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袁老三惩戒恶徒 小五点援兵败北

曹旋和马平耐心听完慈海的讲述，这才恍然大悟，眼下所发生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小五点和李丁搞的鬼，罪魁祸首依然是这二人，怪不得雪上飞屡次在自己面前说出身不由己的话来，原来是背后有人在指使。

曹旋有些自责，袁老三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上次雪上飞打袁老三的主意，将他擒获的时候，一心认为是偶发事件，没想到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小五点已经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人四处下手。

只是不知道小五点和李丁到底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当日他们把自己几人抓获，除了毒打羞辱，自己还险些死在他的枪口下。这样的深仇大恨，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却接二连三的对自己发难，先是砸了徐家的窑，现在又绑架了袁老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不断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现在想想，自己实在太过可笑，本以为他们干下惊天大案后，早已远走高飞或是小心藏匿，不敢露出一丝痕迹。然而现实却是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恶行当回事，依然在主动出击，四处作恶，只是他们的手段更加隐秘起来，还是自己小看他们了。

曹旋心中暗暗自责一番，看着袁老三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把话挑明了，老三，你想怎么处置他们，你说了算。”

袁老三忍着身上的伤痛，对慈海和雪上飞怒目而视，眼里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当场把他们二人生吞下去。他盯着二人问道：“玄宏呢？他现在在哪里？”

二人看袁老三并没有说要处置自己，而是在寻找玄宏的下落，心中暗道侥幸，好在之前没对袁老三太过不敬。果真是冤有头，债有主，看样子袁老三是要找玄宏一报凌辱之仇了。

慈海庆幸的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考虑着脱身之计。他用讨好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袁老三，然后扭过头来，看向呆立在院中的众人，用手对着其中一人指了一下说道：“他还在那里候着呢。”

马平大声喝道：“玄宏，你给我过来。”

人群里的玄宏听到马平在喊自己的名字，不由的肝胆俱裂，他从袁老三落在自己手里，到送到总舵来，可没少毒打折腾袁老三。此番袁老三重获自由，把慈海已经拿捏的像三孙子似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眼看着现世报就来了，玄宏在那里磨磨蹭蹭，不敢过来。

马平看着玄宏踌躇不前，顿时心中火起，快步走上前来，向着玄宏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喝骂道：“你他妈聋了？喊你怎么不赶紧过来。”

玄宏被马平踢的向前踉跄几步，裤子险险脱落下来，赶紧用手提起裤腰，愁眉苦脸向袁老三面前走来。

马平对他喝道：“跪下！”

玄宏面如死灰，双膝跪倒在袁老三面前，期期艾艾的看着袁老三，等待他的发落。

没等袁老三开口，曹旋先对他问道：“你就是玄宏？”

玄宏道：“正是在下。”

曹旋道：“那我问你，你们设计骗袁三爷出城之前，是不是还在城里绑架了一名妇女？三爷悬赏告示上的女子是不是也被你们绑了票？”

玄宏听得曹旋喝问，连忙矢口否认，说道：“曹二爷，诱骗三爷出城这事都是六指出的主意，我不怎么去城里，对城里发生的一些事并不是很清楚，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女子被人绑票。”

曹旋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之前大牙和六指也一再否认方菲的失踪和他们有关，看来方菲的失踪另有原因。

从这些人嘴里打听不出方菲的下落，曹旋也只好作罢，向袁老三点点头，示意让他处置玄宏。

袁老三看着惊慌失措的玄宏说道：“你这个卑劣小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你没想到还会落到我手里吧？”

玄宏告饶道：“三爷，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不该冒犯三爷的虎威。”

袁老三冷哼一声说道“想你也是个习武之人，你不觉得自己败坏武德，有辱师门吗？你自诩是一贯道的护法，却不讲江湖道义，使出卑鄙无耻的下三滥伎俩，暗中陷害于我，简直就是武林中人的败类。我今天一定要惩戒于你，让你长长记性。”

