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卷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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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夜,一个白天,三浪带着郑常又走上了离家的路。
郑常问,“什么时候留下来?”
三浪说,“还可以再浪两年。”
郑常问,“为什么不能像你那几个朋友那样。”
三浪说,“也有想过,但谁让他是“刘浪”呢!”
郑常不问了,三浪又问,“那你呢?”
郑常回,“我。老大不是都说了嘛,平凡铸就伟大,我想做一个...伟大的人。”
说完郑常望了望那身后并不存在的村子心想,“希望村子永远都是那个村子。”
......
一首No Fear In My Heart,一路向南返回,气氛始终平平淡淡,随着离城市越来越近,心中的感觉却与来时的状态截然相反......
回到家的时候依然还是晚上,任由外面狂风大作,郑常打开自己小屋的房门,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只是邻居那位老司机似乎又做梦了:
“哎呀,你快点呀急死人了,会不会开呀......”
夜里,大雨乘风而至,朦胧间有所感应,又在朦胧间睡去。
白天,雨还在下着。路上行人依旧,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只有那些露天作业的工人,停下了往常的工作,睡起了懒觉。
那一栋栋在建的楼房暴露在雨中,享受着雨水的滋润,等到天晴时它便会迫切的追一追那蹭蹭上涨的房价,虽然这是徒劳的,但谁阻挡不了它的决心。
房子还沉浸在它不断上涨身价里,买它的人也是如此,即便是贷款买的,只要他不是买来住的,那么这些利息也终将会有后来人来买单。并且赚上一笔。
没房的人只能看着,算着,不知道最后会选择拼,还是弃!如今,在他们的世界里,除了“命”是自己的便再无他物,哪还好意思再谈“传宗接代”!而等到一些人拼出一套房子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和曾经一样厌恶他曾经厌恶的东西。
世界如此,细究总会让人毛骨悚然,浑然无力!还好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以糊涂,可以糊涂......
晚上,雨终于见停。刘三浪开车来到了啊强新的住处,送去了从老家带来的“土货”,本来三浪是叫了郑常一起来的,但郑常不去,说是啊强最近不便打扰,三浪想想也是,准备把东西送到后就回家。
可三浪去的时间不凑巧,到了啊强家里发现,啊强和忻忻两人好像有些什么问题,神色不太对劲,三浪问了问也没问出什么,随便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三浪想给郑常打个电话说一说啊强这边的情况,但又觉得不好乱说,什么都不清楚,还是算了。
郑常呢,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这会儿看起了古诗,直到他看了这么两首:
如梦令-李清照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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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这两首古诗词看完,郑常心生感慨,兴致来了自然“提笔”就上:
如梦令-风度-诗人很酷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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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探古人诗著,心中感慨无数。
词美境更悠,彰显诗人风度。
争渡,争渡,我却是那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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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忙碌...
昨夜风满雨够,入睡不得半宿。
试问打工人,却道满城依旧。
知否,知否。管它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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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诗词难解忧,心无美景怎诉求。
劝君一探将近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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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令-酿醋-我要回家种树
跟随前人脚步,毫无古人风度。
词迷意更衰,哪有诗人风骨。
打住,打住,赶快回家种树。
一口气写下几首,郑常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像这种临时起意写下的玩意,过两天就会忘记。只等在未来的某一天里重翻旧唱,那时才会想起曾经还有这样的一个情趣。
日子又过去几天,时有风雨。外面的世界依然很奇妙,有人把现实写成了小说,也有人把小说搬进了现实。有人觉得太阳很美,也有人盛赞月亮很圆。有时沉默,有时呐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为自己来代言!
“何不食肉糜”并不是个笑话,不信你去问“专家”。肉糜自己想代言,可惜没有发言权。
这天郑常开始在一些劳务群里查看招聘信息,留意着一些看起来还可以的工作。每当看到一些熟悉的字眼,总会想起过往的经历。
郑常曾遇到过一个“好老板”,而之所说他好是因为他曾见到过这个老板,在入职培训的时候。就这么的一个小事,郑常就认为他就是一个好老板,不为别的,只因为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在这种规模的企业里,作为普通工人的郑常就只见到过这么一位,最终boss。
职场上的故事郑常并不喜欢,数据化的人生也无力遵从,最终郑常还是离开了那里。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官带一片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该升的升,该混的混......
