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线索

阳光还未扫过的地方，巨大的坑洞中，一根银色的丝线垂下，灰白色头发的少年慢慢落到坑底。周围四散着丧尸的躯体和神树的残骸。一块树冠的残骸吸引了他的注意，在接近粉碎的枝干上，挂着一个干瘪的黑色果实。

“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小心点。”

“收到。”

他用丝线摘下果实，背靠洞壁，直接爬了上去。他的身影隐蔽在阴影之中，趁圣灵学院还未发现，离开了现场。而在不远处的阳光与阴影的交界之处，一双金色的眼眸正盯着离开的伊斯卡•安。

莱塔随手一捏，一朵鲜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鲜花放到那个医院里的男人逝去的地方，然后鞠了一躬。

“愿您和您的家人在天堂安好。”暮缡没有说话，直到莱塔祭奠完那个可怜的人。

“走吧，我们又有任务了。调查小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线索……我记得……”莱塔一拍脑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回头向男人的“墓地”再鞠一躬。直接跑向在学院门口等着的伊悦和洛晨她们。

“走吧，凯旋化工厂！”莱塔回头招呼暮缡。暮缡一脸迷惑，跟在莱塔身后。

“主人，魔族的史料从来没有记载过炎尸虫会寄生在植物体上，而且拥有如此高的智能……”

“不要被常识束缚了你，这是战场上的大忌。不过这次情况的确有些特别，需要仔细调查一下。对了，你找时间帮我找一些萨特•沃隆德的手稿，算是活动一下，来这边这么久了也没带你走走。”

“是，主人，影陌记住了。”说完银狐影陌又安静地趴在了暮缡肩上。暮缡跟着莱塔的脚步离开了学校。在跟韩雪莹汇报过情况后，宇文信特批暗夜星空小队前去调查凯旋化工厂。

阳光再次笼罩了这个曾经祥和的小镇，而现在墙上的斑驳血迹和火焰过后的焦黑，向外疯狂地吐露着死亡的气息。暗夜星空小队谨慎地推开了化工厂的铁门，一具被烧焦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几个人面前。伊悦吓得一下子抱在莱塔身上。

“这欢迎还真是……真是别致。”莱塔一边笑笑，一边扶住伊悦。暮缡凝出一把冰刀检查起尸体。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这具烧焦的尸体有被炎尸虫寄生过的痕迹。

“主人，在那个肮脏的地下设施里也有手持喷火武器的丧尸。这里的人似乎知道怎么处理炎尸虫造成的感染，他们似乎在……饲养？”

“啊，看样子，事情不是普通的感染那么简单。”暮缡收起冰刀，向地上的逝者行了一礼。

“走吧，这里应该还有更多线索。”韩雪莹推着轮椅，“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这个还算新的化工厂。巨大的厂房和各种怪异的机械充满了整座化工厂。莱塔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时不时拆开工厂里的小东西再把它们复原。而后面的巨大高炉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现在分组，莱塔和伊悦一组，暮缡和洛晨一组，瑟蕾莎跟我一组。分别探索，一旦发现任何线索立即报告。”

“是。”暮缡和洛晨跑去左边的厂房，莱塔和伊悦负责右边的几个高炉。而正前方的操作车间则由韩雪莹和瑟蕾莎负责。

昏暗的厂房里，时亮时灭的昏黄灯光配合着规律的机械不停闪烁。空无一人的厂房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洛晨盯着前面的暮缡，跟他隔开一小段距离。经过昨晚与丧尸树的一战，洛晨更认清了面前这个少年的恐怖。当那棵挂满丧尸的参天大树活过来时，她甚至已经想到自己惨死的样子了。然而，这个少年居然成功干掉了那个怪物。如果没有他，这次任务绝对会失败！当然，这不是暮缡最恐怖的地方。他身上最恐怖的地方是未知。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身上充满了谜团，无论是自己还是圣灵学院，对他的能力，过去等等都一无所知。这次是他最恐怖的地方。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萨特•沃隆德大帝这句话说的的确有道理。洛晨暗暗说了一句，继续盯着前面的暮缡。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暮缡疑惑地看着几米开外的洛晨，满脸疑惑。

“没事没事，我只是担心如果有人埋伏，我们两个会被一起攻击。这样就糟了。”洛晨一边傻笑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用什么话题引开暮缡的注意。

