。心中愤慨不平。
于是他连夜彻查，方才得知，丞相府里时常有丫鬟、小厮失踪，当下便断定失踪的人，十有八九跟这个丫鬟一样已经被活活打死。
今日便在朝堂之上，汇报此案，他必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萧列见杨志兴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便开口道：“朕便允你督办之权。”
事关相府，必要有强者为杨志兴的后盾。
深思熟虑之后，萧列接着道：“此事由太子协同审理。任何人不得阻拦干涉。”
“遵旨！”杨志兴回道。
“遵旨！”萧策回道。
唐旭心一沉，眼底划过一丝阴暗。
皇上这是要借这个案子，打压唐家。
……
杨志兴是个急性子，下了朝之后便一路跟随唐旭，以防他派人回去通风报信，找人顶替蒙混过关！
萧策亦是同行。
唐旭老谋深算，耿直刚毅的杨志兴未必是他的对手。
唐旭坐在马车上，吩咐车夫慢行。
他的门生众多，盯着他一个人有什么用。
消息早就已经传至相府。
杨志兴这样认死理的人，被他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可这种一根筋的性子也着实好打发。
夫人做事周全，想来得到消息之后杀手应当已经在去如玉老家的路上了。
相府的马个个都是千里良驹，京兆府里的野马怎能与之匹敌。
不自量力！
妄图用一个小丫鬟的命，撼动相府的百年声誉，痴人说梦！
萧策见唐旭不慌不忙的往相府赶去。
便猜测到早已有人另抄近路赶往相府传话。
他立刻勒马上前对着杨志兴问道：“如玉老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本王立刻派人前去保护。丞相胸有成竹的模样怕是会暗中下杀手以绝后患。”
杨志兴立刻回道：“如玉老家在利川上阳县。”
萧策对身后的雷鸣吩咐道：“立刻安排人赶往利川上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