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危情(2)
就在容无月避开石棺的那一瞬间,石壁上的也慢慢翻转,石壁上的画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那画上画得皆是一个女子,女子生的极美,却正是容无月他们在阴阳交汇处见过的画像上的苏泠。
石壁上的苏泠或笑或怒,每一副都上书“吾妻苏泠”。
直到第八幅时,画得不是女子的正脸而是女子的决绝离去的背影。
壁画上写了几行字:
吾妻苏泠,金陵人,与吾年少相识。吾初见泠,心生欢愉,竟爱而不能。后得泠怜爱,喜不自胜,将卿卿视为珍宝,不惜叛出家门,只求与泠永结良缘。
然,天意弄人,情深不寿。泠与吾志同而道不合,泠劝吾归于正道,为求极道,正道何如?邪道何如?泠痛心不已,终弃吾而去。
泠去时,吾仍痴迷于求索于极道,待幡然醒悟,泠已远去。吾痛心不已。
吾一生虽得莲华长生,却孑然一身。念及泠,每每追悔不已。
莲华如何?长生如何?皆是幻梦。
唯有遇泠,乃吾此生最幸。
李忆安看着石壁上的字,唏嘘不已。众人亦是如此。
唯有遇泠,乃吾此生最幸吗?
宁武城摸了摸下巴道:“没想到这柳虚无倒是个情种。”
容无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棺中的两具尸体。
想来柳虚无修这个墓时,便做好了必死的决定,他本以为在他死后无人再知晓他的事情,也无人再提及他和苏泠的往事。
因此他用自己和苏泠的血作为长生剑的封印,作为墓室的封印。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当年苏泠在离开他后便怀有身孕,还悄悄在金陵故人家生下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柳虚无与苏泠的血脉,这个孩子所流淌的血液,被称为苏家血。
可笑,柳虚无的之举竟造成了百年后苏家的惨案。
想来,苏家人从出生起,身上便背负着一个注定悲剧的命运,他们生来注定要是为长生剑而死的。
不知柳虚无知道了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容无月觉得可笑至极,原来她所要遭遇的这一切竟在百年前就注定好了。
“咦,为何这石棺中会有两具尸体?”秦紫陌凑过来看了眼棺中,见状不禁疑惑道。
“这两具尸体,一具身上骨骼极大,显然是个高大的男人的尸骨;另一具骨骼轮廓娇小,应当是个女子。”宁武城摸了摸下巴道。
男人应当就是柳虚无,他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上也有着凹槽。
宁武城啧了一声,道:“这柳虚无也是个狠人。”
容无月目光缓缓移向那具较为较小的骨骼,她儿时听闻父亲讲过,她的曾祖母失踪了很久,祖父寻了她十几年未果。她在内心冷笑道,柳虚无啊,柳虚无,你一定没想到,你口中弃你而去的苏泠,竟在听闻你死的消息后,毅然前来陪你一起赴死。
生同衾,死同穴。容无月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这具女尸又是谁?会是苏泠吗?”
宁武城轻咳了一声,道:“不如我们看看这血械吧,说不定这血械开启后就是出口。”
容无月闭了闭眼,她道:“出不去的。”
容无月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谢流云看着手中的流云剑,沈寻梅垂下眼膜,钟予安皱了皱眉问道:“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那人既引了我们进来,就打算将我们困死在这里了。”
“柳虚无做好必死的决心,他没有在阴室设生门。宁公子,对吗?“
宁武城苦笑一声。
“谁将你们引进来的,你们心中不是很清楚吗?我们既以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又怎会将我们轻易放出去。”
“玄空大师,你说是不是?”
玄空目光一凛,他念了声佛,道:“施主,贫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无月冷笑一声,道:“我竟不知玄空大师还会莲华心经?”
容玄空一直伪装的很好,若不是进了主墓时,他眼中的那一抹惊异,也许容无月还发现不了这幕后设局的人,竟就在他们身边。
容无月一直在想,幕后之人引她进来是何意?直到看见墙上的壁画。
玄空笑了一声,双目染上赤红,谢流云眸色一深,下一秒到了容无月的身前。钟予安和沈寻梅将李忆安等人护在身后,李忆安和柳无絮、秦紫陌三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玄空,连宁武城都愣了愣,道:“你不是玄空。”
“阿芜此生最喜欢的就是看人求而不得。玄空大师想要这柳虚无墓中的东西,我偏偏不想如你的意。”
“我不会开启血械的,相反......”容无月露出一抹邪气至极的笑容,道:“我还要毁了它。”
玄空脸色一变,他笑了笑,道:“阿芜姑娘,你若毁了他,这里的人都要跟你陪葬。”
他将阿芜姑娘几字咬的很重,显然在暗示她,自己随时可以戳穿她的身份。
容无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弄得我很不爽,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偏了偏头,朝着众人道:“你们听好了,若待会墓室坍塌,记得跟紧这个人。大概他还不愿意陪我死。“
谢流云抿了抿嘴,淡淡问道:“那你呢?”
“我.....”容无月还未说完,就将玄空以手做爪,直直朝她而来。
谢流云挥剑,抵挡住玄空的攻击。钟予安与沈寻梅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几人缠斗在一起。
容无月咧嘴笑了笑,她运起内功,强行突破谢流云在她身体中下的禁制。喉头顿时涌上一阵腥甜,她却甘之如饴。
容无月催动内功,一记手刀飞出,强行摧毁了匕首。
顿时,天旋地转。
“阿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