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做生意
天快黑的时候，也没找到工作，雨诗只好坐长途车回了家。
今天，杨雪傲慢和蔑视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
这世界，从来都是先敬衣服后敬人，只一眼，雨诗就看到杨雪穿得很好，都是品牌，自己却都是地摊货。
虽然，有人说她美女穿什么都好看，可是，她穿得好，当然也会更漂亮。
雨诗一晚上辗转反侧，天亮时，头晕沉沉的。
不能再颓唐下去，当年优秀、出色的小雨诗，已经沦落到端盘子都没人要了。
那个她看不上的杨雪，现在用下巴看她。
雨诗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以前端盘子，被人用下巴看的时候很多，但那时，她有奶奶，就感觉自己拥有全世界一般，什么人的眼色，她都不用看。
奶奶走了，雨诗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
我也要活出人样来，雨诗捏紧拳头，发誓道。
可是，要振作，从哪里开始？
雨诗想起来，曾经有个同事，下班后去培训班学会计，如今已经拿到初级会计证，在一家企业做白领。
她还在学习，要考什么中级会计师。
要不，自己也学个会计吧。
雨诗迅速坐起来，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她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去找个新工作，然后，边干边学，成就一生。
一不小心，手指被眉刀划破了，雨诗去拿创可贴，手指碰到了桌上的铜镜。
就在那一刹那，一阵眩晕，身体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洞一般，雨诗吓得大喊大叫，很快脚踏实地了，雨诗睁眼一看，差点被吓死。
雨诗确定，她肯定不是在看拍电视，而是确实看到了古代。
所有人，都穿着古装，只有少数人衣着光鲜，满面红光，多数的人面色晦暗，衣衫褴褛，这里的街道狭窄，房屋低矮。
看到穿着一身豹纹法兰绒睡衣的雨诗，所有人都吓得大叫一声，纷纷跪地磕头。
哦，有叫神仙的，还有叫妖怪的。
雨诗也吓坏了，被当做神仙还行，若是被当做妖怪，可是会分分钟被弄死的节奏。
“我要回去，快回去！”雨诗慌乱地喊，也不知道给谁喊的。
接着，就是晕的感觉，然后，雨诗又站在了自家屋里，手指还有微微的痛感，可是，伤口却不见了。
真的好神奇。
坐在凳子上安静了一会儿，雨诗的头脑反复回放刚才的一瞬，忽然，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接着，小脑瓜里冒出一个令她振奋的念头：是不是可以弄点现代的东西到古代去卖？
别的穿越小说不是说了吗？镜子、牙刷、牙膏、香皂等等，不值仨核桃俩枣的，到了古代，都能卖大钱。
“啊——啊——，我要发财了——”雨诗忍不住大喊起来，又蹦又跳地发泄了一通，她快速换了衣服，跑出去采购。
镇上的小超市里，没什么好东西，但常用的还有一些，脸庞大的镜子，十个，牙刷牙膏，各十个，化妆包，十盒……
花了两百多块，买了一大包，超市收银的很奇怪地问雨诗：“你是开小卖部的吧？”
雨诗笑笑：“啊？是，刚开张。”
回到家，雨诗急不可待地换上从网上买的汉服，好吧，虽然和明朝人的衣服还有区别，好歹差不多了，她拿过铜镜却犯了难，不知道如何穿越，难不成还要弄破手指？
刚这么想了一下，晕眩感就来了，还好她一只手还抓着背包，不然，人过去了，东西没过去。
到了明朝，雨诗才发现自己太冒失了，满大街的人，不是老人，就是男人，根本就没有自己这样打扮光鲜的年轻女子。
也不对，不远处就有一个，正挥着手绢：“来呀，大哥来玩呀——”
呸呸，什么人啊！铜镜可真坏，竟然把她传送到红灯qu了。
雨诗背着包，低头就走。
“咦，这个姐儿，你怎么跑到大街上了？哈哈，还是个大脚婆娘。”一个醉汉挡在雨诗前面，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雨诗往边上让了一下，往前紧跑了几步，醉汉想追她，一摇晃，摔倒在地。
雨诗跑过一栋红红绿绿的小楼，小楼上的露台上，还站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年轻女人。
一个中年妇女，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站着楼下的大门口，双臂张开：“喂，丫头，你是谁家的？”
雨诗刚想骂娘，忽然灵机一动：“大娘，我是卖脂粉的，上好的脂粉，能让人年轻十几岁。”
中年妇女啐了一口：“骗人的小蹄子，看我信不？”
“你去洗洗脸，我给你上个妆，若是好你就买，若是不好，我一分钱不收。”
屋里又转出来一个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她推了中年女人一下：“妈妈，何不试一试？”
