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灵魂不过令狐冲
说到这,程爸爸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郑重的看向经纪人王晨,“柒柒以后就拜托你了,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好住处,程柒第二天就去君墨染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她不仅是花家的女人,她还是本王的王妃!”
是花家的女人又怎么样?进了这燕王府的门,就是他君墨染的人。
第一次听君墨染说这样明确的话,简漠北顿时明白什么地瞪大眼睛:“你真的不在意她的身份啊,你是不是跟她……”
怕他不明白,简漠北还暧昧地点了点小手指。
君墨染瞬间黑下脸:“你最近很闲?”
“咳咳……”简漠北顿时心虚地轻咳两声道:“其实我今天是来……”
“君墨染!!!”简漠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花娆月的咆哮声。
两人抬眸,便见花娆月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简漠北眼角微颤了下,偷摸地瞄了眼君墨染,却见他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眼里反而还有一丝宠溺。
花娆月一口气跑到君墨染面前,气呼呼地瞪他:“昨天我的衣服是不是你帮我穿的?”
一听有八卦,简漠北立刻眸光晶亮,竖直了耳朵。
君墨染那家伙竟然还给他小王妃穿衣服了?这家伙是要当妻奴啊!
“有什么问题吗?”君墨染没有否认。
他还不是怕她勾引他,穿了衣服他都受不了了,不穿衣服他肯定熬不到天亮。
有什么问题吗?!!
花娆月简直要气得吐血了,“你为什么要帮我穿衣服,你可以叫连翘喝铃兰啊,或者你直接叫醒我啊!”
君墨染黑沉着脸提醒她:“本王是你的夫君!”
他摸都摸过了,穿个衣服怎么了?
花娆月被君墨染噎得不轻,只能委屈地嘟起小嘴:“那你也不能……”
他这样的话,她全身上下岂不是都被他看过了。
君墨染的脸色越加阴沉起来:“你不是还脱过本王的衣服吗?”
他都还没委屈,她倒是委屈上了。
花娆月瞬间想到那天瞄到的东西,俏脸腾地一红,梗着脖子道:“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
她那不是给他治腿疼吗?那能一样吗?
君墨染冷哼一声:“本王也是怕你勾引本王!”
……花娆月顿时无语了,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咳嗯……”在旁边偷听了半天的简漠北,终于忍不住轻咳着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了。
花娆月这才意识到凉亭里还有别人,瞥了眼简漠北,想到自己刚刚跟君墨染说的话都被他给听去了,顿时脸色又不自然起来:“原来简大人也在啊!呵~你跟王爷是不是有事谈,那我就打扰了哈。”
花娆月说着就要走,却被君墨染拉住。
简漠北也适时开口:“王妃先不忙,我正好有事与两位说。”
“跟我?”花娆月有些诧异,他竟然还有事情跟她说。
君墨染也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简漠北连忙笑道:“是这样的,之前森戈和阏氏对王妃的印象非常不错,所以这次他们想请两位一起参加他们的篝火节。”
“篝火节!”花娆月光听名字就来了精神,“这篝火节是做什么的?”
见花娆月有兴致,简漠北也耐心解释:“这篝火节相当于西部人的春节,每到篝火节西部的人民就会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喝酒庆祝,非常热闹。”
花娆月越听越激动:“他们也有邀请我吗?”
简漠北点头:“是的,森戈特意让我邀请王妃,说是阏氏希望您去。”
“我去!”花娆月立刻开心地应了。
“咳咳……”君墨染板着脸故意重咳两声。
花娆月身子一僵,巴巴地看他一眼:“我,可以去的吧?”
君墨染黑着脸扬了扬眉:“本王心情不好,明日不想出门。”
明天不想出门?那她岂不是也不能去了?
“别啊!”花娆月连忙屁颠颠地上前,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
这家伙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是她才对。
“一点点。”君墨染梗着脖子傲娇道。
花娆月闻言连忙又倒了一沉厚悦耳的声音如古井深潭,清冷无波。
江元心中一惊,身后有人?他飞快转身,满面惊讶之色,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竹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位黑袍金冠的贵公子,身后跟着一位短衣随从。
江元凝目将那位贵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衣饰华贵内敛,面容俊美绝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慑人威势,显然此人久居上位,身份尊贵不凡。
江元目光轻闪,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问诊。”黑袍公子回答简洁,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江元扬眉,傲然笑道:“我这里是有规矩的!”
