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蝶谷旧事

杨不悔睁开眼睛，殷梨亭抓着她的手。不悔明显感到他的手在颤抖。

床尾站着宋远桥，俞莲舟和贝锦仪。

她抬起头四处搜寻着，良久，才看见站在角落里的江如画。

“如画，你过来”

江如画慢慢地来到床前“小姐”。如画不想喊不悔殷夫人。

“我爹。。他。。。”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不悔，你先别激动，你听她把话说完。。。杨左使一定没事”殷梨亭安慰着妻子，扶着她坐起来。他仍然喊杨逍杨左使。

“小姐，你别着急，左使约我几天后在蝴蝶谷等他。所以他一定有脱身之法。”

也许是江如画坚定的眼神给了杨不悔一种鼓舞。她似乎镇定了很多。

“蝴蝶谷。。。是滁州女山蝴蝶谷么？”

“是，小姐知道这个地方？”江如画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很傻。蝴蝶谷是明教的一处产业，本来由蝶谷医仙胡青牛看守，作为明教教众和义军的医药供应之地。作为明教光明左使的小姐，杨不悔怎能不知道，更何况义军誓师大会就在蝴蝶谷召开的。

“当然，那是我。。娘。。。仙逝的地方。。。”杨不悔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殷梨亭都一惊。

果然，不悔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落。泣不成声。

贝锦仪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眼眶发红，眼泪在眶中打转。

杨不悔忽然转头看向贝锦仪，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匍匐在地：“贝姑姑，不悔这么多年都未曾有机会和您单独说话。当年光明顶上我爹重伤难以站立，加上灭绝师太在侧。。。我们父女也不敢叨扰姑姑您。今天趁着我夫君也在，杨不悔在此叩谢姑姑蝴蝶谷救命大恩。若不是姑姑，我娘将死不瞑目，我爹也将颓废思念一生。”说完，郑重地行了个叩拜大礼。

贝锦仪赶紧扶住杨不悔，“好孩子，快起来，你现在可不能如此伤心，会伤了胎”

殷梨亭也赶紧过来抱住不悔：“不悔，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好好安胎.“

杨不悔肃容道：“贝姑姑，我清清楚楚记得您的脸。那天在光明顶上，六哥跑出去以后，我才第一次和我爹讲了我娘。。。我娘去世时的情景。。。当时无忌哥哥，哦，不，张教主死死捂住我的嘴，我才没哭出声来。。。当您掀开我藏身的草筐时，我。。。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您的脸。。清清楚楚。。。等您告诉灭绝老尼找不到我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当面叩谢您救命大恩。那日在光明顶，我指给爹看谁是我的救命恩人，是爹告诉我您的名字，我一直铭记在心。我是杨逍的女儿，我杨家人都是有恩必报之人。我爹说过，一旦有机会，他也要亲自向您叩谢。现在我爹生死未卜，万一他不能。。。我爹一定希望不悔在这里替他叩谢贝女侠。”说完，不悔再次叩拜。

“不悔，快起来。。快起来。。。”贝锦仪眼泪不止，偷眼看看面色尴尬的殷梨亭。把杨不悔扶起坐下，“不悔，你可不能再哭了，好好养胎，杨左使那样一等一的武功和智计，绝不会有事。你看，你都让武当三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