雨诗急忙接话：“你俩都可以试，先去洗个脸，喏，这个是洗面奶……”
雨诗巴拉巴拉地介绍洗面奶，两人一脸茫然。
雨诗没办法：“你们去端水过来，我教你们。”
年轻女人去端了一盆水，雨诗教她洗脸，几分钟后，那个女人摸着自己的脸，满是陶醉：“好光好润好舒服啊。”
年龄大的女人立刻端起脏水走了。
雨诗帮着年轻女人上润肤霜，然后是粉底、腮红，最后描眉、眼线，举着小镜子：“你看，你好漂亮！”
女人对着镜子都看呆了：“小妹妹，你这一套东西多少钱？”
“二十两。”雨诗狠了很心说道。
那个中年女人恰好端着一盆水过来，狠狠瞪了雨诗一眼：“二十两？你吃人呢，不就是一些脂粉吗？京城里最贵的胭脂，也不过几钱银子。”
说完，她就看见镜子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定住了：“宝镜，宝镜啊！二十两，二十两我买了。”
“来来，屋里请，我买，我全买！”
雨诗高兴地笑了，提着背包往里走，脚都抬起来了，又收了回去：“别想着弄鬼，我敢一个人出来卖东西，就有办法自保。”
“哎呀呀，我楼里都是女人，一个个的没有三两力气，能把你个大脚丫头咋了？”中年妇女拍着胸脯保证。
雨诗看着她们走路摇摇摆摆的，仿佛推一下就倒的样子，胆气壮了，几步就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呛得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中年妇女还想把雨诗往里面引，雨诗却不动了：“就在这里。”
“好好，你等着，小妹妹，你有多少货？”
“十套。”
“十套？没问题，我全要。”
雨诗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急忙补了一句：“你若是有金子，最好给那个，银子太重了。”
中年妇女很快进去，没多久，又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打开给雨诗看：“这是二十两的金子，你看看。”
雨诗看到荷包里的金子，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伸手拿起一个金叶子，在嘴里咬了一下，看到上面的牙印，还是不放心，将金叶子掰断了看，黄灿灿的断茬，应该不是假的，她把荷包里的金子扒拉了一遍，有金叶子，金豆子，还有一个金砖，她拿起咬了一下，觉得和金叶子差不多，便从包里拿出一个弹簧秤，把金子称了称。
嗨，这明朝的一两是多少克来着？管她呢，反正，这有七百多克，够她用好久的了。
雨诗把荷包挂自己手腕上，然后，将背包里东西全都倒出来，收起背包：“银货两讫，我可以走了吧？”
就这么会儿，已经来了好几个女人，把她围在中间，她们纷纷拉住雨诗：“我们不会用啊，你教教咱呗。”
雨诗想起刚刚出去打工，领班神气活现地教她化妆，忍不住学着领班的语气，从香皂到牙刷牙膏，一个个的讲了一遍，最后是化妆包：“这个，刚才给她用过，你们看，我给她画的妆好不好？”
大家互相看看，那种浮在脸上的粉，怎么能和完美融合的粉底霜比？更别说恰到好处的腮红和滋润自然的口红。“小姐姐，你再画一个，让我们看看好不好？”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子祈求道，她看着好小，十三四的样子。
雨诗把刚才中年女人端的水拿过来：“来，洗脸。”
雨诗指导那个女孩用了洗面奶。
“你们看她的脸，是不是很白、很润？”
“是，是！”所有人都猛点头。
雨诗又让她用了润肤霜，虽然是便宜货，但对没用过的人来说，也是非常神奇的感觉，毕竟脸上滋润舒适。
然后，用了粉底霜，打腮红，用眼影，描眉，眼线，唇线、口红。
“天哪，小翠原来这么漂亮，以前怎么没注意。”
“给我也画一个。”
“还有我。”
“还有我。”……
雨诗摊摊手：“我是卖东西的，不是化妆师，你们刚才都看了，互相画一画，琢磨琢磨，没什么难的。”
雨诗自己的水平也很有限，主要是这里的女人，个顶个的漂亮，稍微捯饬一下，就是村姑变女神。
想想她们的职业，雨诗忍不住狠狠同情了一把。
“姑娘，你贩卖一趟，能挣多少钱？要不，就在咱楼里干吧？我一年给你二十两金子。”中年妇女笑眯眯地劝雨诗。
雨诗这才发现，一群人把自己围在中间，紧张地从怀里掏出防狼喷剂，举起来：“你是想强行把我留下来吗？”
这些人看到雨诗手里的东西，莫名地有些慌乱。
因为雨诗淡定的神情，她拿着这个，比拿着一把刀子都有底气。
“啊？不不，我是想让你留下，你不想就算了，小妹妹，下回有货，还卖给咱，好不好？”中年妇女努力地挤出笑容。
“这才像话。”雨诗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警觉，手里紧紧攥着防狼喷剂，一手提着荷包往外走，没人阻拦，那群女人都围着化妆包叽叽喳喳讨论呢。
只有老鸨，悄悄地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