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遇见老农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哈呀呀国境界。
清明刚过，草长莺飞，一年忙碌的时节又到了。
家家户户忙着在地里复苏土地，一头头黄牛在农夫们的吆喝声中拉动着铁犁，翻起的黄土好像滚动的破浪。
树头上的一只喜鹊看见三三走了过来，嚷嚷着：
“欢迎大王，欢迎大王！”
三三微笑着从喜鹊身边走过，来到一个老农身边。
老农看见有陌生人来，“哞哞”叫了一声，拉了一下绳索，两头黄牛停止了走动。
“叔，你这两头黄牛真听话的！”
两头黄牛听见三三夸它们，高兴地“哞哞哞”叫起来，一头上了年龄的黄牛说道：
“谢谢国王的夸奖。”
老农从衣服兜兜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布袋里装满着旱烟，言道：
“你这个娃娃，抽烟！”
黄牛和喜鹊都能够认得三三是国王，可惜这个老农不认识。
三三笑道：
“叔，我不抽烟！”
老农从另外一个衣服兜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是学生写过的作业纸。
老农用纸条卷起了一根大拇指粗的旱烟棒子，点燃，抽了起来。
那缥缥缈缈的烟雾，带来了一股呛鼻的气味，三三不由地咳嗽起来。
老农笑道：
“我说你这个娃娃，怎么就不学好，这农动的季节，连树上的鸟儿都知道垒窝捉虫，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干活，傻跑什么？”
在老农的眼睛里，一天到晚不停地在黄土地上面忙忙碌碌着，才算务正业。
“叔，我是一个旅人！”
“什么旅人，简直就是不务正业！你说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身体虽然廋弱一些，但犁地、担粪土、背柴火，应该还是能够干的！”
“叔，我能干！”
“那你跑出来做什么旅人，成天到晚东逛逛，西串串，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大和你妈吗？”
“叔……”
“听你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一句一个叔。
我想你大和我的年龄也差不多，听我说，你快快回家去，干不了重活，就干一些轻活。
放放羊，喂喂牛，给猪铲个圈，这些轻松活，你应该能干吧？”
“叔，我能干。”
“你这个孩子呀，能干，跑出来傻逛啥呀！
你说你都一竿子高了，再过两年，也能娶媳妇了。
现在的姑娘都贵地很，一百个羊也换不来一个苦瓜脸的，至于那脸蛋水灵的，一个坑，百来个还等得抢着。
你说你没有钱，也没有羊，长得虽然脸蛋还可以，但没有彩礼钱，即使那家的姑娘看上你，她大她妈也不愿意呀！”
“叔……”
“哎，你这个孩子呀！看起来不像个没有教养的，既然下不了苦，为什么不去念书。
咱农民的孩子，想翻身把人做，那就一定要好好把书念。”
“叔，家里没有上大学的钱。”
“哎，说地也是，现在哈呀呀国的大学学费贵呀！听说最近出了个贵族学校，黄土地刨食的娃娃根本就上不起呀！”
“是呀，叔，光学费一年就得几十个大黑山羊，还不要说生活费了。”
“哎，上不了就不上了，祖祖辈辈都靠黄土，到了你们这一代人，就心气高，非要离开黄土地。
我老汉一直想不通，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祖辈的祖辈都能下得了苦，到了你们这一代，怎么就变得好吃懒做呢？”
“叔……”
“娃娃呀，别一个叔一个叔的叫，我老汉心肠软，经不起你如此叫，我还是犁地要紧。”
老农站了起来，把剩下的半截旱烟棒子熄了火，架在左耳朵，拿起了牛鞭，扶住了犁把。
“哞哞！”的一声，两头黄牛动了起来。
深一脚浅一脚，脚脚都是牛蹄子印。
上了年龄的老黄牛一边拉着犁，一边说道：
“尊敬的国王，我马上不行了，听说你会魔法，请你发发慈悲，让我下一辈子继续做一头牛。”
三三跟在老农的身边，说道：
“犁地这么苦，你为什么下一辈子还想做一头牛。”
黄牛抖了抖身上的汗水，说道：
“一辈子就习惯了犁地，干别的也不会。再说，犁地也犁习惯了。实话告诉你，尊敬的国王，这些天来，我老发愁。”
三三跟上前，问道：
“你发什么愁？”
黄牛说道：
“我愁下一辈子我如果变成了驴，不但要犁地，还要驮水、磨面，那才叫真正的苦。”
三三说道：
“你可以不做驴，可以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黄牛晃动了一下尾巴，说道：
“做鸟不好，没有自己的窝窝，吹风下雨还要自己去找吃的。不像我们这些牛，给主人把地犁完了，就能够回到家，吃的住的也就不缺了。”
三三大步跟进，说道：
“你可以做人呀！”
黄牛说道：
“哎，这做人也不好！”
三三问道：
“做人有什么不好？”
老农看见三三跟在身边，不停地自言自语，叹息道：
“原来是一个傻瓜，怪不得会在这个大忙的季节闲逛。”
三三也不管老农的反应，继续问黄牛：
“做人有什么不好？”
老农扬起牛鞭，朝着那头走慢的老黄牛抽了一鞭子。
黄牛忍住疼，说道：
“做人如果好，你如今做了国王，眼前的老农就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傻瓜蛋！”
三三摸了摸头，头上的王冠依然在，为什么这个老农就认不得我头顶上的王冠呢？
喜鹊蹲在树头上，说道：
“尊敬的国王，不要摸王冠了，那老农一辈子在黄土地上走，走了六十五年，也没有走出大山，根本就认不得你头顶上的王冠。”
“你这个疯子，不要跟在我身后把翻起的黄土踏了！”老农转身，脸上充满了怒气。
三三看见老农那张脸，感到了害怕，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那头老黄牛头也不回，继续说道：
“尊敬的哈呀呀国国王，请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我死了，请让我重新变成一头牛。至于是黄牛，还是白牛，都无所谓，只要依然是一头牛，就行了。”
三三大踏步离开了老农，走上了田边的路。
迎面走来了一个骑兵，那骑兵看见三三，慌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说道：
“大王万岁，万万岁！”
三三用手扶起骑兵，问道：
“你怎么认出了寡人！”
骑兵说道：
“大王戴着王冠，当然臣子认得。”
老农回牛时，听见骑兵叫三三为万岁，慌的丢下手中的犁把，跪在地上，说道：
“请大王饶命，奴才守了一辈子黄土地，四门不出，没有认出大王头顶上的王冠。”
三三扶起老农，说道：
“这都怪寡人，臣民认不得自己的国王，是国王的过错，不怪你。
寡人回到国都以后，一定勤于国事，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谢谢大王！”
“谢谢大王！”
三三重新飞上了天，他想尽快回到哈呀呀国，去做一位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