玄宏不知道袁老三要怎么处置自己，心中惧怕，赶紧对着袁老三磕下头去，嘴里说着：“三爷饶命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我一马，日后我再不敢对三爷不敬。”

袁老三喝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悔之晚矣！”

袁老三向马平伸过手去，说道：“把匕首给我。”

马平把手里的机枪给递了过来，对袁老三说道：“三爷，何必费那事呢？直接插了拉倒。”

袁老三把马平递来的枪挡了回去，示意他把腰里的匕首给自己。

马平见袁老三不愿拿枪，知道他无意取玄宏的性命，便把腰间的匕首拔下来，递到袁老三手里。

袁老三挣扎着站起身子，摇摇晃晃来到玄宏面前说道：“今日取你一耳，权当惩戒，要是下次再犯到我手里，定杀不饶。”

袁老三说着一把抓住玄宏的右耳，玄宏作势欲躲，身前的马平早已一枪托砸在头上，说道：“三爷菩萨心肠，饶你一命，你不知感激，还要躲闪，要是我早就让你人头落地了。”

玄宏一手捂着被马平砸破的头顶，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一手按着袁老三揪着他耳朵的手，眼巴巴得看着袁老三手里的匕首，满目恐惧，颤声哀求道：“三爷，手下留情啊！”

袁老三再不和他啰嗦，怒目圆睁，手起刀落，把他的右耳顺着脸颊齐根切下。

玄宏惨叫一声，捂着面颊，跪着的身子往后跌坐在地上。

袁老三面色冷峻，也不言语，把手里那只还带着体温的耳朵，扔在他的面前。

这一刀下去，把慈海和雪上飞吓的不轻，二人看着面沉似水的袁老三，看着虎视眈眈的曹旋和马平，早已魂飞魄散。

曹旋知道，袁老三宅心仁厚，要不是对此人痛恨到极点，断不会使出这样的非常手段。这要是放在自己和马平身上，只怕早已将玄宏打成了筛子。

袁老三身子虚弱，刚才起身动手，已经耗去不少刚刚缓过来的元气，才把手里的耳朵扔出去，就张嘴喘着粗气，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曹旋看得真切，他知道此时的袁老三急需调养身体，不能让他太过活动。且看他要如何处置慈海和雪上飞，待处置完二人后得把他立刻带回县城休养。

曹旋向着慈海和雪上飞扫视一眼，二人脸色煞白，知道曹旋要开始清算自己几人了，早没了刚才交待过往时的镇定。

雪上飞看曹旋向自己看来，赶忙说道：“二爷，您可要言而有信啊，刚才您说过，只要是能找到袁三爷的下落，就不再追究我们的责任，现在我们把这事里的背后隐情，也都详细的告诉了二爷，您可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曹旋说道：“虽然你们二人作恶多端，屡次害我兄弟，但你们二人不是这里的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我自会信守承诺，不会要你们的性命，若是日后再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那你们可就要小心了。虽然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你们冒犯了我的兄弟，让他受了这么多苦，他想要怎么处置你们，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慈海和雪上飞听说曹旋放自己一马，高悬着的心刚刚放松下来，谁知还有袁老三这关要过，二人立刻又面现愁容，期期艾艾地看向袁老三，低声下气地讨好道：“三爷，掏良心说，自从您来到这里，我们没让您吃什么苦头吧？您可要手下留情呐！”

袁老三咳嗽几声，正待说话，突然间，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向着众人面前飞来，子弹擦着马平的头顶飞过，打破窗户，钻进了屋里。

这一枪，把马平吓的一激灵，赶紧俯下身去，麻利的使出一个懒驴打滚，躲向一边。

曹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给吓了一跳，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伸手拽起袁老三往厢房边上躲去。