黑袍公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微微抬手,身后随从立刻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
江元不屑一笑,正想说他从不收金银珠宝,却看到打开盖子的锦盒内,整齐摆放着连皇宫大内都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对于醉心于药理研究者,一味想得而得不到的药材已是珍贵,何况上十种!江元神色一凝,眼前的公子容貌俊美,气势慑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江元目光一动,一敛傲慢神态,“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怎么江大夫问诊习惯要先问姓名吗?”他挑眉淡笑,不答反问。
江元冷笑一声,“能齐集十种珍贵药材,非常人所能及。我若不问清楚,他日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引火烧身?”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声音震动屋顶,嗡嗡作响。
江元内心一凛,此人内力深厚,江湖上少见。只是那内气之中,似乎有某种紧绷感,看来他是有求而来。
“江大夫不必担心,药材虽然名贵,却不及江大夫一语珍重。”他笑意深冷,大步踏进门去。黑袍公子进屋随意一坐,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江元皱眉,忽然冷笑道:“公子果然是明白人,那你也知道我的规矩。若是我看不顺眼的人,任他是皇公贵胄,给再多诊金,在下也不想看。”
“你!放肆!”门口的随从一声怒喝,欲上前拿他。
黑袍公子轻轻挥了挥手,随从只得忿忿退下,眼光却如利刃,将他杀了千万刀。黑袍公子忽然轻笑:“好个江元,有如此傲骨者,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那你倒说说,你看我哪里不顺眼?”
江元不屑地越过二人,走到大桌旁继续捡他的药草,“公子请吧。”
随从怒意上涌,按捺不住又欲上前,却被黑袍公子以眼神制止。他似乎并不生气,淡然又笑道:“十种药材江大夫都看不上眼?也许江大夫更喜欢接待女客?”
江元的手一刻没停,似乎连话都不想说了。
黑袍公子若有所思道:“江大夫所看的女客当中,有一人在下也认识,她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与当今皇后……”
江元霍地转过了身,盯着他道:“公子不是来看病的吧?”
黑袍公子一言不发,直接伸手放在他面前,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我不看病找你做什么?
江元的脸色黑了大半,冷然又道:“公子不怕我胡说八道吗?”
黑袍公子笑了,“江大夫怎么会轻易砸自己的招牌?”
江元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凝定半晌,却一动没有动,只冷冷又道:“公子乃习武之人,内功醇厚。不适之症状为真气运行至八成以上,胸口的天池穴便会痛楚难当,气息逆行,有走火入魔之趋向。如果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偏这毒对习武之人危害甚大,若是不能及时拔毒,时日一久,这内功……也就废了。”
黑袍公子眉梢轻挑,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得仿佛中毒的人不是他。鬼医圣手江元,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未搭脉,已将他的症状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何医治?”随从急忙问道。
江元斜了他一眼,“是你要治,还是他要治?不问病的人,一律站到院门外去。”
那随从脸色一僵,明知他是为刚才无礼在报复,却是一腔怒气发不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恨恨地走到院门外去站了。
黑袍公子笑意渐深,“我一进这门,江大夫已看出我身染奇毒。鬼医圣手名头不虚。”
江元冷笑一声,又道:“公子知道自己中了毒,去寻来解药,自然能治。不必来找我江元。”
黑袍公子面色微凝,“车夫一听,大惊失色,转眼已被人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口中连连叫道:“小的冤枉啊!”
苏漓冷冷地盯着他,此人目光闪烁,精光内敛,那一叫之下,身形震动,分明不是普通人。正欲斥问,却听东方濯阴冷笑道:“冤枉?知道她二人行踪的人,只有你。待本王抓住那推大石头的人,自然就知道你是不是冤枉的了!将他押去刑部大牢,好好侍候!”
说到这最后一句,已经满是冰冷的狠意。进了大牢,还能完整地出来?静安王易怒,怒必有伤,犯在他手上的人,有几人能善终?那车夫目眦爆烈,忽然惨笑一声,“好个东方濯!够狠!”
“快!”苏漓眼见不对,一句话未说完,那车夫头一歪,竟口吐黑血,气绝身亡!
黎瑶惊叫一声,苏漓连忙拉过她,不让她再看。
东方濯眼中戾气闪现,“拖下去喂狗!这等死法,便宜了他!”
