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消失4
冥月攥着手机走在路上,想起路人说过关于尸体和旅人的事情,就在路口向右来到了一座破旧的民宅前,推开门,里面躺着几个被铐在一起,头上还有伤口表明被击昏过的几个平民百姓,这就是“路人”了。冥月环顾四周,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弯下腰,然后翻了几个筋斗两只脚都分别踢在这两个躺着的男人的脸上。“姑奶奶啊!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啥都愿意说。十年战乱以前······”被踢得其中一个捂着就上哀嚎着想要逃脱这可怕的苦难。
“事到如今才想到要投降吗?你早干什么去了?”冥月的腔调像极了捕获俘虏的嗜血将军。但是看着就让人害怕了。“可是您没说让我干什么呀。”另一个男人嘟囔道。
“你说什么?”于是就又招来了挨杀的求饶声。
剩下来的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个人被折磨后问什么都说,其中一个是自称厂长的家伙,据他自己说小时候是个皮鞋店老板的儿子还会跳舞,后来十年战乱家破人亡,他想要复仇却沦为27人同盟的走狗。当了个什么车厂厂长。但是终归······冥月这时放下了以前的凶相,她知道了那个在另外一个男人家附近的尸体曾是官方电视台的台长,现在却落得这副模样。由于那个车厂厂长为27人同盟工作,所以他是冥月知道了一切事件的来龙去脉。当然她原本所知道的占大多数。作为审判者身边的人,她对这个世界的局势看得很是清楚。就如同审判者本人一样。
冥月走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如同丧家犬一般狂吠着,冥月回过头来笑着说:“我没有杀死你们就已经是大恩大福了,你们还在期盼着什么呀?”坐在庭院里的两个人只好闭上了嘴,内心里传来无限的痛楚。但都于事无补。
麦布尔躺在宽大至极的沙发椅上,觉得难得闲了下来。他甚至还想要抽起烟来,不过碍于在店里不能吸烟这类规矩,他还是没有这样做。麦布尔也不想为了两根破棍子跑个十几分钟去附近的便利店去排队。
他作为武器店的主人很少能得到这种闲适的时间与地点。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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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是什么呀?”稚嫩的童声响起,是一个纯澈的小男孩。他在对着一旁的白发老人发问。
老人摸了摸他光滑的、紧贴着额头的黑发说:“哦,那只是吞噬我们庄稼的坏蛋而已。等他吃饱了,他就会走的。”“那为什么不敢他走呢?”“傻孩子,那会饿死他的。我们种庄稼,怎们能毒害他们呢?”
“那为什么又是坏蛋?坏蛋不应该有很坏的结局吗?怎么?”
老人望着面前的小男孩,笑了。他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像涟漪一样游到各处,看了很是逗人笑。于是男孩也笑了,他似乎忘记了刚才提出的问题。
但老人还是慢吞吞地接过了话茬:“没有欺负好人的坏蛋,哪里有反抗坏蛋的好人呀?他们会自己去的,坏结局呀。”男孩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他还太小,并不理解这种话,等春风吹过田野时,他早已忘了刚才的困惑,去捉蝴蝶去了。“小心点!早点回来,我还有故事要讲给你听呢!”老人关心的嘱咐在田野里飘起来了。
“爷爷讲的故事总是差不多,国王与皇帝,我才不要听呢。”男孩任性地一边大叫一边奔向了上下翻飞的蝴蝶。
老人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灿烂,宛如那被风吹得波澜起伏的田野。“小心点!早点回来吃午饭哟!”蓝天白云使得远去的少年忘乎所以,他没有停下。一头乌黑光滑的头发映出了周围秀丽的景色,丰收的秋田真是美呀。
一个温暖的午后,太阳光照得晃眼。老人端起一旁的茶,笑得更灿烂了。
风轻柔地抚摸并亲吻着过往的一切、所有的生命与物质,因为它爱着这里,整个世界。
金黄的麦子站在田野当中轻声赞叹着大家的优雅;红润的高粱对于风景高兴到笑得弯了腰的地步;嫩绿的水稻在凉爽的水流中睡着了,口水顺着躯干滴进了清溪中;甚至还有杂草,缠着大家给他讲故事,后来,累得浑身都泛起了别人的颜色:麦子的金黄、高粱的红润以及水稻的嫩绿。刚才爷孙谈论的老鼠也拍了拍滚圆滚圆的肚子,滚到庄稼里,不见了。偶尔天上掠过几只飞鸟,用不同的语言宣告他们自己的欢愉。蓝色的地平线也被太阳照得起了红晕,乘着清新的空气,隐去了。背后拉开长长的影子。
天快黑了。
“乔纳森!回来吃饭了!”此时,老人也有点担心了,钻进田野呼唤着孙子。
原先的美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被时光撕碎了呢?问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世界?!
老人绊倒了,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几个冷漠的士兵,他们在耳语。“刚才抓到的那个孩子,看好了没有。”
“当然,不过那家伙真是俊秀,头发油亮乌黑呢。”
“你这家伙,可别为他背叛咱们哟。搞什么呀?”笑意荡漾在言语中。新兵。
老者彻底慌了:“你们,说什么?”
