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少点儿套路多点儿真诚
苏任平也不急，仍不慌不忙地给连山景解释着：“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其实就是库纳尼城和伊拉帕斯城这两地并未被美食家工程全覆盖，他们两城的市场还有极大的空白。空白又意味着什么？连山大人，是机会啊。”
连山景盯着苏任平的眼神里，慢慢多了些欣赏，但他说起话来却并没有变的多好听：“空白是意味着进一步开发的机会，但你也别忘了，空白之所以成为空白，自然是有着客观不可忽视的劣势，你有把握扭转这种形成多年的劣势条件吗？”
“我没把握，”苏任平摇头道，“但我不怕去试一试。”
“好！”连山景终于将自己对这小子的欣赏完全释放了出来，“你尽管去试吧，有什么需要造炼司出面的，尽管来找我连山景。”
说着，连山景就要走。跟在他身后的苏任平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连山大人，我能跟您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说。”走到门边的连山景又站住了。
苏任平问道：“美食家工程的意义是什么？”
连山景没有马上回答，却反问一句道：“你了解不了解美食家工程都包括什么？”
“不就是推广美食家工程盒，挖掘延伸各种烹饪方式吗？”苏任平问。
“美食家工程目前看来虽然是造炼司在主导，但是，这项工程其实是我国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一项长期工程，造炼司不过是代行其责罢了。美食家工程的历史太长太久，又总不见起色，所以大多数人连这工程包括什么都不太清楚了。”连山景叹口气道。
苏任平不解道：“不是说美食家工程是几十年前才开始的吗？怎么又成了世代传承……”
“你看，你也这么认为吧？”连山景背了手，仰天叹口气，“莫说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就连我也是到了造炼司才知晓这些历史。倒也不是有谁刻意隐瞒，只不过是那时人们都不认为这工程有多重要，甚至还觉得这完全是劳民伤财多此一举……你知道就因为专门店的拨款，每年在年终审核时会受到多少指责吗？”
若是像恩纳米那种专门店，只拿钱却不见对可食用物有丝毫的促进，多少年了还是只有五种可食用物……苏任平觉得受指责也是应该的。
“因为觉得没必要，所以这工程很长一段时间是被搁置着的？”苏任平见连山景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于是又问，“那为何这些年又重启了？”
“因为真的有危机了。”连山景又是深深一叹，“尽管还是有人觉得我是危言耸听。”
维生丹至今仍被未破译研究出成分和生产工艺，所以埃比泽姆人对于赖以生存的维生丹就只有消耗，而无补充。照这样下去，哪怕祖先给他们留下再多的维生丹，也总有耗竭穷尽的那一天。
但是人类生存特有的惰性以及天生的盲目乐观却总又让他们忽视近在眼前的危机。
甚至还会怪罪提前觉察者打搅了他们平静幸福的梦，嫌他们讨人厌。
连山景当这个“讨人嫌”多年，也习惯了不再多费没用的唾沫，只低头干实事便罢。他咳嗽一声，又道：
“其实，阿尔忒尔试炼也是美食家工程的一部分。所以，严格来说，美食家工程包括尽量多的发现可食用物、研究可食用物、拓展建立在维生丹以外的食物支撑生命系统。”
苏任平琢磨了一下连山景的术语，自由发挥转译了一下，道：“也就是说，美食家工程就是在维生丹之外，找到够吃的可食用物，和维生丹一起……甚至代替维生丹，成为人体生命的能量供给新来源，而且这些可食用物最好口感还不错，能让人愿意去吃？”
“不错。”连山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恕我直言，”苏任平道，“这个美食家工程，到目前为止都是失败的啊。”
“我承认。”连山景虽然算是美食家工程的负责人，但他面对苏任平的否定却没有显出丝毫不快，只是又添了一句：
“不过，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看到苏任平后，连山景直觉孤军奋战的自己，终于有了同伴。
“荣幸之至。”苏任平忽然生出些感动来，他低头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方道：
“蒙连山大人瞧的起，苏任平不才，这些日子却也生出了些想法……”
“跟我连山景说话，直说便是，少说那些花里胡哨的套话虚词，”连山景皱眉道，“我最讨厌人兜圈子故弄玄虚了，浪费时间不说，到最后也猜不透人家心思，还是引起一连串的误会。”
看来这位平民出身的连山大人为官多年，却还是不能适应官场啊。
这倒是对苏任平的脾气。他不由松了口气，道：“连山大人真是个痛快人……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眼下维生丹真的到了供应不足的危险边缘，那么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赶快找到一种能大量供应且能填饱人们肚子的可食用物。”
“还得能让大家容易接受，愿意主动放弃对维生丹的依赖。”连山景大约站累了，又走回店内，坐到了桌旁，“谈何容易呢？”
“接受新的可食用物这一点，其实倒不用太担心。”苏任平道，“不瞒您说，我想用我这家专门店做一些这方面的探索……”
“哦？怎么个探索法儿？”连山景很是感兴趣。
苏任平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刚有了个想法，等真正有了能落地的细节，再跟您说不迟。而且，我认为人们接受不接受可食用物始终不是最关键的，您想，若是哪一天真的维生丹告罄，面对饥荒的时候，人们还会犹豫要不要接受可食用物吗？”
“说的也是……”连山景点点头，但脸色愈发沉重了。“饥荒”二字，深深刺痛了这位老司长。
因为他知道，若再不抓紧时间做出些改变，这两个字所带来的恐怖图景，恐怕将真的会降落人间。
苏任平看着连山景，道：“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找出合适的可食用物，大量繁殖培育！”
“是啊……”说了半天，话又回到了起点，连山景似乎有些疲惫，“所以阿尔忒尔试炼还得接着办，也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
“连山大人，其实现有的可食用物里，已经有符合要求的了。”苏任平道。
“嗯？”连山景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