显然,想要一个美好的世界,光有一个好boss是不行的......所幸这种无聊的问题郑常并没有想太久。因为,三浪来了。
三浪来接走了郑常,打算再去拍几段短视频。一路飞驰,来到一个小公园里,两人选好地方开始拍摄,内容只是一些简单的问答和段子。
完毕后,两人在公园里溜达,见郑常有些沉闷,三浪问:
“今天话怎么这么少,想啥呢?”
郑常回过神来看了看三浪,忽然自嘲式的笑了笑说:“没想啥,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奇妙。”
以三浪对郑常的了解,郑常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什么奇特的想法,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郑常的脑回路可能跟他说的那个世界似的一样很奇妙。
果然,郑常很快又说道:“你看啊,像我这种不争不抢没什么私心野心的人,他们看不起我还鄙视我。”
三浪:“鄙视你?谁鄙视你啦?”
郑常叹道:“那多了去了,穷是原罪!”
三浪看着着郑常等待下文,他可不认为郑常仅仅是想表达这个“穷”字。
郑常:“你看啊,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去工作,那就等于社会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结婚谈恋爱,也等同于少一个竞争对手。可那些人并不感激我,反而鄙视我,你说奇妙不奇妙?”
“卧槽,你这,什么鬼逻辑。”三浪随口接了一句。但郑常的话让三浪有点懵,一时也不知道能有这种想法的人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又琢磨了琢磨三浪吸气又叹气,道:“按理说,你这逻辑也对!不过这世界就是这么真实,我记得你写的一首诗跟这个挺像的,就那一句叫什么来着“我能带给你安慰”是有这么一句吧?”
“嗯对,写过。异曲同工吧,还是那个小丑。”郑常打了个哈欠,做了一个体操式的动作。
“嗯~其实我觉得吧,你这逻辑反过来说才更真实。有钱就是大爷嘛!”
“对呀,就是太真实了所以要反过来说嘛!所以我想啊,不如咱也去争上一争,免得有些人还看不上咱!”郑常挑眉微笑着说道。
“争嗯~争,怎么个争法儿?”
三浪这一问,郑常忽然一反常态,眼神森冷,神经兮兮的:
“狼性!有肉你只管扑上去,管它什么肉!吃到嘴里,谁也不知道,现在流行这个!”
郑常突然这个样子,三浪缩了缩身子,心里有些发毛但又觉得好笑,说:
“哎行了行了,你也别吹了,你要有这觉悟,估计早就走上人生巅峰然后那个啥了。还狼性,你能不佛性就不错了。”
三浪满不在意样子,郑常却像是有点认真:“你这话说的,人是会变的!会变的!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嗯~差不多了,那什么负罪感什么的,早见鬼去了。”
三浪依旧不以为然,在他心里始终认为郑常只是说说而已。
“不信?”
“真不信?”
“嗷~~呜。”
郑常连续追问,忽然仰起脖子一声狼嚎,而这一嚎着实给三浪震的不轻,三浪口型微动演绎了两个字后,慌忙看了看四周用“关爱脑残”的眼神看着郑常,说:“你,你这也太夸张了,要是吓到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你可是要担责任的。”
“没事,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郑常说着拍了拍胸口,打了个嗝后又道:“嗨,吼一吼还挺舒服的,心里没那么焖了,你也试试。”
“拉倒吧,自己玩去,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看那边。”三浪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又继续说道:“诺,你在吼两声,指不定它就过来找你玩的。”
郑常顺着方向望去,一只哈士奇正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冷傲的表情,眼睛里正透露着一丝疑惑。可惜,它并没有发现让它感兴趣的物体,随即转身,潇洒离去......