他被士兵们带走了,不顾狠狠拽住自己的双手、不顾狠狠地咒骂自己的脏话、不顾狠狠地蔑视自己的双眼。不顾一切地大喊:“我的孙子!乔纳森·麦布尔!回来吃午饭呀!我,还有,故事,要讲给你听呀!”言语被泪所稀释,嗓子也被撕扯得在焦虑中猎猎作响,只剩下老人跪倒在地上。
“喂!起来,我们也是因为战争呀。不知怎么的,这里的和平要被打碎了。”
但是,卢卡斯·麦布尔的心已经变成了碎屑,永远也无法复原了,因为那士兵手上沾满着的鲜血。
他已经像周围黑漆漆的也一样了,坠入无边的黑暗之深渊。
“爷爷啊!”乔纳森·麦布尔从椅子上惊醒,头上的头发无比凌乱,看起来像是从来未曾清洗过。
那个晚上,祖孙两人的感情和羁绊,从此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的。
麦布尔像他爷爷当年跪倒在粗糙肥沃的红土地上一样轨道在这光滑冰冷的瓷砖地上,他流泪了,头顶到了地上。冰冷的感觉一直刺到了他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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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像举托着宝物一样攥住那部手机,她小心翼翼地躲在街上的人流里,人山人海,她蜷缩着不撞到、碰到或得罪什么人,不一会儿她就被汗染湿了。审判者浮现在她的视线中。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在这里一直等着的啊,一直等待着你的蝴蝶啊!这个世界,为什么在我的绝望着让那两个人笑?笑!你以为我的一切只不过是儿戏吗?!我的孙子麦布尔!你们!你们!”卢卡斯变得无比愤怒、嫉妒。
愤怒世间的不公、嫉妒世间的和平,他肝肠寸断,他绝望。
在逃脱士兵的追击后,他只是空洞地盯着手上的红色。
他早已辨认不出这是自己还是他人的,他早已闻不见那午后阳光的清新了,他早已看不见那田野里的欢愉色彩。
他早已死去。死去。
他的心在这一天连自己为什么而痛苦也忘记了,当他再往后的日子里见到孩子、见到麦布尔也永远也无法重温往日的温暖了。
已经,永远无法挽回了。
麦布尔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难得的清闲中也无法停止那种不断回还反复的思绪。他只是在店面里不停地呻吟:“我对不起你,爷爷。而你,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呢?我,还没有做任何事,我还没有道歉,我还没有重新握住你的手,为什么?”麦布尔强忍住泪水,他的喉不断地被堵住。悲苦束缚住了他的身体,麦布尔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站起来了。
“店长?”年轻的男人站在那一头问道。
“买什么?”店主站在这一头擦着玻璃杯,也问。
“酒。”顾客暑期三根手指,毫无顾忌地回答。
“这东西可很难弄到,自从总理上台以后,酒价可就贵了,中间商全被抄了家,哪里来的酒啊?”酒保模样的店主带着抱怨的口气回应道,“虽然我这里是酒吧,但是没有酒啊。”
顾客笑了,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说:“那么如果没有走私酒,那走私武器总有吧。现在战乱频频,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叛乱军,但是政府军的武器总是能弄到一两把吧。”
“这也不好说,毕竟我不是这店里的人啊。”斯奈尔把酒杯扔向了在一瞬间愣住的顾客,“审判者曾经打工过的店里的店主的儿子,现在是厂长,是不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变得如此愚蠢呢?”惯例的笑。
局长抬起头来,正是这可怕的人物导致了不知多少家庭的妻离子散和凄怆场面。然而审判者还是放过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养虎为患。他只知道自己内心中有某一种东西在呼唤他去这么做。
局长并不十分感激他,只是不再憎恨罢了,局长很是奇怪为什么身为曾经是检察官的敌人还要这么藐视法律。但终究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便也无暇去考虑这么多了。
这一回,局长遇上了危险。面前的是自己从前的上司斯奈尔,连局长这种货色也隐约感到了斯奈尔德危险,作为27人同盟的盟主,他居然像采野果一样斩杀生命。斯奈尔的这种行为导致了他自身的恐怖,天,就算是恶人也敬他三分,更何况是软弱无比的“正人君子”以及那些“高尚的好人”呢?局长为此也颤栗起来了。哆嗦震得周围的灰尘都纷纷飘散在空中。斯奈尔并不理会他的恐惧。眼睛里的光早已化成了炼狱里的业火。
这一切差不多就只有十几秒的功夫。斯奈尔宛若一个机械的跷跷板,只会杀戮杀戮杀戮、欺骗欺骗欺骗还有陷害陷害陷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总理的,没有人不怕斯奈尔。即便是有的,也总还会畏惧其中的一个,再退一步,就算奋起反抗的审判者也还是带着忧郁和犹豫去履行正义。