苏漓心头一惊,连忙叫道:“王爷,这人身上没准有什么线索,切不可如此草率处理。”
东方濯瞪着她,露出深思的表情,“那……依你之见?”
他的眼光那样灼亮,令苏漓不觉低头,“小女子觉得,不管这人是冲着黎小姐还是我来的,都是有内情的人。一定要好好查清楚,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那人自尽的方式如此阴毒,绝不会是寻常人。苏漓早年虽然也常在外走动,阅历却浅,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人是何种身份。那黑血中有鹤顶红的味道,必然是藏在舌下,任务失败便自尽而亡。只有绝命死士或杀手,才会这样做。
东方濯微微眯了眯眼,挥手道:“好,就依你。将此人尸体送回验尸,查个清楚。”
底下的人立刻领命而去。
东方濯朝苏漓伸出手去,“上来!”那阴沉的面容隐藏着无数不耐和急欲爆发的怒气。
苏漓皱了皱眉头,面无惧色道:“王爷可容苏漓一言?”
东方濯沉目看她,没有出声。似是想听听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他。
苏漓叹道:“并非苏漓不识抬举,有意拒绝王爷,而是此时此地除了苏漓以外,还有黎小姐!这里没有马车,她又不会骑马,倘若苏漓随王爷走,那瑶儿怎么办?您总不能让摄政王府的千金小姐与您的下人共乘一骑吧?这要是传出去,不止对瑶儿和摄政王府的名声不利,更有损您的威名!所以……请王爷恕苏漓不敬之罪!”
东方濯微微一愣,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那什么威名,他从不在意,只是摄政王,他却不得不顾忌。尤其母后那边……
“黎瑶,你不会骑马吗?”他皱眉问道,质询责备的语气,仿佛有另一种含义:“你怎么连马都不会骑!”
黎瑶摇头,小声道:“不会。”说完将头垂下去,面色有几分委屈。
东方濯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情绪,朝苏漓冷着脸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再掉下去没人会救你。”说罢“驾”的一声,朝着王妃墓的方向,竟率先纵马而去。
王妃墓占地宽广,南面是一排高愈数丈的汉白玉大牌楼,雕梁画栋,苍木成林。进了大门便是拜祭祠,此刻大门洞开,守墓之人认得黎瑶和东方濯,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请安。
三人进入饲内,苏漓一看到正前方的牌位,强烈的悲伤立刻占满了思绪,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大叫一声母亲,告诉母亲她心里有多难过,可是……一想到身边之人,她的脚步便生生的顿住了。不能冲动,即便心中再怎么难过痛苦,她都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有机会为自己洗刷冤屈,为母亲报仇!
母妃,您想看到的,是这样的苏苏吧?
冷静,理智,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再轻易让自己受到伤害……母妃,我会做到的,一定会。她攒紧手心,默默发誓,随着黎瑶下跪叩拜,起身的时候,黎瑶突然回过身来抱住她大哭。
“苏姐姐,我真的好难过!”
苏漓抑制住悲伤的情绪,语气轻柔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瑶儿别太伤心。”
黎瑶摇头哭道:“苏姐姐你不知道,王妃对我,就像对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虽然王府里的人都很敬畏她,但我从没看见她苛责过任何人!她总是温和的,眉宇间还带着点忧伤,她是那么好的人,和姐姐一样好,可是上苍对她们太不公平了!这是为什么啊,姐姐……”
黎瑶悲戚的哭声,一瞬间唤起了她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悲痛,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连忙仰起头,死死地咬住牙,拼命的忍住了。
上苍的确对她不公,可是在这个世界,只有有能力的人,才配讲公平这两个字。指望上苍,唯有死路一条。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埋怨上苍,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轻轻拍了拍黎瑶的背,她多想单独陪母亲待一会儿,可是这样的身份……
她垂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眼角瞥见东方濯面色无波地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想得入了神。对比黎瑶的激动悲泣,他过分的平静,仿如局外人一般的冷漠,让她觉得万分的刺心。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一切都不会发展到如斯境地!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沉门一夕覆灭,这个消息不仅震惊了整个武林,同时也令朝野后宫议论纷纷。
镇宁王东方泽的能力一向有目共睹,像沉门那样强大的杀手组织,朝廷早有忌惮,因此,皇帝对东方泽大加赞赏,引得朝臣对他争相巴结。一时间,东方泽风光无限,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沉门余众的追捕和打击。
苏漓为了尽力保住沉门最精锐的力量,她安排须弥山里活下来的所有人在最短时间隐蔽,躲过了东方泽的一再追击。并且开始调制各人的解药,解救了他们身上的各类奇毒。并言明在先,若不愿再为沉门效力,可以自行离开。众人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苏漓明白,沉门要生存下去,将来绝不能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存在于江湖。
剩余人当中,果然有人安全离开,隐于田园,安享余生。沉门留下来愿意效命之人,反而愈加誓死忠心。人虽然少了,组织却愈加精密,行动更加有力。
因她的英明决断和强势威仪所保存下来的近百名沉门精锐,再无人敢对这位年轻的新门主的决策产生任何质疑。
至此,在世人眼中,沉门已经彻底覆灭。而事实上,它不过是暂时蛰伏,等待着再度崛起一飞冲天的机会。
今年夏天,似乎热得格外的早。才刚刚七月,阳光已是火热刺眼。入了夜,苏漓让护卫在院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擅入。她则在房内静坐练功。自阴差阳错做了沉门门主之后,苏漓服了沉门圣药,不仅体质有所改善,功力更是一日千里,令她大喜过望,于是日日练功,不敢懈怠。
刚要坐定,挽心便进来低声道:“小姐,江元来问,他体内最后一味毒何时能解?”