很快，枪声便密集起来，接连不断的子弹从院墙外射进来。

不知是围在门口的道徒们找来了枪械，还是有援军到了。曹旋三人刚才专注于审问慈海和雪上飞，根本没有注意外边的情况，没想到现在形势急转直下，外边竟然组织起了火力网。

院子里站着的道徒们，听到外边枪声响起，看曹旋三人去墙角躲藏，他们都又手提裤子纷纷往屋子里跑去。

跪在地上的慈海和雪上飞也早已从地上站起身来，有心跟着众人一同跑向屋里，可是看着自己尚在曹旋和马平机枪的射程内，马平正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二人只好压低身子蹲在窗户下，没敢妄动。

曹旋三人都躲进了墙角，外边的人失去目标，再没人盲目射击，枪声也停了下来。

在厢房后藏好身子的马平，看看曹旋和袁老三都没有受伤，开始设法侦查外边的情况。他扒着厢房的墙面，稍稍探出头去，看着院墙外边的动静。

石头院墙的墙头外正露出几个头顶，也在偷窥着院子里的情形。

马平见状，毫不犹豫，将手里的机枪搭在墙角，枪口对准墙头，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呼啸着向墙外飞去。

子弹全部打在墙石上，顿时石头上被打出串串火星，碎石飞溅，子弹和墙面的撞击声“啪啪”作响，甚是骇人。那几个往院子里窥视的脑袋，早都吓得退了回去。

曹旋盯着窗户底下蹲着的慈海二人问道：“外边开枪的是你的道徒吗？”

慈海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的人，我手里没那么多枪，除了我和几个核心成员手里有枪，其他人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小五点的人来了。”慈海之所以笃定地提到是小五点的人来了，他琢磨着管他是谁来，先把曹旋几人吓退再说，即便不能将他们惊走，他们一旦慌乱起来，自己就有机会逃走。

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曹旋听说是小五点的人来了，眼里顿时升起腾腾杀气。问道：“是不是小五点亲自率人来了？”

慈海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隔三差五的过来询问我这边的进度，然后把我新招来的道徒带走训练，有时候小五点亲自过来，有时候派人过来，我也不知道现在来的是不是小五点。”

马平说道：“二爷，择日不如撞日，这帮孙子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成全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曹旋说道：“不可大意，先看看他们来了多少人再说。”

曹旋说完，用手指了下厢房的屋顶，向马平示意。

马平会意，把机枪在脖子上挂好，后退几步，纵身一跃，扒住山墙，脚上一用力，蹬着墙面，迅速爬升到屋顶。

马平伏在屋顶，往院墙外看去，由于他在厢房的最北头，南院墙下藏了多少人看不真切，光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人的衣角。看样子马平刚才扫出的一梭子子弹产生了威力，这些人都被压制在墙根底下不敢动弹了。

马平从屋顶的北头，一直往南头匍匐过去，当马平来到厢房的最南头时，藏在墙底的人已经大部分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除了有四五个人手里握着枪，剩下的几人还是之前围在门前的那些道徒。

马平也不管这些人谁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他迅速从房顶站起身来，对着墙角就是一阵无差别扫射。枪声未停，墙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数人被马平击中。

几个侥幸躲过的人也没闲着，一边将身子紧贴在墙面上，一边举枪还击。

马平连着数次扫射，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打光，重又趴在屋顶，去换弹夹。

持枪几人看屋顶枪声停了下来，纷纷从墙角站起身来，对着屋顶连连射击。

马平看的清楚，为首之人正是“云雀”，他带着几个手下正在向自己藏身的地方连番射击。那些没有枪械的教徒，趁着马平的火力被压制，立刻四散逃窜，再不敢在这里等死。

马平被对方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只好趴在屋顶，慢慢往后挪动身子，退回到北头，前去向曹旋报告情况。

曹旋对马平说道：“你看清楚了只有‘云雀’带人前来？小五点和李丁都没有出现吗？”

马平肯定地说道：“小五点和李丁都不在外边。”

曹旋说道：“你在屋顶吸引他们的火力，我和老三从正门打出击，今天非得把这小子留下不可。”

曹旋安排完毕，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递到袁老三手里，说道：“老三，我在前边开道，你跟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咱们贴着墙慢慢往出走，先去把小五点的这些喽啰收拾了，给你出气。”

