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普通钟,多少钱?
魏太平头痛欲裂,昨日和朋友喝酒,只记得当时喝得烂醉,因为看不过一群流氓调戏良家,而出手群殴,之后只记得当面袭来的啤酒瓶,剩下的不省人事了。
怎么周身一股冷风飕飕的感觉,空气中一股着泥土的芬芳,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野外。
我是被那群流氓丢到荒郊之地了?还行,给我留了一口气,早晚我要找回场子。
少年意气!昨天要不是强出头,哪有今天这般狼狈!
睁开双眼之后,魏太平一下震惊了,这是。。。被卖到了山西煤窑了?
周遭可以说时破瓦寒窑!一间一人多高的茅草房房,四处漏风,身边的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死人”!
我这是被那几个小流氓丢到乱坟岗了?。。。吓得魏太平跑出茅草房,还没有走出两步,就摔倒在地。
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合身,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
衣服上,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补丁连着补丁,补丁开会了?我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呢?那可是老子花了半个月工资,专门为了泡妞而打造的,难道被那帮流氓劫走了?
拿走我衣服也就罢了,身上的衣物怎么如此破旧?昨天晚上是被劫财了?还是被劫。。。?
他不敢想,连忙上下求索一番,没有发现被侵犯的迹象,这才放心下来。
不对,他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后,发现面前的景象惊人。
远远的一整栋高耸的城墙出现在三里地开外,从他个人在抚顺县的生活经历来看,面前的高城比县里面的三十四层楼还要高!
魏太平迷茫了,第一次感到生活阅历的浅薄,和大脑的局限。
这是?穿越了?!!!
“我穿越了?系统爹!。。。”魏太平呼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系统爹的回应,这是穿越了,但是没有系统撑腰,自食其力的系统?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当大脑中出现了三个哲学问题之后,魏太平忽然感觉从天灵盖到脚后跟,一股信息的暖流充斥周身,爽得他颤抖不已,外人看来有些像是羊癫疯。
信息的冲击力太大,魏太平如同木头般再次跌倒在地。短暂的快乐,各种委屈,种种不堪,离别的痛苦。。。各式各样的情绪和记忆喷涌进入他的大脑之中。
魏太平(卧槽,系统炼名字竟然都懒得改),十五岁的小伙子,职业是个顺国的砖窑工,专门烧制修葺外围城墙用砖的砖匠。
家中爷爷一名,姓名-魏刚,最近几日病重了,卧床不起,且神志不清,现在俗称植物人,古代被称作“离魂人”。
亲戚一堆:三姑,四姑,爷爷其余的孩子死在战乱。(三姑家有两个姐姐,四姑家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
看起来,魏太平是一个不受系统他爹待见的人。
开局有点惨,是一个上有老,兜里没钱,中间有群难应付的亲戚的困难模式!
更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现在这个人的职业和原来的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一毛都没有!
为什么是砖匠?是系统他爹有特殊癖好么?为什么别人都是帅气的落难王子,或者武学渊源世家的边缘人?而我魏太平,连个名字都不给改,还是一个古代蓝领工人?现代的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读书人,重生古代,化身蓝领搬砖工!!!
我本是个平平无奇的图书管理员(社会主义国家的皇粮党),和爱打抱不平的良好市民(遭受流氓的毒打)!却阴差阳错地重生在了这乱世中。。。魏太平腹诽ing。
刚才茅草房“离魂”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从此以后,我就要进入“孝子模式”了!
想到爷爷这个人,魏太平大量的情绪开始射入脑子。
魏太平打记事开始,就是和爷爷一起生活,现在这个砖匠的工作,也是通过爷爷走关系,才获得的,而作为一名初级的砖匠,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
家里面是真一贫如洗,和乔老爷的keep hungry的名言一样督促他,时刻记得吃饱的奢望,看来爷爷和自己都没有本事来养活一家。
刚刚醒过来后,吓得只顾着往外跑了,等他回到屋子,才发现地上落着一本《静心经》。
这是爷爷成为植物人之前,特意叮嘱我,要在难过的时候,一定拿出念诵的,可防魂魄离开身体,见到不该见到的脏东西。哎,迷信啊,我可是两千年的零零后!破四旧都过去五十年了。。。魏太平心想。
走到那张用几块方砖,简单垒起的“床”旁边,魏太平见到的是一个瘦弱枯干,满脸褶皱的老头形象,老爷子双目紧闭着,但是呼吸还算匀称,整整躺在这三天了。在他的记忆中,老爷子对他是挺不错,虽然没吃饱过,但也没饿得太狠。
“床”旁边放着一小半碗的米汤,是魏太平之前喂爷爷吃饭时候剩下的,还有一杆爷爷随身带着的巴掌大的秤杆,上面刻着十个文字。
一想到爷爷再也无法苏醒,以后无依无靠。往事画面如同电影特效一般,在脑子中翻动。魏太平拿起秤杆,抱在怀中。两眼突然地止不住的开始流泪,这种系统的自带情感太强烈了,魏太平整个人都开始精神崩溃了,进入角色的小声哭泣起来,控制不住自己啊!真像失去了亲人。
酉时时分,天气渐凉。
哭了好一阵的魏太平突然感觉不适,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是失去重力:嗯?这是怎么回事?
耳边响起呼呼的大风声,不过,过了半刻钟,风声消失,而周围人声鼎沸,热闹起来。
一条从来没有见过的街道,出现了魏太平面前。整条街道到处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式古装,目不斜视的流动着。
不过,让魏太平觉得诡异的是,所有人走路的姿态都不太正常,都不用半分力气,应该用一个词形容才合适“飘走”。
一间亮着红灯的半开间的木制阁楼,站在门口的三个丰腴女子,半遮半露,眼神中裹挟着柔情蜜意,朱唇微开,冲着魏太平搔首弄姿,
“来嘛?小哥!”
“来进来坐坐!”
“里面姐姐,条都很顺,很润!”
左边那位,身材匀称,鸭蛋脸,前凸后翘的尺度适中。中间的女子,高挑大个,屁股扁平,但是前峰突出,笑中含着媚态。右边的女子头上一朵桃花饰品,前后的尺度都非常夸张,非凡品,一般男子难以驾驭。
三个女子的服装或是搭配没有用心,或是装饰俗气艳丽,老炮选手能看出三人并非是高档场所的卖艺女子。
一句诗句突然从魏太平的脑子里闪过:闲陪簇簇莺花队,同望迢迢粉黛围。
这三人分明是莺花之流,只卖身不卖艺。
“不害臊!”见到这等败坏风俗的人物,魏太平怒目金刚,严肃矜持,内心对这“名场面”相当厌烦,大声呵斥,“普通钟,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