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登门拜访

伊赛莉娅，伊赛莉娅……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洛晨思索了一下最近的经历，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那个为自己母亲献花的女生。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洛晨察觉整件事情似乎有一些巧合，一些过分的巧合。

“她是新转来的转校生，原来一直生活在纽斯特，是最近几年才回到凯恩斯的。她就坐在我后面。怎么了姐姐？”伊悦一脸迷惑地看着洛晨。

的确有些过于巧合了，在墓园里碰见也就很凑巧了，现在还转校而且就坐在伊悦后面……

洛晨思考了一下，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准备一个人悄悄调查一下这个伊赛莉娅的事情。

“你先回学校，帮我盯着她。她可能卷入危险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顺便委婉的打听一下乔瑟夫•卡罗尔跟她有什么关系。”

伊悦诧异了一瞬，然后默默点头。“好，姐姐你小心一点。”

洛晨摸了摸妹妹的头，骑上机车直奔十三区的霍克塔墓园。

霍克塔墓园内，洛晨向苍老的守墓人出示了暗夜星空配发给自己的警官证，守墓人查了一下最近的登记，找到了伊赛莉娅前来祭拜的人。然而，这个人的墓碑上没有任何东西，干净得如同一块刚刚抛光的大理石板。洛晨询问守墓人，然而守墓人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里埋葬着谁。

另一边，伊悦刚刚回到学校就碰到了伊赛莉娅。伊悦调整了一下情绪，冲着伊赛莉娅笑笑。伊赛莉娅踏着轻盈的脚步跑过来。就在两人交流时，一个人跑了过来。

“伊赛莉娅小姐，您的手机落在车上了。”一个头发灰白，发际线略高，留着一绺小胡子的男人恭恭敬敬的把手机递给伊赛莉娅。

伊赛莉亚摸了一下挎包，尴尬的笑笑。从男人接过手机，温柔地开口道：

“谢谢你，乔瑟夫叔叔。”

乔瑟夫？乔瑟夫•卡罗尔？伊悦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挺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眼中似有光芒的开口道：

“乔瑟夫？您是乔瑟夫•乔斯达先生么。我很仰慕您，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很抱歉，小姐。我姓卡罗尔，乔瑟夫•卡罗尔。您可能认错人了。”乔瑟夫解释道。

“抱歉，我以为您是那个冒险家乔瑟夫，真是太失礼了。实在是抱歉。”伊悦没有想到，姐姐要找的乔瑟夫•卡罗尔竟然就是伊赛莉娅的管家。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乔瑟夫就在十五区三十九号。

“没关系，我也经常被不知情的人当成是他。毕竟他五十天的冒险实在是太过精彩了。好了，我不打扰二位小姐了。”乔瑟夫行了个礼，回到了后面的车上。伊赛莉娅牵起伊悦的手，拉着她进入了凯恩斯联合学院。

洛晨一回到暗夜星空就直奔二楼的观星室。观星室内，韩雪莹正尝试对那两张写有复仇的卡片进行占卜，然而等不到任何结果。而对卡片的占卜指向了十五区三十九号的一栋别墅，一个穿着破旧长袍，头发灰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摞卡牌放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手中。韩雪莹放下了手里的卡片，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雪姐，我想借用一下学院的系统查一下霍克塔墓园的逝者名单。”洛晨觉得，自己侵入政府系统虽然方便，但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选择直接利用圣灵学院的系统来调查那个无名者到底是谁。

韩雪莹点了点头，示意洛晨可以。洛晨刚要离开，韩雪莹就突然叫住洛晨。

“叫上瑟蕾莎，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十五区三十九号一趟。对于这位’缉毒英雄’的帮手，我打算亲自登门拜访一下。”

洛晨“哦”了一声，就离开了观星室。在找瑟蕾莎之前，洛晨先利用圣灵学院的系统调出了霍克塔墓园的逝者名单，最近的下葬的是一个叫做伊斯卡•安的少年。

瑟蕾莎换掉女仆长裙，扎起头发，戴上鸭舌帽，推着韩雪莹上了车。还是老样子，韩雪莹开车，来到了十五区三十九号门前。

高大的大理石门柱，搭配上漆黑的栅栏状金属大门，给人豪华的感觉。门前的院子里，两个园艺工正在修剪灌木，一旁的车库前，两个清洁工正在擦洗着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后面的房子整体白色，给人十足的现代感。虽然洛晨觉得自己的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但在看到伊赛莉娅的别墅之后，真的觉得自己之前太天真了。

韩雪莹熟练地下车，坐上轮椅，按响了伊赛莉娅家的门铃。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请问几位有什么事情？”

瑟蕾莎掏出警官证在摄像头前晃了晃，然后收好。她开口道，“我们是警局的，有一个案件需要乔瑟夫先生配合调查。”

几秒钟后，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红色马甲的人把瑟蕾莎她们的车停进后面的车库，而另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年轻人则前来迎接。他带着几个人进入了别墅，并为几人准备好了红茶。

“乔瑟夫管家送伊赛莉娅小姐去凯恩斯联合学院了，很快就会回来。请几位几位警官稍作等候。”说完，年轻人就离开了会客室。十几分钟后，留着一绺小胡子的乔瑟夫•卡罗尔打开了会客室的门。

“很抱歉让各位警官久等了，请问是什么案件需要我配合调查呢？”乔瑟夫脱下帽子，眉眼带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韩雪莹也没有多说，直接把两张卡牌和克雷夫收集的名片放在桌子上。乔瑟夫先是脸色阴沉，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竟然露出了笑容。