晚了,当审判者赶到现场时,酒店里空无一人,六七点钟门口就挂住了一个惨白的招牌,上书:关门停业。审判者没有理会这一套,他将招牌转到反面,走进了寂静的饭馆内。与其说是饭馆,不如说是酒吧。但是虽然还是卖酒,人也混杂。二者却都少得可怜,这里至多也就是乞丐和穷人们饿得不行时来化缘的地方。况且这里还干净,除了总经理来的那些日子,这里一直都静悄悄的。所以这个店面还是很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的。
审判者还是没有理会这些个无聊的东西,而是继续朝里走。不一会儿工夫他就瞧见了另一块标牌:制餐室。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厨房弄得这么花里花哨的,还起这么个怪名字。于是审判这就停住了,想着这里头会不会又有什么圈套。正想着,手机响了。审判者最近是装成了一个修车的店主,万不得已方才配备了手机。手机这玩意儿,虽然不打多看多玩多对健康并无害,但是像通讯器这种东西做容易被敌人安上炸弹之类的。在这种莫须有的政府伪装起义军横行的时代,政府可以毫无理由地滥杀无辜,所以审判者自然必须谨慎。
手机液晶屏上显示出了一些跳舞的小人似的字眼:
退后一步,以保性命。
审判者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担心与恐惧在内心一瞬间膨胀,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审判者突然惊慌起来,像丧家犬一样奔向出口。差点打不开。
在审判者逃出门去的同时,餐厅爆炸了,审判者离得如此之近,以致于若再晚个一两秒的,就会被炸成土豆泥。这些混账政府军不把人当人看,简直像美国满大街都是的贪心胖子,就知道吃麦当劳肯德基连自己的寿命缩短都不管不顾。真是不要命的家伙。在这一点看来,审判者似乎是逃不出去了。
他没有害怕,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这些灰尘跟局长哆嗦出来的灰尘如出一辙,但更加豪放且杂乱。
局长于是也想和审判者一样站起来逃离了斯奈尔的威胁,然而天不从人愿。那该死的火焰吞噬了审判者以外的所有一切,就在这个当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给我转过身子来。”审判者慢慢地回头,以为警察也是眼线,拼命忍住不杀死这位伟大的公务员。幸亏这警察不是27人同盟的走狗,他说:“你是在场的唯一一个人,跟我走一趟,你个嫌疑犯。”审判者回想起以前侦探对他说过的话,眼前一黑,头往后一拗,连人带身子地昏了过去。
“起来,你这个丢死人的罪犯,这点事情就昏迷,还能做什么大事?”之前那个警察用让人心里痒得难受的目光注视着审判者。审判者脸上的青筋冒了出来,汗也滚落了。他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恨意,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侦探当初也是这样冷静地望着自己。
“咋的?又要晕了?”警察明显在蔑视审判者。审判者强压着怒火狠狠冷静了下来。他继而用惯常的目光看着警察。警察对于他几秒钟之间发生的转变显然很是吃惊。他摩挲自己的双臂,继续开了腔:“初次见面,我就是药剂师格兰德,专门为犯人制作辅助深度催眠的药物。当然,我也是顶级的催眠师。”这一回,警察的言谈举止都变得温和有礼了,审判者也不禁坐稳了。警察格兰德也像是为了回应他的礼貌一样,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了,这次简直是如水,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那么·······”
这自然是催眠,企图让审判者投降,甚至佯装发短信救他来“实现目标”。斯奈尔与27人同盟所期望的都是真正起义军的瓦解,好达到没有反抗政府独裁的目的。而这独裁的巩固是反对起义者的更加反对、支持者的更加松懈以及怀疑者的对于奇异的疑惑的增强。如今审判者未动一兵一卒,甚至没有一兵一卒,他的名声和信誉就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27人同盟不愧为顶级的27人同盟、黑手党、控制世界的组织,它们的内部周密地运行着,所以即使组织、头目被毁,只要体制的漏洞仍然坚挺,无论何种的抵抗都会被最终化为虚有。
审判者却像个笨蛋一样不明白这一点,他的内心已经筑起了对于所见人、事、物的损毁的痛苦与仇恨的高墙。这一道墙,除了卑鄙之极的手段是不能毁灭他的最后防线的。27人同盟就真的这么做了。如同审判者所爱的人们一样看低、鄙视生命,同审判者憎恨组织一样憎恨审判者。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似乎已成了定局,连小小的3人同盟也无法抵抗并加以摧毁。
这个世界!天!
