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命定之人
雨诗去超市买了菜,回来熬了鸡肉粥,又炒了个青菜蘑菇。
大嫂八点多才回来,脸色好了很多:“小欣想让我照顾她。”
“当保姆?”
“是,小欣夫妇都是公务员,公公是工厂的领导,婆婆是老师,家里都很忙,没人照顾她,婆婆帮她请了个保姆,没想到保姆脚崴了,不能来,我去的时候家里人正作难呢。”
“小欣给你多少工资?”
“四千,和在中心一样,雨诗,小欣说,她婆婆请的保姆,才两千八,还是住家的,因为我做得好,她才给四千的。”
月嫂和保姆的工资的确不一样,雨诗点点头:“那你从几点工作到几点?”
“早上七点半到下午六点半,其它的时候,她老公在家呢。”
“证明写了吗?”
“写了。”
第二天,大嫂去领工资,老板果然各种刁难,竟然想用两千块就把人打发了,大嫂工作五十天,应该发六千多工资呢,这个黑心肝的。
雨诗毫不客气地给劳动局打了电话,劳动局的人到来,老板还在污蔑大嫂早退,把大嫂都气哭了。
还好,月子中心有个工作人员,也不想干了,当即给大嫂作证,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
老板不光支付了大嫂全部的工资,还被罚了五百块,雨诗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走出月子中心,她高兴地给大嫂说:“咱们弄点好吃的吧。”
大嫂如今收入高,花钱也比以前大方,她立刻给丈夫打电话。
刘宏很高兴:“我会晚一点,我大概八点才能走,就剩一点儿了,大概会延迟一会儿。”
小轩七点多到家,看到一桌子美食,嗷嗷地叫了几声,他的功课总算是有了点起色,现在全校排名五百一。
“我们学校去年考了八百二十个高中生,老师说我总算是有点希望了。”
“好,祝贺小轩,来,吃个大虾!”
“谢谢小雨姑姑!”
第二天,大嫂一家又各忙各的,雨诗起来,洗漱之后,去三明街口吃了一碗豆腐脑,然后,就在里面逛。
她在一家店铺,看到个明朝的黄杨木的笔筒,雕工古拙,很有意趣:“这个多少钱?”
“十万!”
雨诗没有继续谈下去,又盯着旁边的一个青花瓷的笔筒:“这个呢?”
“这个是清末的,三万!”
雨诗又指着黄杨木的笔筒:“这是哪一朝的?”
店家看看雨诗:“康熙御用的。”
雨诗笑了一下:“一看就出自民间艺人,根本不是造办处的手笔,康熙难道没得用了?还敢叫价十万,太贵了。”
“那你给个价。”
“一万!”
“不行,我赔死了。”老板脸上的笑容收起,但却跟着雨诗,好歹肯还价,不像有些人,直接出去了。
“这个青花瓷的笔筒,三千,一共一万三,行不?”
“不行,不行,压价也压得太狠了,这个木雕笔筒就得三万五,少一分都不行,青花瓷的笔筒两万。”
“一共三万八,不行就算了。”雨诗还了个价,老板摇头,她转身就走。
那人也不挽留,又坐回椅子上,拿书看起来。
雨诗并不想搞收藏,纯粹是觉得那个黄杨木的笔筒,很适合老师的书桌,至于这个青花瓷的,她喜欢,而且,雨诗在宫里见的嘉靖年的青花瓷,和这个颜色、做派一模一样。
现代仿制,能仿得这么像的不多。
再说,即便上当,也没多少钱,雨诗也不在乎。
三明街不长,雨诗从头逛到尾,原来收她小黄鱼的那个老板看到雨诗,眼睛还一亮:“你来了?有东西了?”
“没有!”
那人依然笑眯眯的:“那你随便看,看上什么,我给你便宜,老客户,总得照顾照顾。”
雨诗仔细看了他店里的东西,有个磕了一个角的玉镇纸,让她十分眼熟,这是崇祯的东西,她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无疑。
磕坏了,崇祯依然坚持用着——那时候,崇祯真的很拮据,还是雨诗穿越过去,才改善了他的窘境。
看雨诗仔细辨识,那老板眼神微闪,但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石镇纸,上面虽然阴刻了些花纹,很精美,但也不出奇。
“你若是喜欢,一万块给你,好歹也是个古董。”
雨诗箱子里还有好些的玉石珍宝,所以摇摇头:“我不要,但我告诉你,这是明朝的,皇家御用。”
“啊?”那老板大惊失色,急忙将镇纸拿起来,仔细观察,“你怎么知道是明朝的?”
