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者

费尔巴哈现在在逃离身后的追兵。他在狂信者们自发组织的秘密结社里面撰写了一篇文章，被贬斥为天主教派异端，这群教派出自昆缇国内部一个叫做海王星极繁主义者的怪人公社，他们是最狂热的狂信者，他们宣扬天灵同样尊重个别事物的自主性，于是自称天主教派。从此，一旦有宣扬个***的异端邪说都会被拒斥为天主教。但是费尔巴哈非常看不起这群疯子，他们每天用各种奇怪的音乐进行宗教仪式，甚至把自己改造成了与周围人生殖隔离的象人，你要知道这在只有单一种族的这颗星球上是巨大的异端行为。但费尔巴哈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狂热的狂信者非常热衷于研究事物发展的具体规律，造出了粗犷但是就是功能强大的各种机械。用铁块铸成的可以释放巨大声音的箱子，可以放大声音的棒状物体，他们因为将自己改造得可以发出次声波，即人耳听不见的声音，所以可以用重低音把人的内脏震碎。国内虽然鄙视这帮人，没有少发生流血冲突，但是由于天主教派民风彪悍、武德充沛，只好做罢。当然克苏鲁国的人只以为他们也是有灵教的分支，也把他们当成有灵教。

费尔巴哈边跑边思考，为什么同一个大前提下内部的分裂会甚于大前提本身的分裂。费尔巴哈虽然年轻，但是博览群书，习惯了进行精准高效的思考，有鉴于学思结合、教学相长的原则，他还是常常和周围的隐藏身份的异端们交流思想。然而，费尔巴哈终究还是辩证地肯定了天主教派，毕竟他在那篇论文里使用了主体间性这个词，这个词就像主教一样，是天主教派内部的专有名词，是异端邪说。那些诡异的大象人最喜欢说：“我主仁慈！”他们永远带着那些他们称之为音响和麦克风的东西，不断释放着巨大的能量。就连费尔巴哈也说：“真是一群可爱又可怕的狂热狂信者。”

闲言少叙，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身后的追兵，可是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身着轻甲的神行步兵已然拍住了他的肩膀。于是他被投入到监狱中了。

昆缇国的监狱讲究一个效率，由于不重视个别教化惩罚，他们直接圈出一篇雨林，定好刑期，再时不时丢一些猛兽进去，刑期过后可以自行逃出，否则由守卫杀死。刑期几周到几年不等，守卫一般魔力较强，少数几名就可以控制上百名魔力较低的罪犯。由于昆缇国人口稀疏，这已经够用了。

罪犯们带上特制的控制魔力的海楼石镣铐，在进入前才被解开踹进监狱。费尔巴哈魔力很低，只会最简单的速记魔法和整理思绪魔法，对所有物理类的一窍不通。他只能多看多想，不过由于他本身天资聪敏，迅速就看到一个胸有成竹，形迹可疑的家伙。似乎有后台，他决定跟踪此人。此人额头宽大，两眼分开，鼻梁短小，嘴巴大开，衣着粗放敞胸露怀，像极了豪爽但善于攀谈的小人物，这类心思不多但忠诚的人在国内更容易晋升，被拼命揣测上司心意而溜须拍马的人称作势利小人，故意为了晋升不去思考教义和联系他人的心灵。当然，本国没有马，那时邻国奥斯曼可萨汗国的特产，不过据说这种动物喜欢被拍屁股，昆缇国下层可能觉得一种像女人一样的动物很可爱，就留下了这个俗语。本国本来也不产疣猪，但是经过几代选育，疣猪也很快淘汰了本土的猪肉产品。

费尔巴哈盯着这个人，等到众人都进了监狱，此人似乎在扫视周围，他赶紧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周围人跃跃欲试，这种互相残杀而不用愧疚的游戏甚至让少部分人故意落入法网。很快激烈的战斗就开始了。费尔巴哈连忙四处闪躲。周围人声嘈杂，各种刀光剑影和偏门怪异的魔法光束满天飞，有一个人甚至脑袋飞出来叼着短刀砍人，还有一个手脚拉长，虽然战斗力不俗，但看着确实可笑。费尔巴哈四处寻找刚才那个人，他发现此人躲藏在一个土坑里，就藏在周围的树干里远远观察，一眨眼，那人消失不见了。

费尔巴哈有些疑惑，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这人知道暗道，一定是奸细，也许是执政官安排的，也许是宫里的。他说的执政官是掌握君权的，理论上候选执政官权威大于现任，因为现任的终将成为过去，而候选的是主管神权的。他不知道，现任执政官乌鲁斯已经老了，掌管实权的是副手也迪该。

费尔巴哈四处寻找周围的机关，终于发现一个缝隙，他贴地聆听：原来是一个暗门，里面传来窸窣的说话声：“主教大人！我暂时没有发现此人，容我再寻搜索。”费尔巴哈连忙抄起一块巨石，躲在一旁，那人一出来就被击晕，带着几分疑惑和震惊跌了回去，费尔巴哈毫不犹豫跳入门中关闭暗门，整个过程不过数秒，周围酣战的狂信者们没有发现。

费尔巴哈摸到一个照明水晶，用魔力打开开关，发现这是一个完整的魔力监控系统，用来观察各个罪犯的战斗状况，如果有人过于残暴，则直接远程处决。费尔巴哈啧啧称奇，他本来以为本国刑罚制度过于粗放，不利于预防犯罪，看来其实是他了解不多。他注意着周围环境，慢慢爬出另一个暗门，发现已经过了刑期，他自由了。

正要走远，一个神色凝重的少年坐在华冕冠车里，四个巨人士兵骑着马，旁边是骑着豹子的新皇妃冥月。

少主被扶下车子，看着费尔巴哈，略微赞许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