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暗箭难防
接下来的两日确实挺放松的。
齐老当家似乎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有再找过沈秋儿，小公爷有时候作陪，有时候又没了踪影。
反倒是三皇子和张子恒，真就是来小住放松的状态。沈秋儿不好自己在荆门内闲逛，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跟这两位坐在亭子里，聊几句闲话。
“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不能自己跑出去，也不可能问荆门的弟子，又不想对着小公爷那张脸，所以只有问三皇子，还有张子恒。
他俩虽然足不出户，但其实什么情况都了解。
“锦山派的人和荆门弟子已经发生过冲突了，不过人数不多，十几个人。互相都有受伤的，但没有重伤，锦山派的人看架势不对就跑了。”
张子恒将刚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看架势不对就跑了？”沈秋儿一听就知有猫腻。
“锦山派的人怎么可能跑？”她晃着手里的茶杯，“估计只是试个水吧！”
锦山派掌门此时就在跟前坐着，可是又不能把她当掌门，也没办法把她认作掌门。
三皇子觉得有点怪怪的。
再想起另外的事情，更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确实是试水。”他点头，“冲突虽然小，却不只一次，且每次发生冲突时，都是在有人来往的地方，周围其他门派的人不少。”
果然是没有安好心，这是想要探一探其他门派的态度呢！
“那些人都是什么反应啊？无动于衷吗？”沈秋儿问道。
“也不能说全是无动于衷，还是有出手相帮的。”
张子恒答道：“不过大部分都只是看戏，耍耍嘴皮子，没有真动手。”
“如今整个江湖，有近半数的门派都已经归顺锦山派。”三皇子沉声说道：“不管是出于真心的，还是被迫的，他们都不会跟锦山派对着干的。”
“可能不仅仅是近半数吧？”
沈秋儿觉得不只这个数，实际上应该还要再多点。
“前段时间在闻风楼，就听苏长庚提起过，有一些门派看似没表态，其实暗地里已经归顺了。”
本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眼下这情形，明枪都不是那么好躲的，暗箭就更不要提了。
“若真论起来，确实不只近半数了。”
三皇子说道：“现在的传言，不只是关于荆门跟宝库，还有你真正的身份，以及对小花和齐老当家的猜疑。”
每次听到小花两字，沈秋儿就特别想笑。
她尽量保持严肃，“可知传言出自何处？”
能散播开，说明是经过兰姨同意的，没准儿就是兰姨指使的。不能拿兰姨怎么办，但揪出那个讨厌的暗箭，还是可以的。
“飞虎堂二堂主。”张子恒早已查到了此人。
“他此次是打着拜访齐老当家的幌子，也被安顿在了外庄。来了之后一直特别活跃，每日都会与不同的人喝酒玩乐。小花领你进来之时，他就在庄子里煽风点火。”
煽的什么风，点的什么火，沈秋儿大致能猜到。
她支起胳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小花今年算不算是运气不好？堆起的稻草本来是想要拿去烧别人，结果最后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虽然好友不在跟前，但另两人还是保持沉默，只在心里悄悄表示赞同。
若不是他当日一时兴起，把沈秋儿往白家引，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锦山派依然要针对荆门，不至于自己给自己套了个枷锁。
“算了，不奚落他了。”
沈秋儿觉得那厮也确实挺惨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想再讨论这个事，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她换了个话题。
“三皇子，你离京这么些时日，不打紧的吗？”
宫里的那位不是一直都看他不顺眼，想要打压他，甚至把他收拾住吗？他这么长时间不在京城，总是回去没多久就离开，难道就不怕京城变天了？
这些话她没问出来，但三皇子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打紧，我不经常待在京城反而是好事。”他笑着答道：“所以但凡有机会跑出来，我都不会错过。”
见她不明白，张子恒接着解释道：“那位的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遮住整个南陇。在京城住着，不管大事小事都要上心，生怕被人钻了空子。在外面的话，虽然也要多加防范，但总归是自在一些。”
“那位这么厉害的吗？”沈秋儿了然，又不太理解，“她如此不加掩饰地针对，皇上难道不管她吗？”
当今不像先皇那般昏庸，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他怎么会这般放任，不加以管束？
“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父皇是不会插手的。”
有些话张子恒不好说，只能三皇子自己来说了。
“父皇打小不得宠爱，还不到年纪，就得了块偏远之地做封地，把他打发了。之后朝堂动乱，内忧外患，他不仅要防御外敌，还要面临兄弟间的明争暗斗。所以他并不太看重父子之情，或兄弟情谊，最在意的还是能力。”
“我们几兄弟，虽母族不同，但在父皇眼里没有多大差别。只要有能力，便得他宠爱。无能的，再讨好迎合都没用。”
沈秋儿听得皱起了眉头，还真是没什么父子之情。
“宫里那位手段虽多，但不光用在打压其他皇子身上，也用在了辅佐父皇争夺皇位这件事上。而且在父皇登基后，她也提了不少计谋，做了不少努力，父皇其实非常看重他的。”
三皇子对此倒是能理解，不管喜欢或不喜欢，能够为自己所用的，为何不用呢？
“也算是有恃无恐了？”沈秋儿问道。
“是。”三皇子应道：“她很聪明，也有分寸，做每件事都能把那个度拿捏得极好。”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我应该要感谢她的。若不是她为了老四，处处针对我，父皇也不会那么看重我。”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幼时只觉得自己很辛苦，长大后换个角度来思考，反倒觉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