“你可以找个大师鉴定一下。”
“没想到你还挺有研究,你再帮咱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雨诗转了一圈,指着几个青花瓷的罐子:“这几个,绝对都不是明以前的,以后的我不认识。”
老板苦笑:“若是明以前的,我岂不发了?哪怕是民窑的,这器型和大小,也能卖个几十万了。”
“但这个将军罐的盖子,是明朝的,还是个官窑。”
“啊?”老板拿起盖子,仔细看了看,苦着脸,“若罐子是明朝官窑的,可就好了。”但他还是将盖子用纸包起来,放到了抽屉里,大概要找人鉴定了。
雨诗告辞离开时,老板非要让雨诗挑一个东西做礼物,雨诗也不贪心,拿了个现代的石砚,标价才三百八。
雨诗从前头往后逛完了所有的店面,又从后往前走,碰上了江大文。
“哎哟,刘女士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后天海天大酒店有个活动,你参加不?”
“海天大酒店?”
“刚开张的,聚人气呢,你来不来?没事还是走一趟吧,海天大酒店的老板也是圈内人呢。”
“好吧。”
“哦,刘女士,你还想买点什么?我有个老表在这里开店,看我面子,怎么也给你便宜一二。”说着,他就伸手做邀请状。
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卖笔筒的店家。
老板对江大文非常热情,看到雨诗,也是笑容满面,完全没有刚才的假清高。
“我刚才看到这个笔筒还行,可惜老板开价太高。”
雨诗说着,指着两个笔筒。
其实,刚才的价格,老板已经觉得赚得不少了,但他知道不能把雨诗叫回去,因为那就连雨诗报的价格也卖不到。
“有我哥的面子,就按你刚才说的四万五给你。”老板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我刚才说的三万八。”
“瞧我这记性,三万八就三万八,不挣你钱,就当交个朋友,需要什么你再来哦。”老板表示自己很大方,还拿出包装的纸盒,帮雨诗装好,然后放进一个漂亮的纸袋中。
江大文和老板聊了两句,问雨诗:“还有看上的没?”
“没了,呵呵。”
江大文估计是这条路所有老板的老表。
雨诗提着东西回家,午饭后小睡了一下,然后,整个下午都在练字,没有出门。
吴锐第二天午饭没看到雨诗,才知道雨诗已经回了大河市,他很不高兴,同时也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前一天太过分了。
接下来几天,雨诗都不出现,他才问了一句。
傅云很难过:“她大概不来了。”
“为什么?”吴锐下意识地问。
傅云叹口气:“都怪我,她那么大了还单身,我应该给朋友说说,帮忙物色个对象。”
“嘁,奶奶,你什么时候成了媒婆了?”吴锐忽然很恼火。
傅云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吴锐忽然非常心虚,低下头装吃饭。
餐后回到公司,吴锐实在没心思处理工作,他叫来助理李越:“你去大河市,看看那个刘雨诗都在做什么。”
“是!我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开我的那辆辉腾,低调一些。”
“是!”
李越本就是大河市的人,他父亲还是个书法爱好者,认识江大文,李越很快就弄清了雨诗的行踪。
吴锐看到李越报告,刘雨诗陪着邻居去领工资,逛文物古董街,参加书协活动,尤其是看到雨诗在书协活动时,开心明朗的笑容,他眼角都气得直抽抽。
合着对着自己就冷脸相对,对别人就喜笑颜开?
是的,有几张照片中,雨诗身边站着一个气质卓绝的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休闲服装,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他正在向刘雨诗献殷勤。
没错,这个男人,居心不良。
吴锐有些坐不住了,拿起钥匙就准备出去,秘书却走了进来:“吴董,你该出发去见肖柿长了。”
吴锐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他真想骂一句滚tm的柿子,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惜,他是个冷静的人,真的,他恨他冷静。
从柿长办公室出来,吴锐将头靠在汽车椅背上:“大河市!”
司机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要四个多小时,到达时晚上十点多。”
“有高铁没?”
“有,八点前到。”
“好,送我去高铁站。”
秘书迅速拿起手机,帮吴锐订车票及酒店,同时,通知李越开车接站。
李越估计自己那张照片发过去,老板会坐不住,但却没想到老板居然会杀过来。
难道,这个刘雨诗会是老板的命定之人?他还没见过老板不理智的时候呢。
高铁站离市中心有三十多公里,李越不敢大意,接到通知,立刻出发,哪怕坐在高铁站外面多等会儿,也不能让老板等他,尤其是他极度不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