苏漓微微皱眉,四大杀手身上的毒远比属下其他门人要复杂,尤其是这个江元。沉门门主心知江元通晓医理,故而下毒尤其杂,一个多月来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完全得解。仿佛解过一样,又会凭空生出一样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最近身体异样,不敢妄动真气,故而急了些。”挽心轻叹一声。苏漓替门人解除毒害,已收服了大半人心。唯有这江元,终不能根治,长此下去,怕江元会有异心。
苏漓看了她一眼,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道:“你去将我的百草箱取来。”
挽心面有喜色,立即进内室取出宝箱,那箱内存有从沉门内抢出的各种珍贵奇药,苏漓也全靠了这些药,解救门人,收揽人心。
“我到外面去守着,有事就唤我。”挽心轻声叮嘱,便出了门外。
苏漓将所有的药瓶一一取出,仔细闻过,这里的药材她已熟识大半,也基本上一一用过,早了解了药性,只是江元所中之毒,连她也想不出是何缘故,难道解药不在这里?
苏漓有些不甘心,将那箱内的东西又仔细地查看,仍然一无所获。不由泄气地将箱子一推。
忽然,一声轻微地“嗒”,箱子似乎有异响。
苏漓一愣,迅速将东西全部取出,箱子翻转过来。底部居然裂开一道细缝!这箱子也是在沉门密室中拿来,她从未想过箱子中还有暗格。苏漓连忙找来小刀,将缝隙撬开,里面赫然有几片花瓣!
不识之物不敢妄动!苏漓小心翼翼将花瓣用针挑出,细细查看,这花瓣似乎有些干了,颜色呈枯色的浅黄。即使苏漓通晓百草,居然也看不出那花瓣是何物!
苏漓皱了皱眉,仔细闻了闻,花瓣竟然无色无味,当真令人奇怪!
苏漓呆呆地看着那花瓣,一时心思转了无数。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多了一双手,晃了几晃:“小姐!”
苏漓一惊,抬眼见是沫香,不由没好气道:“死丫头,进来也不通报!”
沫香笑道:“我叫了好几声哪,小姐也没听见。你坐了这么久,喝口茶吧。”说着端上杯子来,又笑了:“这茶是镇宁王让人特地送来的,刚才在门口,你可没瞧见大小姐那脸色!”
苏漓叹了一口气,“先放着吧。”
沫香应了一声,将茶杯放下了,低头一瞧,不由惊叫道:“哟,这是什么花?养颜的吗?”自从上次苏漓教了她些花草养颜之法,这丫头愈加有兴趣研究花花草草了。
苏漓一惊,还没说话,沫香已经拾起桌上的花瓣,细细地看了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哎,好奇怪。”
苏漓连忙道:“这东西连我也看不出是什么,你别闹了,赶紧收拾好。”
沫香哦了一声,连忙将东西一一放进箱子里,笑嘻嘻又道:“小姐,这个肯定是什么奇花异草,珍贵得紧!哪天找个懂的人瞧瞧。”
苏漓没有说话,懂的人?世人还有比她还懂的人吗?
