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侯府老夫人
只听马车外响起一阵鞭炮声吵吵囔囔欢腾起来，长嬷嬷在马车外唤了声。
“郡主殿下，到了。”
清欢郡主听着外面吵杂的喧闹声，由芽衣掀开帘子，她从马车上被芽蝶搀扶着下来。
北定侯府门口周围跪在一片奴仆小厮，一瞧见郡主殿下，立马齐声喊道。
“参见郡主殿下，郡主殿下圣安。”
“免礼，都起来吧。”
长嬷嬷守在清欢郡主身侧，老侯爷和老夫人颤颤巍巍下了楼梯，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感伤欣喜。
“老身，见过郡主殿下，殿下……”
“老夫，见过郡主殿下……”
清欢郡主瞧着多年未见的祖父祖母，一时间心绪怅然，赶忙上前伸手轻轻扶住老侯爷老夫人，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祖父，祖母，快快请起，可使不得。笙儿是小辈受不得如此大礼，该笙儿向祖父祖母行礼问安才是。”
老夫人满脸慈爱打量眼前的少女，眉眼间竟有几分远儿当年的样子，出落得亭亭玉立跟天仙似的，比起当年的长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轻轻拉着清欢郡主的手放在手心里拍抚，鼻尖泛酸忍不住又想起当年之事。
“好孩子，多好的孩子……”
好在长嬷嬷与老侯爷规劝，阜嬷嬷将老夫人与郡主殿下请进府里。
来到正厅，一路走来这北定侯府的布置比以往要张扬华贵，似乎是翻新了一番，可见她回来老侯爷老夫人也是费了心的。
老夫人拉着清欢郡主坐在正厅椅子上，吩咐下人将茶点一一上了，还有对面亭台处请了一班唱戏的，倒也是颇为热闹。
二房夫妇带着一儿一女走了进来，老侯爷脸色有些沉下来，没带正眼瞧他们。
老夫人原拉着她时笑得眉眼柔和慈祥，一看到姚氏直接冷下脸，半分没好脸色。
“爹，娘。孩儿带墨儿璃儿来见过郡主殿下，墨儿，璃儿，还不快向郡主殿下行礼问安。”
“是，见过郡主殿下，郡主殿下圣安。”
清欢郡主将在场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有了思量。
瞧着二叔二婶婶领到她跟前来的少年和小丫头，这少年长得清秀俊朗，只不过眼神太过机灵，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掩饰不住心底的想法。
小丫头看向她一副艳羡和藏不住的嫉妒，那模样倒是娇俏可爱，只不过不懂得收敛，还朝她瞪了一眼，带着敌意。
她心下冷笑，不愧是姚氏的女儿，当真是一样愚蠢可爱。
“这就是墨儿弟弟和璃儿妹妹嘛，还真生得乖巧伶俐，让人瞧着就喜欢。往后，都是一个府里的，就不用行礼问安，显得生分了不是。皇祖母知晓我回府，还让人备下不少东西，待随后让长嬷嬷送至各房，权当一乐了。”
“多谢郡主，墨儿，璃儿。往后在府里可不许闹腾，扰了殿下安宁。”
姚氏听着郡主殿下要赏赐太后准备的东西，从宫里出来的肯定不会差，一想她便欣喜若狂，觉得肯定是什么珍贵宝石簪佩，看向郡主殿下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
姜墨对这个清欢郡主没什么感觉，他还念着与午后出府去与侍郎府的公子斗蛐蛐，只想快点离开这。
姜璃一听有好东西，盯向清欢郡主，瞧着郡主头上戴着精美绝伦的金步摇，浑身上下的衣裙佩饰都如此华丽，有些她见都没见过，不免得心生向往。
“郡主姐姐，您会赏璃儿跟您一样漂亮的步摇和裳裙嘛？”
老夫人冷下脸瞪了一眼姚氏，姚氏拉了拉女儿的手腕，姜璃却不愿走，盯着清欢郡主通身明艳华丽的服饰，羡慕至极。
“璃儿，这可是郡主殿下的，肖想不得。姚氏，还不带璃儿下去。”
到底是小门小户姚氏教养出来的丫头，眼皮底子浅。
“无妨，若是璃儿妹妹喜欢，正好我那还有些好料子和首饰，长嬷嬷，你带璃儿妹妹去挑些喜欢的。”
“是，郡主。”
“谢过郡主殿下，这璃儿太不懂规矩，让殿下见笑了。”
二爷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推着姚氏跟姜璃一起随长嬷嬷下去，随后吩咐下人给郡主添茶。
老侯爷自这小儿子不顾颜面娶下姚氏便将他分出府去到别院，心下一直不喜。
姚氏出身小门小户，其父还强娶民女，名声委实差，更是配不上候府，无奈这小儿子不管不顾定是要娶姚氏，扶不上墙的浑球。
“咳咳，宸兴，你去膳房瞧瞧午膳备得如何，吩咐下人传膳。”
“诶，好，儿子这就去。”
姜宸兴离开正厅，老侯爷的脸色才缓和了些，他看着寡言少语，心下有主见。
清欢郡主与二老相处不过是在幼时，祖父祖母都极疼爱她，母亲有罚她时，祖母总会拦着，这时祖父也会出来劝着，那时在府里还真是其乐融融。
“好孩子，祖父祖母对不住你，这些年不在府里，宫中虽有太后娘娘照应，也必定不太顺遂吧？”
老夫人时常会托人打听清欢郡主在宫里的消息，也得知了一些不如意之事，瞧向她的眼眸里闪烁光芒，带着歉疚与柔和。
清欢郡主浅浅一笑，倒是笑里有几分真切，阜嬷嬷站在老夫人身边，看向郡主的眼神里也很是亲和。
“祖父祖母不必忧心挂怀，笙儿有皇祖母和皇帝舅舅疼爱相护，一切安好。”
另一边马车里，别枝趁府门口没人，坐到马车外吩咐车夫往后门驾去。
韩昱躺在原先清欢郡主躺着的白貂毛锦绣毯上，姿态闲适慵懒，与先前郡主的姿态有几分相似。
他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想到接下来要进这北定候府里，桃花眼一眯，带着几分狡黠。
清欢郡主，有点意思。
下了马车进到后门里，芽衣在后门假山处等候二人，一见别枝领着乞丐韩昱进来，翻身一跃落到他们面前。
“别枝，郡主殿下让我来带韩昱去净房，先让这家伙去洗净折腾一番再去郡主殿下那听候差遣。”
芽衣伸手捂了捂鼻尖，蹙起眉头带着一抹嫌弃，也不知这家伙是多久没沐浴更衣过，实在埋汰。
别枝跟他待在一处久了，倒不觉得太过闻味，点点头。
“行，韩昱，那你便随芽衣去净房，我去找郡主。”
韩昱抬起袖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刺鼻，他也觉得不适。
“好，走吧。”
“诶诶诶，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谁放这乞丐从后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