“既然几位能够看懂这张名片，那我也就不做隐瞒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乔瑟夫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此巧合，更令洛晨感到害怕。

“首先，那个在现场，杀掉毒贩的人是谁，他用来攻击的纸牌是你交给他的吧。”韩雪莹直接开口道。

“是的，卡牌是我应他的要求制作，也是我送给他的。”乔瑟夫放松了下来，甚至享用起了为他准备的红茶。

“他是谁？”瑟蕾莎抬了抬帽沿，追问着乔瑟夫。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知道几位警官是否愿意听一个老家伙讲过去的故事？”乔瑟夫品了一口红茶，眉眼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女士。韩雪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下去。

“谢谢，曾经有一个男孩，他的父亲是政府的一位小议员，而他的母亲是一个站街女。他和其他孩子不同，他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是母亲用来要挟父亲的工具。他一出生就拥有记忆的能力，几位女士应该不会诧异吧。同为异能者的你们应该懂得。”

乔瑟夫喝光了杯子里的红茶，继续道：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出生时的样子，父亲不在，只有母亲一人。护士把他抱给母亲的时候，他从母亲眼里看到的没有慈爱只有贪婪。父亲拥有自己的家庭，事业。他父亲不惜一切来爬到政府的高层，而他只不过是父亲的累赘。母亲眼里只有金钱，当初遇到父亲并非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觊觎父亲的钱财。在母亲得到父亲的赔偿之后就带着他远离了凯恩斯，前往了纽斯特。而在母亲榨干了他的价值以后，就把他丢在纽斯特街头。而流浪街头的他，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唯有一点，从不伤害无辜。而饥不择食的他吃掉了一只蜘蛛，从那以后，他成为了爬行者。偷窃无良者的钱财，赠予需要的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瑟蕾莎反问道

乔瑟夫嘴角上翘，微笑道：

“有一天，他偷到了伊赛莉娅小姐身上。而我作为管家，当然要制止。我本想把他交给跟你们一样的官方人员。但是伊赛莉娅小姐制止了我，还给了他一笔钱。而他也与伊赛莉娅小姐成为了朋友。因为小姐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小姐继承着家族的财富，感受着孤独。而他和小姐成为了朋友。有一天，他突然跟小姐说，他打算回凯恩斯，小姐便跟他一起来到了凯恩斯。而他……”

“他的名字是伊斯卡•安对吧，管家先生。他为了复仇独自一人，回到凯恩斯。搅乱了政府和毒贩的交易，希望借此暴露出政府的问题，对父亲复仇。不过自己却也丧命于此。”

乔瑟夫惊讶地看着洛晨，满脸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的表情。洛晨笑笑，然后继续道：

“乔瑟夫先生，你的表演真的不错。如果有可能，你可能是一个影帝。这样的理由，你相信么？首先，在那次毒贩交易后伊斯卡•安就被安葬在霍克塔墓园了，而且你的雇主伊赛莉娅小姐还去祭奠过他。按照你的说法，伊赛莉娅小姐是听了伊斯卡•安的话才来到凯恩斯的，我想不到多年的好友死去伊赛莉娅小姐是怎么平静地祭拜而且为自己的恩人伊晨女士献花的。第二，你是工匠，你完全可以拿更强大的武器交给伊斯卡•安，可是你却只是炼制了一摞卡牌，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打算帮助他，或者，你早就算到他已经要死了，对吧。所以……”

“小姐，你的下一句话是’所以，你才是幕后的主使者，而伊斯卡•安只不过是个幌子。’对吧。”

“所以，你才是幕后的主使者，而伊斯卡•安只不过是个幌子。”

乔瑟夫的眼神不再迷离，而是注视到了洛晨身上。他笑笑，继续开口道：

“如果在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小姐您的推理可以说天衣无缝，而我的话漏洞百出。可作为天眷者的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逻辑解释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开伊斯卡•安的坟墓看一看。好了，该说的我都解释过了，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韩雪莹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需要对你做一次通灵，以防止你对我们撒谎。”

“没问题。”乔瑟夫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韩雪莹念起咒语，窥视起乔瑟夫的内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然后慢慢崩塌。最后再一次聚合成新的场景。占卜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面前：

乔瑟夫将炼制好的卡牌交给了戴面具的人，他接过卡牌，缓缓开口道“谢谢您，乔瑟夫先生，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伊斯卡•安，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伊赛莉娅小姐了，你知道这样会给她带来多少危险，你这次招惹的可不只是黑帮，还有政府里的蠹虫。小姐只是个普通人，没法像你一样。”

“我知道，几天后，你告诉伊赛莉娅我已经死了，墓地就在十三区的霍克塔墓园。”乔瑟夫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突然，周围环境突转，昏暗的地下室变成了清冷的墓园。伊赛莉娅看着眼前无字的墓碑，一下子惊喜起来，而乔瑟夫却暗暗叹气。伊赛莉娅收住笑意，对乔瑟夫说道：

“乔瑟夫叔叔，你去把转学手续办好，我打算在凯恩斯多留一段时间。还有，这里还有一位我的恩人，我想去看看她。你先去车里等我。”

“是，小姐。”

乔瑟夫远远地看向伊赛莉娅，伊赛莉娅正在和一位略高于她的少女交谈。韩雪莹的视野渐渐模糊，只能看到那位少女有着血一般的红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