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失败者的过往

古看着眼前再没有了声息的人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是紧紧地攥住了了手中的晶体。

而这也是杨柔川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了，随后她眼前的画面又有了转变。

杨柔川像一道幽灵般漂浮在空中，她看见了自己，恩，一个加大号的自己。

她撇了撇自己的胸前嘴角抽了抽，她一点也不羡慕，真的。

那个杨柔川摸着手上的一把唐刀，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思恋。

杨柔川飘了过去细细打量着那把唐刀，墨黑的刀柄上竟是带着透明的粉红，煞是好看，可她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

她感到一阵恶心，一阵愤怒，以及满满的无可奈何。

“姐姐，对不起了，毕竟对我来说，你比一切都更加重要。”

那个杨柔川摩挲着刀身呢喃着传入了杨柔川的耳朵。

而此刻她才来得及打量这四周，这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而在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仓。

漂浮在培养仓里的是一个绝美的少女，然而她的的心口处却破开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透过实验室内唯一的一扇不大的窗户，那个拿着唐刀的杨柔川看着天上那星星点点的微光。

里面会有她的白姐姐吗？无所谓了，她会把她找回来的，即使这个代价现在的人类早已承担不起了，不过无所谓人类承担不起的代价，会有非人的存在来承担。

而她，罪人的终末就用最不可饶恕的罪行来终结吧。

幽灵杨柔川看着自己看着窗外的模样，她虽然搞不明白她的计划，她的忧郁，但是她能感到，她的心里在计划着一个惊人而可怖的计划。

这时她听见了自己的呢喃的声音。

“姐姐啊，水死化流，聚流为川，在你死的那一刻，淼就死了，活着的只有川了，的确人死无痕。”

说着她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星空，她知道那是她必然会去的地方，不过现在她要去摘一颗星星，一颗黯淡了三百余年的星星。

“这次我会赌上我的一切，怀抱着异族的命运，只为——接你回来！而这也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光。”

她收回看向星空的视线，她的眼睛看向了那个硕大的培养仓，看向了漂浮在仓内的少女。

“最终海会淹没一切，最终星会铭记所有，这便是星河暗海，这便是万物的原初与终末。诚然人死无痕，可若是有一道川流，它透过了海水，腐蚀了已成定局的星铭。

那么会不会生出新的今时，会不会从海的水里捞出已死的灵魂？”

那个杨柔川将脸轻轻地贴在培养仓上，继续呢喃道。

“而这一切的代价，只需要一个罪人的落幕，这便是我对你们唯一也是最后的祝福了，肮脏可悲却被姐姐爱着的人类。”

幽灵杨柔川看着那个贴在培养仓上享受着最后时光的自己理解着她所说的一切。

“最终海会淹没一切，最后星会铭记所有。这便是星河暗海，这便是万物的原初与终末。”

杨柔川轻轻地呢喃了一遍那句话，这便是星河暗海吗？

祂包裹着过去的残垣断壁，祂包裹着已逝的虚无泡影，祂是万物的终末，海会掩埋一切，而星已铭记了所有。

祂是万物终末的归途，祂是万物原初的襁褓。

终于一曲终末，杨柔川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她有些怅然若失，而此时一道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正是那个世界的她。

“最终你成功了吗？”

看着那个自己杨柔川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那瞬间星空似乎有些黯淡了下去，就如川的眼神。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成功吗？并没有，如果我成功了又怎么会有你？又怎么会有这星河暗海里的千千万万个淼，千千万万个川，千千万万个杨柔川？

我的姐姐最终还是沉入了海底，而你的尚未，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拿去吧，算是那个破灭的世界里最后的祝福了。

但愿，我未完成的使命不会落在你的肩头。”

川将那把唐刀递了出去，用着疲惫的声音向着杨柔川说道。

“失败了吗？”杨柔川的眉头有些垂落，机械地接过那把唐刀。

而在她握住唐刀的那一瞬间，面前的人影若萤火般消散，她去哪了？

是消散亦或是离开？杨柔川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不过她不愿接受，她瞥了一眼那亘古不变的星河暗海，祂似乎又黯淡了些许。

她将唐刀收起，她的旅途尚未结束，她还得继续前进，带着另一个世界的重担与祝福。

脚下的景色又开始飘忽不定起来，这次她知道。

“又来了吗？但愿这一次是个还算美好的故事。”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能做到的只有祈祷，她在那里只不过是一个观众，无力改变一切。

就像星光总会有黯淡的那刻一般，这是亘古不变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