“不必担心，我可以隔离空间，没有问题。”暮缡朝洛晨阳光一笑，继续走在前面。而刚刚的情景洛晨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却又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跟上了暮缡。虽然恐惧，但她还是选择信任暮缡。

“对了，炎说你还有个妹妹？”

“啊，的确。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暮缡提起妹妹，表情有些高兴，又有些凝重。突然暮缡按住太阳穴，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洛晨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么？”

“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小段时间就好。”暮缡捏了捏额头，坐在地上。洛晨直接双手按住暮缡，为暮缡治疗。影陌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一边警戒周围。

暮缡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在头脑中荡漾，太阳穴的痉挛与抽搐感也渐渐消失。仿佛一曲轻柔的歌声在头脑中回荡。

“谢谢，洛晨。”

“不用谢我，你如果出问题我也活不了。”

“这算是告白么？洛晨。”瑟蕾莎的声音从洛晨脑中响起。似乎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洛晨这才想起小队是由韩雪莹构建的意识网络，无论谁说话或者想法都会被所有人听到。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出现丧尸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对付，所以需要暮缡帮忙……”

“你紧张了呦，是谎言的味道呢。”

“你……”

“原来姐姐喜欢暮缡先生啊，糟了。”伊悦的心声也传了过来。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好了，不要占用公共频道聊天。我们还有任务。”韩雪莹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耳朵都刺痛一下，一切又都恢复平静。

该死的瑟蕾莎。洛晨暗暗骂了一句。跟着暮缡向前探索。一路两个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操作车间的总控室里，一只烧焦的尸体躺在中控台前。瑟蕾莎推着韩雪莹走了进来。韩雪莹尝试通灵，然而这具尸体早已死亡，身上的灵魂也已经消散。完全查不出任何线索。瑟蕾莎看了看一旁的中控台，耸了耸肩。

“早知道让洛晨来了，这东西她可是专家。”瑟蕾莎看看面前复杂的中控台，满脸的无奈。而洛晨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种工厂不可能只有一个控制室，找找地图，看看厂房里的副控制室在哪。我现在第三车间附近。”

瑟蕾莎环顾四周，在一边的墙壁上发现了整座化工厂的消防疏散平面图。

“第三机械车间，向东直行。在车间主任办公室前上楼，然后向西走，整备室隔壁就是副控制室。”瑟蕾莎一边用手指着平面图一边向洛晨说明。

洛晨跟暮缡直接跑到副控制室前，洛晨眼神示意了一下暮缡，暮缡点点头。洛晨刚要开枪打掉门锁，暮缡直接抬手轰掉了副控制室的铁门。

你这理解问题的方式有点问题啊，洛晨看了看冒烟的铁门，暗暗吐槽道。把手枪收好放进腿侧的枪袋，洛晨直奔里面的中控台，操控起工厂里的各种设备。

“雪姐，我把工厂内部的监控数据传给你。这里的数据储存期限是七天。嗯？操作车间下面还有一个车间？应该是人工车间，居然还有保护系统？这东西也想拦住我？天真。”洛晨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开始侵入化工厂的电子系统。

韩雪莹把收到的资料传回了学院总部，静静等待着洛晨地入侵。暮缡透过观察窗，看向外面的机械流水线。有些疑惑地问道：

“洛晨，这些机械是做什么的。”

“大概是生产电子产品的流水线吧。手机零件，电脑配件一类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搞定，雪姐我把地下车间的观察窗打开了，你们小心。”

瑟蕾莎推着韩雪莹走到中控台附近，地面的钢铁渐渐展开，露出了满是灰尘的观察窗。然而下面的一幕让韩雪莹难以置信。

一支整齐的，皮肤苍白的丧尸部队正整齐地站在观察窗之下。他们手持武器，身穿黑色的防爆装甲，没有佩戴头盔，被虫子啃噬过的面容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现在全都处于沉睡一般的状态。一旦被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信，这里是探索小队，这里发现丧尸，需要支援。同时申请学院派遣学生会赶往现场。”

而另一边，莱塔跟伊悦来到了高炉顶端。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都林镇。昔日宁静祥和的乡下小镇，如今已经残破不堪。仿佛经历了炼狱之火。莱塔看着这些，双手紧紧攥住了楼梯的护栏。

“伊悦，你们现在到哪里了。”洛晨的声音略带急促。

“我们已经到高炉顶端了，怎么了姐姐？”

