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让孙平平去死
人工智能小四切割画面的依据有很多，判断也从未有过问题。
在孙平平眼里，
不过是拉一批丧尸填充道路。
目的，
是拦截一道防线让急速而来的车辆远离第十四小型军事驿站的方向。
从人工智能小四放送里的直播，却——
黑屏，
字幕。
丧尸，
围城。
这是一座坚守了十多个小时，依然在依托城防、空间屏障，节节抗争的英雄城市。
画面从黑频中显现，画面22驿站的各个角度开始直播战争的惨烈。
一扇不知何地而来，
不知何人开启的空间传送门在即将崩溃的城防面前竖立起来。
无数正在攻击的丧尸，连同埋在他们身下逐渐累高的尸体通通被传送门的嘴巴吞噬。
毫无征兆的消失在门后的世界。
照顾这片区域空间屏障的人泄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在了城跺后面。
似乎全身散架一样，整个人动弹不得。
“担架！”
“快来人啊，救命啊！”
画外音说，
这是今天第四百五十八个因为精神力透支而倒在城墙上的能力者。
病房里，
常远看着人工智能小四像大片一样的叙事手段。
明明是孙平平一个人的战斗，却也是一场牵涉到几百万人级别的战役。
场面震撼，
恢弘之极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常远的手抵在嘴唇，肯定的说，
“我需要有人为我们的行动转移视线，暗渡陈仓。”
“小远，若非父亲认可你的才能，也不会收你为养子继承直系的家业。”
“可你也别对队伍的纯洁性抱太大的期望。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丧尸帝国对我们部队的渗透达到了亲信的层面。
再加上，
对方很可能在震源附近安排了观测哨。
抵达震源以后，事情可能是瞒不住的。”
屏幕的画中画内，
一个长相明艳的御姐穿着一身戎装在悬崖峭壁下行进。
女军官叫常久，是常远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常氏一族世代镇守第四空间间隙，每一代都有人牺牲或战死，到如今已是第二十七代。
她抵达的地方是一座陡峭的山崖，身后还有不少特种部队的战士扛着武器和物资从峭壁的绳索上批量下降。
“我这快到锁妖山了，你这边的布置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会有观察哨了。”
“不仅观测哨，所有民众但凡在震源圈内的都被撤离走了。”
常远见法律意义上的姐姐欲言又止，淡定的说，
“我知道你担心物议，丧尸帝国惯会挑拨离间，歪曲事实。”
“但事急从权，在生死面前，我的个人荣辱不重要。”
“小四在线，黑客攻击方面我向来是放心的。”
常久说，
“就怕防得了千面之主的尸人观察哨，防不了观察类别的特殊精神力能力者。”
“能瞒多久，是多久。”
震源信息早就知晓的当下，
没有什么比剥离震源更需要常远关注的事情了。
“吴彦来了，看样子他本人也同样遭了暗算。
所幸，
他最小的徒弟应该是带着援兵。
一个叫熊二的公会，军绿迷彩上都画着一只呆萌的咬着奶嘴的幼崽熊。
小四查过了，
世界政府并没有任何一个公会组织注册过相同的团徽。”
常远静静的说着，迫切的想让久久知道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你记一下，这部分的部队千面之主没有机会渗透，应当是可以信任的援军。”
“捧杀？”
“不，你的目的是声东击西。”
常久突然反应过来全军直播的意义，以及常远的算计，
“你想牺牲他的关门弟子？”
“那是援军，你知道什么叫甘心情愿来此赴死？
能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还从云海出来的，都是为了救我们这些人不要命的。
吴彦不在场的情况下，孙平平依旧不计得失前来支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有选择？”
“还是这个世道有选择？”
常远毫不避讳，
“就算现在让孙平平去死，好过大家一起死。”
“更何况，
孙平平的实力摆在那里，哪怕打不过，未必跑不了。”
“也是，”
不知怎么的常久突然就改了口，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因为她也是女人？
“就算千面之主的人精神力爆棚，人数制约，
很难同时持续两个不同方向的感知。”
“毕竟，
这里不是他们的帝国。”
“姐姐总算聪明了一回。”
常远用牙磨着像丧尸一般尖利的指甲，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却发现屏幕那头的花容失色。
待他反应过来啃的是什么的时候，似乎为时已晚。
“丧尸化？”
常久不说废话，简明扼要。
眼角泛红可以，真哭出声来必定会动摇军心。
这种时候，
最顾不得的就是伤春悲秋。
“多久？”
“快的话，八个小时。”
常远说，
“也不全是坏事。
吴彦如果还活着的话，就算追究责任，也怪不得我。”
话虽如此，
通讯挂断以后，常远还是手动请小四联系吴彦的人工智能打算向孙平平负荆请罪一番。
对着消失了画中画的屏幕无力说，
“久久，我能为你做的可能不多了。”
常远并没想要交流，
画面那头却传来小四的灵魂拷问。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孙平平怎么说？”
常远顾左右而言他，
“先斩后奏，足以破坏他的后续计划，以及第十四驿站避难的民众。”
“徒手战机甲，
一对五。”
习惯性屏幕画外音的小四说，
“这个时候分他的心，可是真结仇了！”
屏幕转到孙平平所在的位置，
在线直播，
直接将一个梯队的机甲全数展现在所有正在收看视频的人眼前。
那是不同性能的三架机甲，
画面中，
机缘巧合还拍到了后续正在扭转空间扭释放机甲的驾驶员。
机甲的眼前是一群群漫无目的挡住去路的丧尸。
机甲再远一点的地方，
是绕路行驶的三辆军用敞篷车，以及车内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和他们死状的两两对比。
公路上，
正常工作的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引起车内的人员注意。
此刻，
左侧彩色画面之中，
正同机甲通话的，活着的罗荣。
前些时候，
右侧的黑白画面之中，
倒在成建制的埋伏下，战到最后一刻，没有给先华国丢脸的罗荣。
谁好，
谁坏？
丧尸在阻挡着的是什么，
机甲对丧尸群驱赶的目的又是什么？
镜头语言从不会说话，却把一个个真实的画面摆在大家面前。
一个传送门在丧尸群的身后偷偷开了，另一边一个孩子的身影出现在画面的C位。
更多的丧尸从传送门的另一头顶上死在机甲攻击之下的数量。
鸡贼的少年小心的隐藏在丧尸群的人海里，凭借孩子的身高优势并没有引起除人工智能以外的注意。
从一系列的连贯的画面，谁都能从中得出一个结论。
这位穿着熊二公会迷彩服的少年凭借着一己之力阻拦着机甲。
画面再往前，
是一座小型军事驿站的城市。
紧急避难下的有条不紊，作为一种群像展现在小城的每一个角落。
画中画是吴彦的命令剪辑，
“紧急事态，”
“有一伙穷凶极恶的高级精神力能力者冒充军方人员即将到达。”
“反政府武装沿路制造多起屠杀事件，并以此吸引丧尸，企图诱发丧尸潮发生。”
“目前，我方正追查其组织构成及头目。并需在此前提下保证群众及低级精神力能力者的生命安全。”
“接到命令以后。立刻行动。”
“以最快速度撤离群众，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全员通过传送阵撤离此地。”
“二十分钟太少，”
王树忠的声音在画外音里说，
“我们这里地广人稀，全部撤离不现实，实际上光赶到地方就要2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