“只看、听、闻、问、尝和自夸,而不观察、聆听、感受、疑惑、品味和赞美。中国身为世界之一大国,未曾有过真正凸显的成绩,我们民族的未来、国家的兴亡和人民的幸福早是到了节骨眼上的程度,挡也挡不住。再这样下去,五千年的历史就断了。并不是说什么血液、基因和脱氧核糖核酸,而是说在这脑子里的思想、精髓与品质。很快他们就会断了根、绝了气,所有的国学之精华只是流于表面。于是一切就都烟消云散,前途未卜呀!”刘大刚如同老人,如同奋勇的战士,如同忧虑的孩童,对着那些茫茫的黑影舍身大叫着,没有人停下来,他们压根儿没有听懂活着明白刘大刚的意思,在这闪电中学里除了他一个懂得国家弊病一日不愈则国途衰微。从来没有人见闻这番话有忧虑的,只会一个劲一个劲地摇头摇头再摇头。刘大刚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叹出了一口深深的气,怎么的,只是想要大声吼叫着停止这一切这一切的苦痛与苦闷。斯奈尔是一个与他人同样摇头的人,但是只有他,从眉宇间闪出了一股忧国忧民的黑烟。连局长都只能双眼出神地发着呆,打哈欠、伸懒腰,这些事情让刘大刚在上课时大喊大叫似笑非笑。学生们尽可能躲着他,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稍微有一点差错,这个学期的及格分就别拿了。而六十来分的成绩对于当今学生来说只能算是个零蛋。即使是哭喊着叫你别那么用功的父母在孩子分数下降以后,还是哭着喊着闹着有的混蛋甚至把自己的亲骨肉给逼死了。刘大刚对于这一切无论怎样地努力也无法自已,这个不公道的世界顺着自己的皮肉在自虐呀!在这么下去,不是人类成为生殖速度比细胞分裂还快的病毒,就是这个世界的崩落。连刘透也耸了耸肩,他想要一刀就砍在这些糊涂虫身上。不敢呀,再往后的日子里就报复、报仇不知道烙下了多少罪名害得株连九族。这世界真是可着劲要把你逼死哟!什么出生死亡疾病困苦的,连国家在走上坡路的同时走下坡路这等痛苦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刘大刚总是喜欢用数字、逻辑和道理来覆盖自己的无知与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与缺陷,但他真的为整个社会的天平的公正的沦落而担心失望。
刘透希望自己可以帮父亲一把,他努力要摆脱父亲的阴影,但无论怎么逃跑都跑不出父母的手掌心,他无法呼吸、心脏无法搏动,他想要尽孝但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嘴唇像是贴了不干胶的劣等墙壁,这么小,刘透就已经痛苦万分。他感觉到自己的苦痛一点也不比革命先辈们的少,难道不是吗?这完全是不同的苦痛,怎么就可以用所谓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桥还多这类口味重、讲错了、愚蠢的俗话来约束我障碍我束缚我囚禁我呢?!
啊?!
审判者莫名地想起了以前在夺取证据是听过的录音带子,27人同盟一共有26个盟友、一个盟主,审判者原本是要被“开发”到“新住处”里去的,但是无奈这个小孩实在是太厉害,周围总是聚集起来与他拥有同类感受的人而总是能死里逃生。审判者并不以此为自傲,反倒是自卑,打从他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们吹捧、嘲笑,即便他明知道这些眼神里喊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杂质他也不能说话,因为这是命运,他在一个恬静的谎言编织而成的美梦里,在这里他只需坐下来,便可以拥有一切。人生、人身、人身、人神,他得到了真正的成功与快乐,他可以永不出来。
等一下!
为什么这里的用人满脸油污,为什么这里的抹布只是块破布?
为什么在炎炎夏日没有树只有盆景里的植株?
为什么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什么时候到了这里,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格兰德登时慌了神,他赶紧用谎言去填补自己所挖出的漏洞,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审判者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他从催眠中惊醒,这一天大的美梦却也只能是黄粱一梦,至多成为酒足饱饭之后的笑柄。我的天,我的天。这里是噩梦的王国!我所要的是什么?不是你这混蛋带来的什么破幻象,我要的是有人超越自己、指责自己,世界运行到自己前面去。而审判者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把世界往前推了去的。就算没有名字,也没有关系。
我要的是这个世界再没有哀怨,只有笑、只有难过伤心和无数挣扎着所创再出来的世界。
审判者从没有像以前那样憎恨这个世界,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这个世界。
爱的深沉、痛心,且只有这一份爱使用不变味的。
纵使世事如何如何地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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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仿佛是来自世界的另一端,卢卡斯这样对麦布尔说话。声音穿过空气直直地传到麦布尔的耳朵里去,渗到麦布尔的骨髓里去。纵使千言万语千刀万剐也不能把它夺走,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从乔纳森·麦布尔这里夺走,唯独这一段记忆是不成的,如果要是堕落,宁可在坠入黑暗的前一秒燃尽生命的火花。没经历就没有记忆,没有记忆就没有经历。不论世界的残酷有多么多么地瘆人,唯独爷爷的笑容你们不可以多过去。就算泪以流干、血以流尽。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们不会停止斗争。”乔纳森·麦布尔、卢卡斯·麦布尔、审判者、冥月、刘透、刘大刚、兰栾、局长、斯奈尔、贾思丁、比索亚和他的手下、“流氓城管”、“杂碎”、紫光、格兰德、检察官、官方侦探、狱卒、潘丽莲、海军陆战队上士、旅人、台长、法医、相声演员、皮鞋店店主、店主儿子还是没有出场的演员们,对,他们同时睁开双眼说着。
“即便时空的距离扭曲了奋斗的目的地。
“我们依然为我们未尝见过的人民、‘下等人’、流民和‘乞丐’去与‘正人君子’‘好人’‘新政府’‘官方媒体’们斗争、斗争再斗争,直到力量与意志消失。等待着与我们当初一样满腔热血的青年亲手毁灭自己。与无限的时空一同坠落到黑暗里去,也许,笑着踏进黑洞去也正是我们如今不能消失的理由吧?难道不是吗?”