忽听挽心在门外道:“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苏漓微微皱眉,苏相如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吩咐了沫香收拾了东西,这才整装出门。
书房内,苏相如背手而立,苏漓正要行礼,就闻苏相如笑道:“你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身份非比寻常,不必行礼了。”
苏漓却低头道:“父亲这样说,是要让女儿心中不安么?别说苏漓只是被封为郡主,即便以后飞上枝头当了凤凰,父亲也还是父亲,苏漓岂可忘了孝道!”说罢屈膝行礼,丝毫没有含糊。
苏相如望着这个女儿,眼中精光大闪,心头的疑虑被打消了一半,扶起她,开怀笑道:“好啊!为父果然没看错你!来,坐下陪父亲喝一杯茶。”
苏漓乖巧地应了,两人落座,苏相如一边饮茶,一边打量着她,只见她目光平静,面无波澜,看上去好像心无旁驽,只专心饮茶,但苏相如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自从私奔事件过后,他发现这个女儿,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他的女儿!想他纵横官场数十年,阅人无数,除了镇宁王东方泽,还没有哪个人,是他完全琢磨不透的。
苏相如皱了一下眉,凝声问道:“苏苏啊,你……心里可有怨怪过我这个父亲?”
苏漓闻言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父亲何出此言?”
苏相如叹道:“这些年,为父忙于公务,疏于管理家中之事,忽略了你,让你在这家中受了许多委屈,父亲现在想想,觉得非常对不住你啊!”
似乎良心发现,苏相如看起来非常内疚,
苏漓却觉得分外可笑,倘若她不曾引起两位皇子的注意,没有得到皇帝的赐封,没有那场选妃宴和即将要来的选夫宴,苏相如只怕永远也不会多看苏漓一眼。心中如是冷嘲,面上却露出伤感的神色,她略微低了下头,语带感动道:“父亲多虑了!女儿知道父亲在官场也不容易,要守住这么大一个家,父亲比任何人都辛苦!女儿未能替父亲分忧已是不孝,又岂敢因此对父亲有一丝埋怨?莫不是要等着天打五雷轰么?”
苏相如心里的另一半疑虑也在此刻消弭殆尽,或许是他想多了。女儿就是他的女儿,再怎么变还是姓苏名漓,难道还能换成了别人去?
苏相如颇为安慰道:“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
看着那张假情假意的笑脸,苏漓觉得有些恶心,却不得不陪着演好慈父孝女的可笑戏码。
苏相如轻轻磕了一下茶杯,笑着又问:“苏苏,两位王爷近来拜访,你为何避而不见?”
终于说到正题了!
苏漓垂眸,沉吟着半响不答。
苏相如又道:“你在皇上面前说要与两位皇子多加了解,此番又不肯与他们相见,只怕是说不过去啊。尤其是镇宁王,才德兼备,能力过人,为父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像对你这么上心的!”
果然不出所料,苏相如不会放任她自己选择。他以为她还是以前的苏漓,无论婚姻还是命运是可以随意被他这个父亲所摆弄的么?苏漓微微冷笑,抬头道,“父亲觉得,镇宁王为何会在选妃宴上冒着触怒皇帝陛下的危险,也要选择女儿?”
苏相如眼光一闪,没有说话。
苏漓笑着又问:“如果女儿真的嫁给了静安王,父亲您还会像现在这样坚定不移地支持镇宁王吗?”
苏相如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目光倏然变得犀利而深沉,似乎在审度着她的话中之意,又似在透过她的眼神想看穿她的心思。
苏漓静静饮了一杯茶,笑得云淡风轻,仿佛所说的不过是夜色春景,无关大局。
过了许久,苏相如方道:“论才干,论人品,虽同为皇子,静安王比之镇宁王,都略逊一筹。皇上之所以久不立储君,不过是碍于嫡庶长幼,怕落人口实。相信苏苏心里有数,两位皇子将来谁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决不是他的身份所决定。”
苏漓放下茶杯,抬头问道:“父亲是想做国丈吗?”
苏相如心底一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没有出口斥责,也没立即否认。这间书房隔音极好,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不会有第三人听到。对于皇帝破格封苏漓为郡主,还允许一个相府千金在皇子之中任意挑选,这种古今未有的殊荣,最初令苏相如非常震惊,以他这么多年来对皇帝的了解,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苏漓命格不凡!或许她要嫁的,就是真命天子!