袁老三点点头，接过曹旋手里的枪，曹旋扶着他把身子靠在厢房的墙壁上。

屋顶上的马平向前匍匐出一段距离，伏在墙沿后还击的“云雀”几人已经隐隐可见。马平对着墙沿又是一梭子，下边的枪声立刻哑火。

马平从屋顶站起身来，端着机枪，一边扫射，一边往墙边走去。

就在马平往前冲的当口，院子里的曹旋已经运动到门口，他藏在门柱后，偷眼往外看去，地上躺着几个受伤的人，正在那里苦苦挣扎，能走动的人已经都不见了踪影。曹旋抬头望去，有四个人正借着相邻院墙的掩护，往村子边的林子里跑去。

曹旋快步跨出大门，对着逃跑的几人举枪便射，一阵枪声过后，跑在后边的两人被曹旋击中，接连倒下。

跑在前边的“云雀”二人听到身后枪响，顺势卧倒在地，借着凹凸不平的路面掩护，堪堪躲过一击。惊魂未定的二人，不敢稍作停留，继续匍匐着往前边的树林使劲爬去。他们知道，只要进了这茂密的桦树林，就有了逃生的希望。

马平虽然站在房顶，却因厢房太低，被相邻的房子遮挡着视线，看不清几人的去处，只好从房顶上跳下地来，朝着门外跑来。

曹旋看四人先后倒下，以为他们都已中弹，便端着枪，慢慢往前逼近。当曹旋走至近前，却发现山路的低洼处，只躺着两个人，二人身上多处中弹，伤口处还在往外汩汩流着鲜血，人已经没了动静。

曹旋看到二人身边的空地上有两道爬行过的痕迹，看样子“云雀”二人已经借着地势的掩护，斜刺里逃进了前边的桦树林，外边再看不到一丝踪迹。

紧跟而来的马平，看了眼地上的痕迹，对曹旋说声：“二爷，他们逃进林子里去了，我这就去追他们。”不等曹旋搭话，便端着枪往林子前冲去。

马平往前跑出几步，来到林子前，还没等站定身形，便有一颗子弹呼啸着向他身边飞来，马平赶紧侧身躲在树后，并随手打出一串子弹。

曹旋听到前边枪响，心中一惊，慌忙抬头看去，对马平喊道：“穷寇勿追，他们躲进林子，看不到他们的踪迹，小心被他们打了黑枪，赶紧回来。”

马平答应一声，在一颗大树后躲避片刻，听不到林子里动静，只好悻悻地倒退着走出林外。

曹旋向前举着机枪，警惕的盯着林子里的动静，看着马平一步步倒退在自己面前，这才放下心来。对马平说道：“走，咱们赶紧返回院子，老三自己在院子里，小心有失。”

曹旋说完掉头快步往回走去，马平紧随其后。

当二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袁老三已经扶着墙走到了门外，正靠着墙在那里喘息。二人看袁老三无碍，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平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对曹旋说道：“二爷，慈海他们不见了，估计都翻墙跑了出去，我们要不要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曹旋看了眼袁老三说道：“算了吧，作恶最多的玄宏已经被老三割下一只耳朵，老三也算出了口气，慈海和雪上飞对老三也没有太过为难，暂且饶他们一命。”

马平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曹旋说道：“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云雀’逃走，必定很快就会召集来人手，咱们势单力薄，到时候很难对付。老三的身体也不太利索，咱们得尽快回到县城给他医治。”

马平说道：“咱们不是要找小五点他们的下落吗？听慈海话里的意思，他们肯定也藏身在这附近，估计很快就能赶来，咱们要是在这里打个伏击说不准还能把小五点他们拿下。”

曹旋说道：“要是小五点知道咱们在这里，肯定会带好人手和装备，咱们现在子弹所剩不多，不能和他们硬拼，先把老三安全送回县城，咱们再来这里直捣他的老巢。”