乔纳森·麦布尔从未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无助,是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滋味可不是“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所能填补的。他自从当了武器店的老板,卢卡斯就不断在他的梦中出现,这让麦布尔极其焦虑,以致于差一点就要闹出人命来了:他请了个阴阳术士来为他占卜,结果被店里的伙计董仲舒给赶走了,麦布尔差点没和他打起来。麦布尔总是以为斯奈尔在附近游荡,所以夜里都装着多得可以把人压死的警报器,有只小蟑螂进来也能打搅麦布尔的梦,而麦布尔对于这个缺点非常气愤。似乎是这些小虫子觉的他一天到晚神经发狂,麦布尔非常烦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外国人,他不但不想念祖国,反倒想念起异国来了。的确,麦布尔在天下看起来太平后完全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崇洋媚外的日本动漫里的人物,花里胡哨的。
另一方面,麦布尔在武器店的营生渐渐落魄下去,麦布尔这个人是脾气暴躁得很,作为一点亲切感也没有的家伙,顾客对他的态度总是“不好”,很可能完全是麦布尔自己的心理作用,但是他仍然受不了这种事情。
综合看来,麦布尔完全是个小孩子一样的人物,比袁绍、曹操、刘备,不,所有的古今历史人物没有一个不曾大意吃亏过,然而麦布尔更是特别的一例,这家伙在清平盛世里完全发挥不出来自己的实力,然而像现在这样身逢乱世也还是有忧国忧民的感受。麦布尔简直是要抓了狂了,他无论命运如何貌似都得不到那种叫做快乐的宝物。许多功成名就的人士都有这种感受,奔命奔惯了,反而想不起来怎样享受了,人类真的是个充斥着悖论的种群,自己还明白这一点。就凭着这些思索,人类终于站在了世界的顶端,至少,是地球生物链的顶端。
麦布尔不知怎么的,感觉到烦躁、疲劳,再多的安眠药也不够他睡,再好的事物食物都要吐出来。麦布尔进了战国豪雄们的陷阱,为了停止战争而战斗,当战斗停止时却忘了原先的目的,或者已经无法停止战斗。麦布尔一直都不快乐,都很痛苦,于是便辞去了店主的位置,把店转手卖给了一个叫做主父偃的以前擦皮鞋跳舞的车厂厂长。麦布尔没有办法静下来享受了,只要一坐下来经营武器店,他就如坐针毡。这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审判者在审讯室里待了六个月,这可真是滑稽的很,想想都好笑,原先他犹犹豫豫地审讯他人,这回算是轮上他自己去了。但尽管如此,审判者还是没有抱怨,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是自己的所做所为,抱怨也没有用。审判者就算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哭泣或是像个烈士一样无畏死亡都没有用,他太累了,他想要保护人民却发现自己就是人民,他甚至害怕再往后的日子里会发现自己就是斯奈尔。所以他的恐惧唤起了勇气,他必须摆脱这里的枷锁,然而不幸的是,27人同盟的势力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自然,审判者连装成好人的气力也没有了,他受够了折磨,在这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唤起了他对以前孩提时代所受的虐待的回忆,他极力想摆脱。不过,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像咩咩叫一样毫无用处且如同挠痒,这么做总是形同虚设的。所以审判者索性沿袭从前在孩提时代越狱的传统,只是等待。假若一旦有不祥的预感,那么无论多么痛苦也要像一个人一样的,正义地冲出门外去。
这个时候到了,审判者这天瞧见了天上阴暗的月牙,他胸口疼得要撕裂开来,他想起了冥月,这么多人在等着他!机会说来就来,格兰德在沙发上正呼呼大睡呢,审判者给他盖上了被子,走了。
外面的阳光正黯淡着,月牙旁的黑云渐渐退了去,黑夜张大眼睛观察着这个审判者。今天是满月,正对着审判者面前,走来了一个满头黑色长发的少女,冥月。
这回又是汇合了。
麦布尔走后,明白历史与真相是任何作家都不能效仿得美丽,一旁的店面宛如拉面店,紫光从里面走了出来。麦布尔正好预备着去招兵买马,他们也就汇合了。
在这个世界,无论有多少人不知自己处在某种阴谋中,但无论有多少人多么迷茫还是会有人站出来的!
4人同盟结成,去摧毁那最后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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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人同盟里的盟员多到不行,在这里,连我都记不清他们所有的,总之,假使算上所有盟友,无论新旧;还有他们的手下,整个黑暗世界的人数约莫三万罢了。虽然在理论上来讲,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多得多,然而在人们的努力下,即使未知的东西再怎么增加,我们身为一个完整的族群,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无知的总比智慧的,但那是阻挡不了人类的纷争和努力。
悲剧要发生了。只因两个正确的相遇和碰撞。
审判者强忍住自己的病痛,他想要即刻就坠下到旁边的河中去。但他连水还是谁都恐惧,勇气的始祖是恐惧,不要说什么人性光明,黑暗虽然恐怖但确是早于光明出现的。不过打从光明未出生,黑暗就注定失败。
“从理论上来说,记忆是可以转化为实体的。这一点可以通过记忆在受到打击之后就会消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记忆应该是某种具象的东西,就算不是也是以具象的东西作为媒介来传播。所以只要加以研究,记忆可以转化、转换,那么《黑客帝国》就不再是想象,我们可以将记忆具象化再像大脑储存记忆一样把记忆存储到物体里,比如液体、比如固体等等。”兰栾西装革履,文绉绉;他对底下的听众这么说,刘大刚和刘透点了点头。斯奈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兰栾在结束报告的时候非常紧张。
“好,限你在三十年之内研制出这样东西。”斯奈尔突然站起身,笑了笑,刘透和刘大刚没有反应,刘大刚率先坐稳了些,起身鞠躬。刘透还小,但还是学着父亲向斯奈尔致敬。这只是孩童的好奇罢了,不过这个动作救了侦探的命,虽然在27人同盟的人必定是活不长的,不过既然入了歧途,谁又能主宰性命呢?