掩饰不住的光芒缓缓从深沉的眼底绽出,苏相如眼光一转,倾身道:“以苏苏的聪慧,自然明白为父的心思。皇上对苏苏青眼有加,这次选夫宴,相信苏苏不会让为父失望。”
苏漓站起身来,扶额道:“父亲,女儿近来可能是感染了暑气,身子有些不爽。想先告退了!”
苏相如面色变了几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望着她慈爱笑道:“最近这天儿确实很热,夫人前日还说,想去避暑山庄住些日子,你也一同去吧。”
苏漓微怔,城中显贵在京郊须弥山外多建有自己的避暑之地,往年夏季时,夫人也常带着苏沁前去游玩,从未想过苏漓。今日她已贵为郡主,夫人与丞相待她早已今非昔比。这样也好,避开一阵,省得被那些人烦。
于是她微一福身:“女儿多谢了。”
刚刚回到院中,竟见到门口一片凌乱。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前窃窃私语,一见到她连忙四下散去,眼神闪躲。
苏漓心头一沉,忍不住叫道:“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挽心镇定地出现在门口,面有忧色,“沫香刚才晕倒了。”
苏漓一惊,大步跨进门去,“怎么会晕倒?请大夫了吗?”
“请了,正巧今日夫人也不舒服,我就顺便将那大夫请过来瞧瞧。”挽心面色凝重了一分。
“大夫怎么说?”苏漓一直走到沫香床前,只见她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似乎不省人事,内心的某一处,忽然被击中。
挽心犹豫了一刻,压低声音道:“大夫说……沫香……”欲言又止,不象是挽心的作风。
“如何?你倒是说啊。”苏漓急了。
“沫香有了身孕。”挽心为难道。
苏漓呆住了,身孕!沫香小丫头一直跟在她身边,从未跟男人有什么接触,怎么会突然有了身孕?!
忽听床上“嗳呀”一声,沫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惶然道:“我怎么了?”
“你晕了。”挽心扶起她,沫香呆呆地看着苏漓,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晕了,难道我近日吃坏肚子,连力气都没有了?”沫香抬了抬手,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
苏漓眼光一沉,急切道:“你可是浑身乏力?”
“嗯,我一定是饿了!”沫香徶了撇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姐,赏奴婢吃点东西吧。”
苏漓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半晌方道:“沫香,你老实说,你……可曾与男人有染?”
沫香吓了一跳,立刻叫道:“小姐,奴婢怎么敢?平日里没啥事,奴婢可连这小院也没出过,您可千万别冤枉我!”
挽心不自然道:“刚才大夫来瞧过,说你怀孕了。虽然我已经不准下人传此事,但……难保不会传到夫人耳中去……”
“什么?”沫香瞪回圆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转眼又看了看苏漓,吓得滚下床去,连磕了几个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姐为奴婢作主啊,奴婢……绝没有与人有苟且之事!小姐!沫香是冤枉的啊!”
苏漓阴沉着脸,没有发话。她此刻内心的震惊,远远超过了沫香。看着那张泪痕满面的脸,她忽然间心痛无比。仿佛又看到了大婚被休辱的自己。沫香是个老实的小丫头,绝不可能也没有机会瞒着她做下这等不耻之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大夫与你无冤无仇,难不成会有意害你?我也略通岐黄之术,替你看过脉,确是喜脉无疑。”挽心皱眉。她也不愿相信,但是那喜脉清晰无比,不可能有假啊。
“小姐!”沫香眼泪掉得更快了,“沫香真的冤枉啊。”
苏漓心头一动,问道:“你刚才吃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沫香泣道,“奴婢午饭跟小姐一起用的,下午就帮小姐倒了茶,没吃什么东西。”
倒茶……苏漓眼光一亮,那个花瓣!她即刻吩咐道:“挽心,把我的宝箱取来!”
挽心立刻取来了箱子,苏漓见那花瓣被沫香好好地放在内侧,心跳不由加快。如果沫香确是喜脉,又并没有与男人有染,那这东西,极可能就是李太医所说的奇药!能改变脉象的奇药!
苏漓想了一想,毫不犹豫地执起花瓣放到鼻下细闻。
无色无味。如果不是看得到摸得着,根本就无法感觉到它的存在!
苏漓闭了闭眼,一时心潮起伏,无法平静。原来害她之物,果然在此。难怪她大婚之日根本无法察觉。到底是谁?是谁做下这等诬陷下流之事?