“那东西应该不是普通的高炉，高炉是做的伪装。我这边解不开高炉的保护系统，你们看一下那个高炉到底是什么东西。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伊悦刚说完，莱塔已经跃跃欲试，几步就爬到了高炉之上。伊悦连忙张开羽翼飞了上去，拉住莱塔直接落在了高炉边缘。

“能飞真好，谢谢你啦。”莱塔朝伊悦笑笑。看着面前的莱塔，伊悦的脸突然涨红，把头扭到一边。莱塔疑地挠挠头，直接跳到了还在冒着浓烈白烟的烟筒里面。

“莱塔先生！”

“咳咳咳，咳咳，没事，下面是封住的，就是，咳咳咳，烟有些大。”莱塔一边来回挥手拍散面前的白烟，一边说道。伊悦连忙跟了下去。在烟筒里面中间一个金属箱子里不断散出浓烈的白烟，而周围都用水泥封了起来。

“好奇怪，为什么把烟筒封死，还要伪装出一副烟筒正常的样子。”伊悦一边用手指敲敲烟筒周围，一边疑惑开口道。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莱塔一把抓住伊悦的手，另一只手按在水泥之上。

“等下我喊到一你就拉我飞起来。三，二，一。”随着莱塔的倒数，封闭烟筒的水泥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了里面的真实样貌：

巨大的钢铁支架包围着一个尖顶椭圆柱形黑色巨物。伊悦虽然不敢确定，但凭印象也可以猜测到这个黑色巨物是什么—一枚炸弹。她拉着莱塔缓缓降落到钢铁支架上。借助烟筒上透过的点点阳光，她读出了炸弹上的编号：B—25。

“B—25巡航导弹！？赶快离开那，这鬼东西一旦引爆整个都林镇都会化作灰烬的！”

“所有人，撤离这片区域！剩余工作交给学生会去做。信，这里是探索小队，发现多枚B—25型巡航导弹，请求军方派遣工兵部队。”韩雪莹连忙指挥队员撤离，同时向学院申请支援。

洛晨备份好从中控台链接到的化工厂主机里还没看完的数据，跟着暮缡一路跑出了厂房。另一边，伊悦拉着莱塔从高炉上飞了下来。在化工厂大门前与韩雪莹和瑟蕾莎汇合。韩雪莹在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化工厂之后，用简单的结界封闭了整个化工厂，防止其他小队误入也防止里面的丧尸部队被激活逃离。

几分钟后化工厂的大门外，一群圣灵学院的人员集合在一起。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外套，带着黑色手套。肩膀上别着银色的纹彰，造型是一个狼首。

为首的人员轻点了一下人数，随后直接带领队员进入了化工厂。其中几人还故意撞了一下暗夜星空的队员。伊悦险些被撞倒，莱塔在后面扶住了她。

“喂，你们没长眼睛么！”洛晨提拳就要上去跟他们理论，而暮缡拦住了她。而那群人看都没看洛晨一眼，径直走进了化工厂内部。

“学生会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啊。”瑟蕾莎冲着远去的学生会吐了口口水，推着韩雪莹离开了化工厂，其余队员也跟着离开了化工厂。

“学生会是什么人，很厉害么，怎么这么拽的样子。”莱塔看着那群人的背影，略带不屑地问道。

“学生会是学院的特殊组织，只有职级7讲师以上的人员才能加入。他们是由不属于任何小队的学院成员构成的，只负责处理高级和以上任务，可以说是学院实力的象征。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十分目中无人，很少把其他队员当做队友看待。所以他们在学院的风评很差，极少有任务会申请他们支援。除非任务的难度真的非常高。对了，顺便提一句，曾经的神之瞳全员都是学生会，而且是内部的高层人员。雪姐一个人就能把这帮菜鸟团灭……”

“好了瑟蕾莎，他们来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我们可以休息了。洛晨，那些资料还要多久才能解码完成。”韩雪莹表情放松，一副万事大吉的样子。

“嗯，大概三天。这里的保护程序比政府里的还要棘手。”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扭头看向韩雪莹，而韩雪莹只是微笑看着她。

“好，你们每个人都写一份任务报告，三天后交给我。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休息了。这次的任务已经升至特级任务，我们都没有插手的机会了。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他们虽然不怎么讨喜，但是工作效率还是挺高的。”韩雪莹抻了个懒腰，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的队员。而一边一个穿着军装，背着步枪的士兵跑了过来。