斯奈尔连正眼都没瞧一眼这对父子。什么人啊这是。
三十五年后,兰栾因延误工期而拼命逃离组织追杀,他已经研制出了半成品,把记忆、资料和知识转化成了液体注入河中,没想到审判者落入了何种。审判者已昏迷就是几个星期,在这段时间,兰栾迅速通过研究审判者试验成功,在这段时间里兰栾突然走到27人同盟中间去大声宣告自己的胜利。只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紫光狱城迅速建成,并通过工程成功而制造出了“不可能的机械”:金属固着器及其延伸产品防身器、幻影器还有现在刚刚制作成功的机械穿墙仪,原本因为资料和知识等的处理实在太过繁杂,如今凭借一个试验品审判者,他获得了巨大成功。虽然审判者拥有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的与知识但是死亡与黑暗不间断地蚕食审判者的身体,也就是说审判者的寿命就是出现奇迹也只能活到一定年岁。审判者今年已活到了生命的倒数第二年,他费尽气力去学习当上了检察官,这个学习主要是为了系统控制大脑里的东西,并且加以利用,与冥月重逢时审判者已经离死不远了,他花了九年时间与斯奈尔奋战。顺带说一句,审判者再逃离潘丽莲时之所以可以消失,就是靠那个时候获得的力量,他用了幻影器。
如今难道功亏一篑了吗?
冥月总算是安全了。审判者根本没有任何身世,只是因为“坚强”被斯奈尔捡了去,结果审判者没有了双翼,他因为斯奈尔之野心而沦为命运的阶下囚,除了抵抗审判者别无他法。
“时间的齿轮迟早会吞噬他。连罪行业不重要了,惩罚已然降临。”所以审判者才无奈地坚强起来。
然则并不是不想接受“天降之大任”。
哼,这样就有优越感了是吗?
冥月紧紧地拖着疲乏的身躯跟在审判者的身后,只看见审判者的背影。这样也无所谓了,毕竟已经有了栖身之处了。冥月觉得,较之她所受的苦,这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冥月问母亲。
“你爸爸去旅游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啊,那里特别好玩,所以他不想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一块儿去?爸爸一个人去玩太狡猾了!”冥月嗔怪道。
妈妈俯下腰来,说:“那个地方是天堂,知道吗?只有一个小小的门,不能大家一起去。”
冥月不知为什么眼睛发酸,她还追问:“那哪儿还有谁呀?”
“神明还有仙女,天使会围着爸爸跳舞的。”
冥月不肯停下来:“他为什么不肯回来?天使、仙女和神明比我们还要好吗?”
冥月的母亲已经忍不住泪水了,她却又不敢让女儿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便冲进了房间,房门关得极其狠,甚至连母亲也不知道在丈夫离开这么久后还这么痛苦。她的朋友可是在“男女恋人”刚去世就有了新欢。但是终究她做不到这种下三滥的程度。
啊,被单破了!
冥月打从一开始就不曾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见了,她也没有悲痛,也许小孩并不懂得死亡是什么吧。
冥月的母亲煞是后了悔,毕竟对这么小的孩子随大吼大叫不好,冥月的母亲擦干了眼泪,推开门却望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女儿!女儿?你在哪里呀?!”
冥月失踪后母亲吃不香睡不着,朋友却安慰她说:“没有关系的,再找找,说不定只是一时生气而已,咱们这么小的时候不也干过这等事吗?”悲痛是不会这点话就能解开的了的,即便安慰的人再怎么好心也总是进入不了人类自己的内心的。况且,倘若有人有能力窥视他人的心灵岂不是这个人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吗?
冥月在母亲无端生气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于是只好去敲房间的门,但是冥月的母亲哭得正凶,恰好没有听见。冥月于是痛苦极了,她很不喜欢别人哭,一哭就代表有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冥月总是不肯承认世界一定比她厉害。就算知道这就是事实。
兰栾的声音传到了空中,他唆使冥月变强去保护母亲,不再让她哭泣。这技俩(在房间里装上扬声器)实在是招人恨,冥月还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而等待她的是无边的痛苦,甚至会让冥月想那时死了算了。毕竟人的一生是别的各种各样的人的反应与影响造成的,冥月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改变,改变整个世界,改变它冷酷的现状。冥月多么想要让像自己一样的人获得完整的爱啊。可是这点事情却总不能成真。母亲害怕而不敢加以寻找,冥月明明就近在眼前的,她被兰栾挟持在家的周围,母亲几次里冥月被捆绑的地方不过几尺之遥可是,为什么就不敢往前迈一步啊?只凭这一步,就可以击碎一切的疼痛与沉重呀!