郑常:“唉~哈兄走了。”
“行了,就别称兄道弟了,你认它它还不见得认你呢!...虽然你跟它很像。”三浪说完一瞅郑常自动补上最后那么一句。
两人接着转悠,刚走两步三浪忽然又问道:“郑常,假如你有了很多的钱,你会干什么。”
郑常随口应道:“有钱了,那就玩呗。”
“玩?我还以为你会说先找个媳妇结婚呢!”
“嗯~那也有可能啊,不过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要玩的。”
“也是!不玩那多没劲。”
郑常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心里并不认同三浪的说法。在他看来,他想玩跟三浪想玩是有区别的,有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在他看来可能不是个绝对,但有时候却会是一个必然,因为这世界很多的事情都是要讲究平衡的。
走着走着,三浪又问道:“那要是一直没钱呢,你咋弄?”
“没钱就这样呗,那还能咋弄。”
郑常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没钱无非就是孤老终生,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那要是有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郑常打断:
“哎呀行了,你说这些没用!不管有钱还是没钱,事情没发生你想啥都是白想,这会儿就是聊聊天瞎胡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郑常说完,三浪也没在说什么,毕竟想法总归只是想法,总会有很多你以为你认定的事情,最后都会被一句“真香”而打破!
在公园里转了一圈后两人准备回去了,三浪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些事情,于是就想问问郑常,看他有什么想法。
“郑常,有人要我出一些关于男女关系这方面的视频,比如平等了,彩礼了......”
“还有人问你这个?看来你还真要成大师了。”郑常调侃道。
三浪:“说正经的,我是一直都不想谈这种话题的,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法。”
郑常:“我也不想谈这种话题,这种事根本谈不来的,你看网上那些视频文章,无非就是谈个例,很多话题也根本就不值一辩,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点流量故意制造矛盾,我是见一个就屏蔽一个。”
三浪:“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是还有一些讲的不错的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观点,有的话写成文章,或者拍成视频讲一讲也是可以的。”
“讲这个没用的,你说的再对但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那就没用,我才不操这个心,谁愿打就打,谁愿挨就挨,一切都是自愿,谁也别说谁。”
“对那些人没有,但对年轻的有用啊,这对他们影响很大的,咱们都还越看越烦呢,何况他们呢!”
郑常调侃道:“诶,你这个是叫什么,是社会责任感吗?”
俩人一言一语边走边聊,很快来到车上。车子启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远方。
风,是他们最好的听众,谈到激烈处,他们甚至怀疑某些是间谍组织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制造矛盾,扰乱人心......
在两人的谈论中三浪避开了与他相关的某些话题,虽然他不下流,但风流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是在关于风流舆论中,他自然也会帮风流讲话。
对于郑常来说,男女之间的问题,在他的认知里,不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简单,还就那一句你情我愿。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你想找什么样的,有什么要求尽管去找,只要对方同意就好,哪有什么公平,有的只是不轨的人心。爱的本质是付出,不是索取,这世界有爱,有被爱,但只有相爱,才是真正的爱情。而现在,郑常似乎也渐渐没有了那种愿意付出的心情,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已不再相信爱情,不是没有,而是不愿,因为觉得会很累。而那些已经对爱情不在期待的人或都是如此吧!
在郑常心中对异性地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下降,但或许是以前把异性捧得太高了,又或许是某种教育的影响,这么多年的下降心中对异性的地位却依然还是高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他还是做不到像三浪那样潇洒自如。
渐渐的发现自己的想法正越来越接近自己曾经讨厌的人,人生一直在向下走,不知道未来会不会以法律来作为标准,而不再是底线,也不知道,这一切想法只是一时的“愤慨”,还是预示着未来,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是话说回来还是那句话,想法总归只是想法,总会有很多你以为你认定的事情,最后都会被一句“真香”而打破!
三浪和郑常很少在一起讨论关于异性的话题,其实不只是他们俩,现在社会中多数人都一样,除了结过婚的人在一起会谈一谈家庭和孩子,剩下的只谈论一个问题——钱!
只要有钱,谁管他“绿肥红瘦”。没有钱,谁又管他“红瘦绿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