“东部军区第五师第三团工兵连已准备就绪，请指示。”那个士兵冲韩雪莹敬了个礼。韩雪莹也端正坐姿，向他们敬了个礼。

“在化工厂里有用高炉伪装的B—25型巡航导弹，就交给你们了。”

“保证完成任务，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全体敬礼！”工兵连的士兵同时向暗夜星空小队敬礼。

韩雪莹标准的回以敬礼，洛晨伊悦瑟蕾莎也跟着敬礼。倒是暮缡和莱塔没看懂是什么情况，只好模仿韩雪莹的样子右手上摆，向工兵连回礼。

“这些军人比那群学生会的有礼貌多了。”瑟蕾莎放下右手，看着工兵连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这里是学生会，请求交予通讯官权限。”

“这里是韩雪莹，同意请求，祝你们武运昌隆。”

“收到。这里是学生会通讯官，代号21O，现在通知先遣小队的各位，此次任务已提升至特级任务，请各位先遣小队的队长指挥队员撤离任务区域，接下来将由学生会负责。”

“好了，我们走吧，回暗夜星空。”韩雪莹看着想法各异的队员，平静开口道。几个人跟着韩雪莹离开了都林镇。离开时，都林镇已经被军队和圣灵学院接管，车上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银色的月光洒向寂静的广场上，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快步走在广场上，手里拿着一个泛着蓝光的小瓶，一蹦一跳，看起来非常开心。在她面前是长长的灰白色石制楼梯，石梯连接着一座高耸的尖塔，此时尖塔之内正灯火通明。楼梯前，两个手持长枪，身着银色盔甲的士兵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们双枪交叉，挡在前面。

“伊莫•卡伊。”

“伊莫公主，您这么晚来魔王塔有什么事情。”两个士兵收起长枪，立正用枪尾锤击地面，以示尊敬。

“我来给我哥哥送药，我新调制的药应该可以治愈他的头疼。我哥哥在么？”

“魔王大人他……”

“住嘴！伊莫公主，魔王大人有令，这段时间禁止任何人拜访，请回吧”另一个士兵打断了同伴的话语，恭敬地对伊莫说道。伊莫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对，直接绕开两个士兵，冲上了楼梯。

“伊莫公主！”两个士兵刚要追击，两瓶药水就砸在他们的头盔上，随即他们就躺在长长的楼梯上。尖塔的大门外，伊莫把一瓶药水一饮而尽，然后一拳打碎了四个士兵才能推开的木制大门。冲到了尖塔内的宫殿里。一路上的士兵纷纷被她打倒，她直奔中层的魔王办公室狂奔而去。

咚！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魔王办公室的木制房门连同周围的墙体一同被击碎，漂浮的碎石和木屑漂浮在空中。上面沾染了淡蓝色的冰晶，伊莫也似乎被冻在半空，没法动弹。

在她面前一个身着淡蓝色铠甲的女性正站在办公桌旁边，一手按着佩剑，一手举起，冻结着房间里的一切。她的铠甲仿佛是由臻冰制成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气，反射着灯火的光芒。而在办公桌另一边一个矮小的女生正举起手里的巨大书本抵挡飞来的碎石，她戴着一副眼镜，眼镜下是不知所措，快要哭出来的神情。而在办公桌后，一个银色长发的女性正端坐在座位上，她的左眼被头发遮住，右眼正平静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爱丽丝大人，伊莫公主她……”一群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没关系，你们退下吧。冰，放开她。”士兵们纷纷退离。身着淡蓝色铠甲的冰，收回左手。一瞬间所有东西都落在地上。爱丽丝上前，向摔在地上的伊莫伸出手。

伊莫认得面前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哥哥暮缡的分身，冰和光。不过这个坐在自己哥哥位置上的女人却从来没见过。伊莫抓住爱丽丝的手，站了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爱丽丝•圣克亚蒙斯。目前魔界的代理魔王。”

“代理魔王？！我哥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冰，光，我哥哥他发生什么了！”伊莫质问着爱丽丝，虽然不高，但是气势逼人。

“他去执行一个任务了，暂时不在艾尔泽雷。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才留下了冰和光，把魔界交给我来打理。”爱丽丝坐回了座位，微笑看着面前的伊莫。伊莫看了看两边的冰和光，两个人纷纷点头，伊莫这才暂时相信了爱丽丝的话。

“你跟哥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从来没在魔界见过你？”

爱丽丝笑笑，平静地开口道：

“我是暮缡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