审判者之所以变得恐惧与谨慎就是因为自己的勇敢,他无依无靠,唯一信任的人是个坏东西。终于,他遇见了平生唯一尚未玷污的人,就是冥月了。他生存唯一的寄托就只能是人和事业,所遇之人一个一个被命运迫害而折磨为尸骨,所操之事物一个一个被生活化为灰烬。他只能找唯一的一个人来支撑自己的生命。
兰栾受了审判者的恩惠,认为帮他出狱、给他军刀就还清了“人情债”了。实则不然,冥月竟然在他的操控下,冥月被他折磨:咒骂和殴打,所以打从望见他的第一眼起就恨透了这个披着书生的老家伙。她也像是审判者一样,靠着这个人活下去。可惜了,兰栾还是不定期给冥月写威胁信,她只是胡扯些假情报寄过去。冥月不敢告诉审判者事实的真相,她害怕自己就要被审判者低看、背叛了。她害怕审判者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就像自己一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去。这是不允许的。这是不可饶恕的。这是不能改变。
总算,不管以什么目的,大家汇合了,手里紧握着那手机,如获至宝。
“呐,审判者,我,我。”冥月想要透露事实了,她无法忍受兰栾整日扼住她的喉咙,不管兰栾是否在身边。可是,冥月还是痛苦,如果、假如、设若、假使、倘若、假设······她还是不肯说出真相,毕竟自己,果然还是恐惧着哟。阴影在向内心如流水一般的流动着。
“呃,我们,我们这是去哪儿?”冥月的声音喘着粗气,她希望审判者觉察到不对劲。
“和咱们的联军汇合,这里的天气可是好啊,那里就不知道了。”审判者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回应冥月,冥月见着这些自己产生的绝望,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了,她自然觉得奇异,可是病痛一般的痛缠得她夜不能寐。
然而,审判者连冥月一丝一毫的绝望也觉察不出。
正如同交往的黄金法则一样:对于身边的人,我们最陌生;对于我们的陌生,身边的人最是清楚。
真的好绝望,冥月无法跟上自己的喘息,只好像一条被驯服了的毒蛇,弯弯曲曲地随着审判者的步伐移动,她想过也许自己可以坦白、可以改变,但是黑暗逼得她比黑夜还要来的温驯。是呀,那里这么容易就可以快乐的?
审判者觉察到冥月的疑虑,他想起自己的忧虑与苦痛,拼了命忍住不把话全都说出去,他所答非所问。只顾着要考虑冥月的感受结果忽略了她的感受。
兰栾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他望着屋外成堆的尸体······
审判者不知觉中,已经忘记了当初毁灭27人同盟的觉悟,他感到疑虑,所以只好想着去复仇!
复仇,这个字眼多么深奥晦涩。审判者真的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话,恐怕连最后那一点希望也要给自己吞了去,且所谓“好处”也没有半点规定的。说是为了我们,大约他们自己也没有拿定什么主意,一旦走上这条道路,没有什么人有法子抵抗和屈服。只是无边的边缘化。
终于的,建邺总算是到了。这座城市在他自己都不知觉的时候就已经见证过太多风风雨雨:
楚威王的填金活动赋予它“金陵”的称号;朱元璋的起义活动赐予它“应天”的名声;孙中山先生的民主法治的活动给予它威严的肃穆······
十朝都会,并不是因为这座城市本身的力量与意识而是因为建邺中的人。
审判者与冥月,历经千辛万苦也终于迎来了人马最多的时候,有四个人。
紫光之所以为27人同盟效力纯属是因为害怕死亡,那么,如果有人向他伸出手去,何乐而不为?
窗外鸣蝉叫嚣着,当他们察觉到有人在聆听时便退下去,请蟋蟀们来歌唱。哦,多么美好的世界的时节,即便过于残酷,但毕竟我们是拥有生命的人,我们躯体由我们自己来管辖!
在这个3人同盟里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才汇集到一起,之后内心的阴影笼罩住了光明。此时的他们又把生命置之脑后,只为27人同盟的土崩瓦解而活着。
审判者一行人的活动预备要到明日深夜十二点半,也就是午夜举行,就在敌人的秘密总部中山陵,伟大的温柔的总统孙中山先生的陵墓居然被沦为恶鬼们的集中营,真是讽刺。但这自然没有办法。
虽然只有明天组织的防御系统才会出现纰漏,但是谁也不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即便窗外各种虫子的叫声连成一片。可是若不歇脚,这成败如何去获取?于是就强忍着昏睡过去了,只这么一想,所有人都像个孩子似的呼呼大睡了,天,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室外有一只乌鸦飞过,一瞬间貌似在紧盯着这些沾满世界黑影与河水的人们。
审判者与冥月如同两只走向死亡的孤狼,麦布尔动了动手指,他在想些什么呢?紫光后悔自己的懒惰,这么一来他连自己生活中的主角都当不上太可惜了。
关于私人的矛盾我在这里就没有必要多说了,时间反正像刘易斯一样屁颠屁颠地奔到人前去了,一会儿大家都整理行装上路了。
27人同盟的屋子很小,看起来简直就像破烂的店面一样,是的,这里就是破烂的店面。审判者与冥月,麦布尔和紫光顿时一阵紧张。他们像尺蠖一样以退为进,用在众人看着像神经病一样虔诚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进发了。麦布尔却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他也是为了给爷爷报仇但是一想到卢卡斯已经身败名裂就沉不住气,审判者像麦布尔的妈妈一样唠叨。但是这是为了以后的行动着想。此时不过七八点上下,他们离斯奈尔德办公室不过一二百米的样子,但是绝不能停住,一但松懈就会前功尽弃。他们计划着花上五六个小时时间攻克27人同盟的总部,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在咱们看来,科学家的愚蠢和人民的智慧都是“不可能”的。
卢卡斯亡失的乌鸦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寂静地观测。突然一道冷风飕飕飘过,钢箭!