“小姐!”挽心见她脸色不对,不由担忧道:“你怎么了?沫香这事,暂时可以隐瞒,就怕夫人……”
“不用怕。”她猛地睁开了眼,“我有办法证明沫香清白。但现在,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这事。明日再请个大夫来,重新诊脉,只说先前那大夫诊错即可。”
挽心疑虑重重,沫香已经拜倒在地,连声哭道:“谢谢小姐为奴婢作主!”
看着地上的沫香,苏漓眼眶一热,当初她
胸腔内,有一股怨愤冲天而起,她努力地,将它一点一点强压下去。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东方濯朝她看了过来。
苏漓道:“王爷不来给摄政王妃行个礼吗?她曾经是您的岳母!”她的声音很平静,面部情绪也掩饰得很好,但是周身流溢的悲伤气息仍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岳母?!东方濯心中微微刺痛,可是他强自忽略了,皱眉道:“你似乎很难过?”
苏漓道:“是的。”
解药何处可寻?”
江元沉声道:“此毒是从汴国特有的情花花茎中提炼所制,名为问情。化解的最佳方法便是取其花冠之液制作解药。”
情花!黑袍公子眸光一沉,半年前他在澜沧江被人暗杀,逃命时曾躲进一家客栈,巧遇一女子正在沐浴,她浴池中所用的花瓣,便是他中毒的根源。这女子机敏大胆,危机时刻救了他一命,令他至今难忘。等他回去再找她时,她竟已不见踪迹。问遍了所有
杯茶给他:“王爷喝茶。”
君墨染看了她一眼,不接。
花娆月连忙会意地在那茶上仔细地吹了吹,才又把茶送过去:“绝对不烫了。”
君墨染这才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简漠北眨眨眼,有点嫌弃地看着君墨染。
这么矫情!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君墨染吗?
“王爷,那明天我可以去了吗?
公司报道了。
“宗正无忧,你怎么来了?不收拾收拾休息几天么?”正在和手下谈论工作的漫夭看到程柒的到来,有些诧异的问答。
“休息好了。”程柒回道,她对住处并没有太大的追求,干净就好。
两个小时收拾房间,半个晚上的时间打坐,半个晚上睡觉,吃完午饭,一群恍恍惚惚的姑娘们簇拥着程柒再次回到了拍摄场地。
正坐在遮阳伞下面的文斐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程柒,突然有种大佬上街的既视感。
这一瞬间胜负欲爆发的文斐,总感觉一个助理的自己莫名的输了。
被好几个助理还有替身围着的男三号周帅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皱眉,“那谁啊?”吃完午饭,一群恍恍惚惚的姑娘们簇拥着程柒再次回到了拍摄场地。
正坐在遮阳伞下面的文斐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程柒,突然有种大佬上街的既视感。
这一瞬间胜负欲爆发的文斐,总感觉一个助理的自己莫名的输了。
被好几个助理还有替身围着的男三号周帅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皱眉,“那谁啊?”怎么排场比他还大!
导此时已经随时处于爆发边缘了。
也许是察觉到片场最大BOSS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怒火了,就连NG最多、事也最多的男三都识相的老实了下来,所以卡了一上午的戏份终于过了。
而事实上真正的原因则是,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大,拍摄也越发的困难,在副导几人的劝说下,会的时间都是解扣的解扣、挽袖子的挽袖子,并让助理拿着迷你电风扇吹着,什么时候补完妆什么时候再穿好衣服,毕竟天气实在太闷热了,而他们剧组的演员却都穿着长袖长裤。
“还好。”程柒摇头,她本就不太在意冷热,更何况现在修习了内功后,这些就更影响不到她了。
“真好,我就是那种特别怕热的体质。”这一小会功夫就开始冒汗的服装小姐姐羡慕了。
“‘黑与白’,三十七场二镜三次,三、二、一,开
,几个近景镜头大部分集中在了表现的比较好的演员身上,这才是这场戏分通过的
!
。
,或者大红大紫什么的,我们只希望她能在这个行业里过的开心顺利,我知道你们和艺人签约会有什么分成或者年份啊的说法,我们对分成什么的没要求,只是希望你在为柒柒接工作的时候慎重考虑她的想法和状况。”
“别别别,您千万别这么说,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把柒柒当成自己的孩子,选择剧本的时候一定充分考虑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