马平答应一声，上前扶住袁老三的身子，把腰一弯，要把袁老三背在背上。

袁老三执意不允，推开面前的马平，坚持要自己行走。

曹旋看了眼那些在林子外徘徊的马匹，这些马刚才被枪声和跑动的人惊散，现在又都聚拢了回来，在啃食林子外的青草。它们刚才受了惊吓，此时依然十分警惕，不时抬起头来四下瞅瞅。

曹旋对马平说道：“把林子里的马赶几匹过来，我们先骑到捆绑六指他们的地方，然后再换我们的坐骑。”

马平答应一声，匆匆往林子里走去。

逃走的那些道徒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曹旋几人的举动，没人敢过来阻拦，也没人敢去救助地上死伤的人，他们已被马平刚才的疯狂扫射给吓破了胆，知道这二人可是会要人性命的主，他们还不愿这么早就去见自己膜拜的神灵。

马平骑在一匹马上，手里揪着马鬃，驱赶着四五匹马，向曹旋身边走来。马平骑惯了马，懂得马的习性，这些马也都是道徒们平日里的脚力，也算训练有素，虽然刚才受了惊吓，还时被马平给顺利的赶了过来。

曹旋张开双臂，把迎面走来的这几匹马拦下，走到一匹马面前，拍拍它的脖子，然后在它肚子上轻轻挠动几下，马便温顺的把头伸了过来，曹旋把它带到袁老三面前，将袁老三双腿抱起，举到马背上。袁老三跨过一条腿去，在马背上坐稳身子。

曹旋看袁老三坐好，也牵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

三人沿着山坡往村外走去。

当曹旋三人来到林子里捆绑六指和二秃子的地方时，发现二人早没了踪影。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将绑在身上的绳索挣脱，逃命去了。三人追到林子外边，去寻找来时的马匹，哪里还有一点影踪，六指二人除了把他们来时的马骑走，把曹旋和马平骑来的那两匹马也一并顺走了。

马平不由气得破口大骂，当时一念之仁，留下这二人的性命，没想到他们在逃亡之余还没忘了把马牵走。好在三人从村里骑出来三匹马，否则还得一路走着回去。

曹旋看着面前的情景，也有些哭笑不得，对马平说道：“当时我没放他们走，主要是想让老三修理一下六指，出出气，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却一肚子坏水儿；另外也是担心把他们放了，会偷偷返回来把马给骑走，才想着把他们绑到这里等咱们，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把马给牵走了。”

马平恨恨地说道：“这小子他要是还在马桥上出现，我见他一次打一次，太可恨了，差点咱们就得徒步走这一百五六十里的路，三爷身体又不便利，等走回去把三爷的伤也给耽搁了。”

曹旋说道：“现在这三匹马没缰没鞍，老三这一路上就要受颠簸之苦了，咱们包裹机枪的那些东西都在马背上，现在大路上行走，这些东西也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背着呀。”

袁老三说道：“都是我不小心，拖累了二哥和马兄弟，让你们以身涉险。”

曹旋说道：“老三，你可不能这么想，首先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不论是谁有难，我们都会挺身而出，舍身相救。如果今天换作是我被困在这里，老三你肯定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再则，你身陷险境还是为兄给你添得麻烦，要不是你为了搜寻方菲的下落，也不会被他们骗出城外。我们是兄弟，这些客气的话就不说了，等回去后我们再把酒言欢。”

袁老三点点头，说道：“二哥，你说的对，咱们是兄弟，用不着那么多客套。”

马平说道：“二爷，三爷，现在已过了晌午，想必你们也都饿了吧，再往前行走十余里地就是大圐圙镇了，你们先在小路上骑行，我顺着大道去镇上买些布匹绳索，以包裹咱们手里的家伙，再买上三具马鞍，一些熟食，等咱们准备停当，吃饱喝足，一口气就骑了回去。”

曹旋说道：“你说得是，老三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身子很是虚弱，你赶紧去镇上买些熟食酒水来，给老三补充点体力。”

马平答应一声，把背上的枪取下来，递给曹旋，二人约定会合的地方，打马往大圐圙镇方向飞驰而去。