麦布尔只差半毫米就出局了,虽然大家都怨天尤人的。但是关键时刻天和人都跑出来说相声了,等待世界的重归统一,就像周杰伦说的一样。
大家都进退维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乌鸦嘎嘎叫着。
K
兰栾出现了,他就是要杀死麦布尔的人。
“我非常奇怪,审判者,身为我的试验品,你居然与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如果你要装崇高怎么不去‘保护他们’?现在要大家和你一起送死真是可厌。”兰栾的声音怪里怪气的,他让人憎恶。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兰栾突然抄起一把刀朝冥月掷去,冥月恐惧得后退一步。
血流了一地,不过是审判者的,他把刀活生生地从自己身体里抽出,就为了抵挡住那点冲击波。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兰栾仗着从审判者那里盗来的力量像超人一样引来各式各样的武器。
审判者大吼:“你以为用别人的力量打击别人非常有趣吗?”
麦布尔趁这个时候把刚才一直在修理的大炮往背上一扛扣了扳机,“轰隆”一声炮弹直直地飞翔兰栾。
没有用啊,后来的史学家综合认为审判者在这个时候疯了。
他一瞪眼,人造龙卷风降临了,因为拥有无数强大的资料所以这看起来已经是“奥特曼打怪兽”了,超能力之间的对抗。
审判者疯了一样拼了命朝无数飞过来的刀剑走过去······
冥月不知道为什么腿怎么也动不了,她想要战斗却不能,她想要抵抗却又不能,于是她昏迷了。长期以来的格兰德的药剂致使冥月无法抵抗兰栾,麦布尔见了只好把她托付给早已吓得尿裤子了的紫光,叫他送她去医院。
审判者如同一个英雄一样不畏鲜血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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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审判者冲进斯奈尔所在的地方,斩杀生灵,惨绝人寰。
冥月坐在医院里,等待黎明。
斯奈尔惊得大叫:“你为了什么而牺牲!”
“只为了身为一个人的尊严,不为他人与世界,只为了自己的苦楚得以解脱。”
斯奈尔叫来杀手,
审判者被染成了血腥的勇士。
万能的安拉哟,倘若无法在你怀中哭泣,则与你共勉!
那黑夜里传来的阵阵啼哭!
冥月来到这里,见斯奈尔大吼:“27人同盟!你不存在!”
审判者在血泊中躺倒,
他站起来了,
只为那尊严,
粉白的墙上,审判者站立,血染红了白墙。
冥月握住他手,欲哭无泪。
审判者大笑,
世界都为之破碎。
M
冥月哭泣,她嚎啕大哭,刚才的一切使她不敢相信,她紧紧抓住了审判者的手。
终究是要停止的,冥月慢慢松开了双手。
审判者为了在至死不倒,将自己钉到了墙上,而当冥月一松手,他那早已支离破碎的身体也倒了下去。
绝望了,但是审判者眼里流出一种东西:坚定不移而又温柔的光。
冥月放下审判者的手,也站了起来。
向窗外望去,乌鸦掠过窗际,冥月眼里也流露出一种东西,是审判者的眼神。
冥月望见天亮了,走出街去,外面空无一人。
一会儿,冥月看见了人影,他们镇定地走在路上,眼里满是坚定不移和温柔。
N
是的,一切都会消失,宛如这清风一样,待到春花烂漫,一切的尘埃便像风一样消失。
连同他们的质料和本源。
统统消失。
附录
大家一定有疑问,为什么兰栾做研究是三十多年前,而卢卡斯找斯奈尔建立组织时审判者已经长成一个小孩了,审判者当然没有四十几岁那么大,其实斯奈尔是攻击了一个黑暗组织取缔了那里的头目,而那个组织很早以前就已经逼迫兰栾做研究了,只是斯奈尔接手后对兰栾管教更严格了而已。
注释
乌鸦是雀形目鸦科数种黑色鸟类的俗称。为雀形目鸟类中个体最大的,体长400~490毫米;羽毛大多黑色或黑白两色,黑羽具紫蓝色金属光泽;翅远长于尾;嘴、腿及脚纯黑色。乌鸦共36种,分布几乎遍及全球。中国有7种,大多为留鸟。
11消失,读作xiāo shī,意为事物渐渐减少以至没有,事物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